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是認真的嗎?”


    “有個詞說班門弄斧,你這是雷公麵前玩兒閃電啊?”


    “唉!年輕啊!玩兒個刀呀,耍個槍的,拿根棍兒也比這強啊!不知道咱兄弟就是管雷電的嗎?!”


    六頭巨漢會心一笑,剛消失的底氣又上來啦。


    千萬道閃電包圍了那道粗粗的大閃電……


    ……咦!有點不對勁啊!……


    這算包圍嗎?看著好像是簇擁吧!


    千千萬萬的小閃電並入媽媽的懷抱。


    大閃電成了巨閃電。


    巨閃說話了,哦不!作了首詩:“兄弟同心,一損俱損。為免矛盾,其分也均。”


    詩罷,六道等粗、等長、等亮的大閃電射向六漢。


    識貨的六漢二話不說,沒入黑雲。


    “轟!”六聲合成一聲。


    六朵黑雲炸了個稀巴爛。


    晴朗的天空中,萬裏無雲。六個焦頭爛額,全身黑黢黢的巨漢懸在空中,不能動彈。


    準確的說,是麻在空中。


    玩兒了一輩子雷電,被雷劈了……


    “咋樣?閃不閃?”


    巨閃變迴美少女,飛到風沐晨四人身前,一臉傲嬌。


    風雪:“厲害!”


    阿九:“閃!牛閃!”


    月熾不置可否,盯著風沐晨,滿臉期待。


    “好詩!”


    “知我者,晨也!”歎罷,縱身而上。


    風雪:……


    阿九:……


    玉兒:……


    唉!知女人心者,怎一個服字了得!!


    快要窒息之際,風沐晨靈機一動,麵容恭謹的請教道:“公主慮事周密,決勝千裏,不知六位大神如何處置?想必早已胸有成竹!”


    “麻著。”


    風沐晨:“……”


    ……


    心狠手辣的月熾公主一改往日作風,命六頭黑黢黢的雷神排成一排,如聖母般一番諄諄教導後,開恩赦免。


    自始至終,玉兒一言不發。月熾也似乎沒看到玉兒這個人。


    風沐晨為二人引見,玉兒淡淡的點首示意,月熾眉間怒色隱現。


    風雪見勢不妙,忙拉月熾在一邊耳語幾句。


    月熾呆了一下,從又上前說道:“對不起!不知妹妹是他三妹,而且妹妹是遠古大神,我們幾個凡人有眼無珠,剛才多有怠慢,嗯……見過玉兒奶奶!”


    尼瑪什麽輩兒?


    你管你妹妹叫奶奶啊?


    另外,把那個‘們’去了,裏邊又有我們什麽事了?


    ……


    聽著月熾爛七八糟的話,風雪和阿九翻著白眼哭笑不得。


    風沐晨一個字都沒聽見,安排月熾和最輕的風雪同乘,月熾似有話說,看了看馱著風沐晨的四頭巨鷹眼中驚恐的神色,嘟噥了一句,上了風雪的四頭巨鷹。


    “師姐!你不是會飛嗎?”阿九小聲的問道。


    月熾猛的看過來,眼中殺意淩天:“小花!你們走時候我怎麽跟你說的?讓你看著他點!不要跟雜七雜八的女……”


    心慌意亂的阿九聽不見了,吆喝著巨鷹已在二三裏外。


    ……


    熱鬧!真熱鬧!


    一百多萬年來,從沒有過這麽熱鬧。


    太昊燦若星辰的雙眸變成月牙,變不迴來了。


    ……


    風沐晨和阿九走後不久,月熾就突破到聖域,餘毒盡去。


    隨後,太昊通過瑤琴解開她身上的封印,月熾的天賦完全展現了出來。明白了是誰解開她身上的封印後,立刻倒戈,對雅典娜也沒有了那般狂熱崇拜。


    首先兌現的是父親的天賦,不到一年,已掌握了雷電之威。


    母親飛行的天賦卻屬於純天賦,不像掌握雷電那樣,可以借助一直修行的魔法,直到現在也還是隻能短距離飛行。


    太昊看著她夜以繼日的苦修飛行之術,明白她的心思,給其約法兩章:一、飛行術不大成,不可離開;二、東西經典,諸子百家仔細研讀。


    月熾對第一條沒意見,第二條卻是大大不屑,常自偷奸耍滑,敷衍了事。


    某天,月熾看了會書,隻覺得枯燥無味,簡直生無可戀。於是纏著太昊胡掰八扯,一會兒又聊到雅典娜,語間頗有微詞,越說越不像話。


    太昊忍無可忍,大聲嗬斥。月熾撒嬌賣萌,隻說師父看上雅典娜,是以迴護。


    氣的太昊無計可施,他本無意對凡人述說神界往事,見月熾如此憊懶,就和她講起雅典娜的事跡,聽聞雅典娜戰敗過海神波塞冬,和戰神阿瑞斯爭鬥從未敗過,不由心馳神往,膜拜之心又盛。


    及至徹底認識到智慧女神的偉大和無與倫比的魅力,更是羞愧的無地自容,深深懺悔。不過沒老實一會兒,忽然想到雅典娜智計絕倫,會不會喜歡聰明男子,竟是無端的擔心起來。


    太昊知她心中所想,哭笑不得,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麽叫杞人憂天。同時,心中暗自歎息,這徒兒聰明伶俐,內心良善,可惜心中有個死結,恐要落得一世傷心。


