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眼對上床上狐狸懶洋洋睜開的眼睛,嚇了一大跳。


    嗖一下縮迴脖子。


    狐狸蹭了蹭小姑娘睡夢中紅潤的臉頰,幸福的睡著了。


    哼,想跟它爭主人?


    做夢。


    書包裏迫於狐狸淫威的一貓一虎對視一眼。


    「吼。」出去群毆它?


    「喵。」它打我們兩個隻需要一隻爪爪。


    「吼。」算了,打不過打不過。


    兩隻點靈憋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伸爪把縮進書包裏的小老鼠按住。


    「吼吼。」


    「喵喵。」


    還是欺負欺負小老鼠吧。


    小老鼠:……


    一一一


    「七叔。」


    帝都某個豪華大宅子。


    白杆杆小盆友兩隻小胖手捧著一個大大的,差不多有半個他高的水壺,艱難的半拖半抱,走進宅子深處。


    「七叔!!!」


    小孩子稚嫩清脆的聲音,往往因為奔放的情緒而略顯尖銳。


    「小少爺。」


    後院的宅子種滿了大片花草。


    幾個身著絲綢長衫,一看就是練家子的男人無奈地提醒:「七爺正在休息,請不要打擾他。」


    「我帶來了好東西。」


    白杆杆小朋友舉起手裏的水壺。


    好重。


    第125章 山泉水殺瘋了


    「咳咳咳。」


    奢華的房間拉上厚厚的窗簾,擋住窗外的陽光撒入室內,虛弱的咳嗽聲痛苦響起。


    「七爺,小少爺鬧著要見您。」


    一個穿絲綢長衫的青年彎腰走進來,單膝跪地,不敢抬頭看著榻上的男人,臉上閃過一絲恐懼畏懼。


    「……叫他迴去。」


    躺在榻上的男人極其消瘦虛弱,原本修長高大的身材,隻剩下薄薄一層皮肉包裹在骨架子上。


    慘白的皮膚有種非人的詭異感。


    皮膚下某種不知名,類似於「蟲」的生命體瘋狂湧動,每一次爬行都會引發劇烈的疼痛。


    當「蟲」遭遇四肢上用硃砂描繪的符籙時,這些吞噬肉體的蟲就會暫時停下來,給人喘口氣的時間,再度掀起浪潮。


    男人的身體覆蓋無數的「蟲」。


    無時無刻都在忍受撕心裂肺足以讓正常人發瘋的疼痛。


    而他隻是拿過帕子捂住嘴,幾聲激烈咳嗽後,帕子上印出幾滴蠕動的黑血。


    「拿去處理幹淨。」


    帕子丟進紫木繪符文的盒子中。


    「是。」


    捧著盒子的青年,露出恐懼,小心翼翼合上蓋子。


    男人垂下眼眸,神經被疼痛和疲倦反覆拉扯。


    長期不能安眠的痛苦讓大腦煩躁難以忍受。


    「七叔!」


    忽然一聲清脆的叫喚打斷了男人的煩悶。


    「小少爺,別進去。」


    繁雜的腳步聲陸續響起。


    白杆杆小朋友身手靈活,平日裏沒少上房揭瓦,加上又是白家唯一的小少爺,他們七爺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孩子,一時間真沒幾個人敢下重手攔截,竟然被白杆杆小朋友竄進了房間。


    陽光和寒風,一同闖進久不見天日的房間裏。


    今天天氣很好。


    陽光照在庭院的花草上麵,清晨下了一場小雨,尚且陡峭的冬日寒風吹來夾雜浸潤雨水的泥土和草木香,驅散室內沉悶腐朽的氣味兒。


    「七爺……」


    沒攔住白杆杆小朋友的幾個青年一臉尷尬,準備下跪請罪。


    「都下去吧。」


    男人淡淡出聲,他不想白杆杆小朋友麵前處罰任何人。


    耳邊是小朋友嘰嘰喳喳的聲音。


    「我們今天到寧寧家玩兒啦,這是從寧寧家帶迴來特別好喝的山泉水哦。」


    白杆杆小朋友一溜煙跑到床前,沒有注意到男人下意識後仰的動作,舉起手裏的大水壺,獻寶一樣分享給自己的叔叔。


    躺在榻上的青年換了一張新帕子,捂住嘴壓低咳嗽聲,消瘦近乎幹枯的眉眼帶著淡淡溫柔的笑意注視著喋喋不休的白杆杆小朋友。


    「玩得開心嗎?」


    「很開心嗷。」


    白杆杆小朋友一下子撲到榻前,認真地看著他:「所以七叔要快點好起來哦,我們下次一起去寧寧家玩兒。」


    小朋友稚嫩的童言童語天真無邪。


    男人沉默片刻,淡淡吐出一個:「好。」


    保溫杯放在地上。


    白杆杆小朋友嘀嘀咕咕完,扒拉著門框依依不捨:「一定要喝哦七叔。」


    男人眉眼微微舒展,一絲鬱色散去:「好。」


    白杆杆小朋友一溜煙跑了。


    一直跑到離房間有一段距離,他迴頭,揮了揮小胳膊,笑容燦爛。


    「七爺。」


    穿著深色長袖的男人走近,壓抑聲音生怕打擾到他:「是否需要拿走?」


    「拿走做什麽?杆杆一片真心,別浪費了。」


    男人伸出一隻細細的腕子。


    骨節突出,皮肉蒼白。


    指甲就像染了劇毒的泥土,開出的荼蘼之花,透著驚心動魄的深紫。


    「是……」


    下屬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咦」了一聲。


    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香味來源於杯子裏的水。


    自從中了「蠱」就不能亂吃東西的男人聞到清香,神色微動,摸了摸腹部:被「蟲」吃得七七八八的五髒六腑居然在叫囂著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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