溫如枳轉頭看向他,心裏悸動著,聲音中卻滿是小心翼翼。


    「方少,你在說什麽?」


    「你說人什麽時候最幼稚?」


    「……」溫如枳咬唇。


    「好了,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是去餐廳還是酒店?」


    「餐廳。」


    溫如枳想也不想就迴答。


    方霄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走。哥送你。」


    「謝謝。」


    溫如枳跟著方霄去了餐廳。


    一路上,她都在想怎麽和宋辭解釋昨晚發生的一切。


    不是醉意,也不是臨時起意。


    是她一直一直都藏在心裏的想法。


    她想問問宋辭,那些吻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還想問問,如果她不是害死宋辭媽媽的人,能不能……


    想著,溫如枳自己都笑了。


    她又不敢讓方霄看出來,隻能低著頭擰著手指,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內心卻無比的期待。


    這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有這種想法。


    車子在餐廳停下,方霄開門下車。


    「妹子,走吧。」


    「好。」


    下車後,兩人朝著餐廳走去。


    方霄提醒道:「妹子,待會兒你小心點,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也不急於一時。」


    「方少,是有什麽問題嗎?」溫如枳低聲詢問。


    「林老夫人做事雷厲風行,得罪過不少人,這次合作的季家就是其中之一,季家在我們這也不是什麽好鳥,宋辭夾在中間要想平衡,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那為什麽宋少一定要來?以林家的勢力,季家拖延最後也沒什麽好果子吃。」


    溫如枳看過文件,季家現在揪著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就是有些浪費時間。


    這也說明季家並非不想合作,隻是單純想讓林家難堪。


    聞言,方霄冷哼一聲。


    「老夫人實在太要麵子了,她要的哪裏是好好合作,她是希望宋辭將季家……」


    方霄抹了一下脖子。


    季家的確不是什麽好人,但林老夫人卻是真狠人。


    她甚至想將宋辭也培養成這樣的人。


    看似合作,事實上哪有將季家直接踢出局掌控全部來的利益大?


    溫如枳唿吸一頓,莫名想起了林老夫人那張嚴肅威嚴的臉。


    她都那麽有權有勢了,為什麽還要趕盡殺絕?


    方霄看著溫如枳,低沉道:「妹子,宋辭其實沒有我們看的那麽光鮮,所有的利益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更被說宋辭本身就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利益。」


    「什麽意思?」溫如枳詫異道。


    方霄笑笑沒多說,停步後,指了指餐廳某處。


    「他們在那。」


    溫如枳順勢看去,在窗邊的位置看了宋辭和一個年輕男人麵對麵坐著。


    季少爺,季紹明。


    季紹明長相不算帥氣,一雙眼睛尤為尖利,看著很賊很精明。


    不過衣著不菲,添了幾分貴氣。


    兩人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看著像是談得不錯。


    但周圍位置卻沒有一個人敢坐。


    氣氛和周圍暖意也截然不同。


    方霄雙手插兜,勾著壞笑:「走,我們也去會會。」


    溫如枳頷首,默默跟在方霄身後。


    「季少,別來無恙。」


    方霄吊兒郎當地揮揮手。


    季紹明抬頭,細長的眼睛不悅地掃過方霄,但礙於方霄身份又不敢多說什麽。


    隻能笑著打招唿:「方少,好久不見。坐下一起吧。」


    等方霄走近,季紹明才發現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


    初見溫如枳,季紹明眼眸都睜大了幾分,然後又深深眯起打量。


    溫如枳發現了季紹明的目光後,本能地往宋辭身邊站了站。


    季紹明笑著問道:「這位是……」


    方霄一看季紹明賊眉鼠眼的模樣,打斷道:「這位是宋少的人,你就別亂想了。」


    「不敢不敢。」


    話雖如此,但季紹明的目光卻沒離開過溫如枳。


    宋辭蹙眉,淡淡掃了一眼溫如枳。


    「你怎麽來了?」


    「合同落在車上了。」溫如枳遞上合同。


    「就這樣?」宋辭問。


    他需不需要合同,溫如枳會不知道?


    所以她送合同是假。


    「就……少喝點。」溫如枳輕輕道。


    「嗯。剩下的我待會兒問。」


    宋辭似乎知道溫如枳想說什麽一樣。


    眉心頓時舒展,周圍的氣氛都緩和了不少。


    他目光示意溫如枳坐在自己身邊。


    溫如枳捏著文件坐下,手裏多了一碟剛上的甜點。


    她低著頭想笑,但礙於還有別人在場,忍住了。


    方霄給兩人繼續倒酒,笑道:「林家和季家合作,這是雙贏的項目,既然我這妹子把合同都帶來了,趁著這麽好的美酒,簽了吧。」


    季紹明晃了晃酒杯:「宋少,我知道你權勢很大,想要逼我簽字很容易,但是如今這局麵是你外婆自己造成的,當初她為了搶生意,在我季家項目上動手腳,氣得我爺爺發病住院,不說道歉,林家也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宋辭一身黑色高定改良西裝。


    坐姿冷貴清雅,容姿冷冷淡淡,自帶一層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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