    循循善誘之後,終於把月熾拉到正路,讓她明白了讀書的重要性。壓力化成動力,從此,白日修煉,晚間挑燈夜讀,太昊心下也自欣慰。


    ……


    月熾處處盯著玉兒,不給她單獨和風沐晨在一起的機會,整天叫著玉兒奶奶,恭維其隻有師父才配和她交談。眾人看在眼裏,俱都哭笑不得,暗自感歎。


    玉兒雖生性單純,見識極少,但幾十萬年的修為,哪會不知!隻是時間長了,竟不自覺的感覺到了久違的孤獨。


    這天,太昊和風沐晨單獨談話,明令不許任何人打擾,兩人大半天閉門不出。


    月熾心中生氣,又不敢造次,生了會兒悶氣,忽然心血來潮,想去敦煌城中逛逛,於是慫恿風雪阿九同去。


    風雪叫上玉兒一起,玉兒婉拒,勸了一會兒,玉兒總是不去,阿九說道玉兒不去他就不去,風雪也說阿九不去她也不去,月熾見事要黃,又是作揖又是鞠躬,一口一個奶奶,強拉硬拽,終於把玉兒領上賊船。


    本來以風沐晨此時功力,外間稍有異動即有感知,更別說還有一位全知全識的大能太昊。


    隻是,二人此時神遊物外,盤膝對坐,頭頂紫氣氤氳,似在修煉什麽功法。


    卻說四人一行,直奔城中最繁華之地。


    月熾故技重施,來時又潛入風沐晨房中,拿了幾十兩銀子。


    霸氣道:“買!中午我請大餐。”


    阿九沒客氣,半條街沒逛完,和月熾大包小包雙手已拿不過來,隻得求風雪幫忙。


    玉兒隻買了兩樣,一身漢服和一隻小狗。


    看看時候差不多了,月熾率領著幾人直奔城中最大的酒樓而去。


    雖然還沒到午餐正點,他們落座不久就又來了兩桌客人,一桌是四個奇裝異服的年輕女子,看裝扮也不知是哪裏人士,倒是和玉兒服飾有些相似。


    另一桌隻有一位老者,深目鷹鼻,鶴發童顏。


    “小二!招牌菜可勁上,再來一桶葡萄酒。”公主殿下大有造不完不義之財不罷休之勢。


    一會兒,酒菜齊至。月熾兩眼放光,擼胳膊挽袖就要下手。


    “等等!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些酒菜好像有問題。”玉兒攔住她。


    月熾早聽風雪說過玉兒擅於使毒,聽她一說,心中一驚:“黑店?”


    “說不上來,就是不踏實……”


    話沒說完,就聽啪的一聲,月熾拍著桌子大聲罵道:“掌櫃小二都給我滾過來!”


    掌櫃聽客人叫罵,以為酒菜不可口,趕緊過來,見酒菜未動,疑惑的看著月熾,弱弱道:“姑娘息怒,想必是我們的菜品色澤氣味不合姑娘心意……”


    “是啊,我鼻子一嗅就知道你酒菜下了毒,是不是看上我四人美色,心懷不軌?”


    阿九:……


    “哎呦!姑娘可不敢開玩笑,我們百年老店,哪會作奸犯科自毀聲譽!”


    說著話,命小二拿套餐具,各色菜品每樣夾了一點,當麵吃了個幹淨,小二為老板分憂,也是倒滿酒一飲而盡。


    風雪笑道:“我妹妹喜歡開玩笑,掌櫃的別介意,好了沒事了,您忙去吧。”


    “再等一會兒,你一個人同時吃菜喝酒。”玉兒麵無表情的盯著掌櫃的說道。


    掌櫃的無奈,隻得又把每樣菜吃了一遍,喝了一杯酒。吃完後,臉現憤懣之色,看著四人,一言不發。


    月熾也覺得有點尷尬,站起來一把摟住掌櫃的脖子,在耳邊輕輕笑道:“職業病!職業病!我們乃皇帝禦封四大名捕,來此辦案,自當小心,請老兄多多擔待。”


    有時候瞎話編的越大,越是給對方麵子。


    掌櫃的被玉臂繞頸,耳邊吐氣如蘭,怒氣霎時煙消雲散,神色凝重的點點頭加以配合,畢恭畢敬的告辭而去。


    “都怨你,我看你就是存心不良,報複我!”月熾沒好氣的白了玉兒一眼,端起酒就要喝。


    “不能喝!”玉兒忽地探臂抓住月熾手臂,冷冷說道。


    “我能斷定,酒菜中含有不明成分,再等等看。”


    月熾正要反唇相譏,風雪說道:“聽玉兒的,再等會兒。”


    說罷,目光炯炯盯著櫃台後的掌櫃,看其是否暗中解毒。


    阿九也冷然道:“我二姐不是你這種小肚雞腸之人。”


    月熾想要發作,看看三人已結成統一戰線,無奈翻了翻白眼,氣鼓鼓的一屁股坐在椅中,嘟噥道:“等著吧!不毒死也得餓死!”


    ……


    一炷香之後,月熾見其他三人都挺沉得住氣,心焦之際,忽然靈光一閃說道:“如果真有毒,也許掌櫃的提前吃了解藥,又或是個死士陪我們一起死,所以盯著他沒用,倒是這隻小狗,想來不會騙我們吧!”


    此言一出,風雪阿九都拍手叫好,玉兒也是目露欣賞之色。


    說幹就幹,月熾學著掌櫃的每樣弄了一點,放在小狗麵前。


    四人趴在桌上,看著小狗風卷殘雲,頃刻間吃了個幹幹淨淨,意猶未盡的衝向剩下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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