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酒不是一個喜歡端著身份的人,但若是來者不善他自然也不會處處以禮相待。這人都公然要往他妹夫身邊塞人了,他楚沉酒還能笑臉相迎那他就是腦子有病!


    寧老國公被楚沉酒一句話懟的熄了聲,如今楚沉酒風頭正盛誰也不想貿然得罪他。


    靖王沒去理會楚沉酒,冷眼看著容熙像是下命令一般的說道:「下月初六你將婧兒也一並迎娶了吧。婧兒對你一片癡心,雖說她之前身子不適可如今有霍遲在側也不會有什麽大礙。你準備準備吧。」


    容熙眼皮子都沒抬,語氣微冷的說道:「可以,隻是還望國公府準備嫁妝的時候也記得再準備一副棺材。」


    這一句話讓對麵的人都變了臉色,寧老國公更是怒不可遏的橫眉冷眼過去,語氣裏都帶了幾分威嚇:「我的孫女哪裏不好?還配不上你一個小小世子麽?」


    容熙慢慢的抬了眼,眼裏沒什麽情緒冷冰冰的看著寧老國公,盯著他一言不發。旁邊的楚沉酒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嘲諷,也說不好是在嘲笑誰。


    「這天底下,除了我還真沒有人配得上容熙。」


    安雲思站在藥台前,一臉笑意的看著寧老國公和靖王以及邱姨娘,眼裏卻是無盡的深邃和看不透的笑意。


    靖王忍不住冷笑,轉身看著安雲思也算是要撕破臉皮了輕視的看著安雲思說道:「就憑你?」


    安雲思笑靨如花,慢慢的朝著容熙身旁走去,邊走邊輕聲說道:「我自八歲起與容熙相識便是他命中注定的童養媳,至今我十六歲,陪了他整整八年。且我是溫老的關門弟子,當今皇帝親封的安昭郡主,百草山莊的座上賓。於情也好於身份也罷,豈是她趙婧兒能比的?」


    容熙伸手握著安雲思的手,臉上的寒意稍減許多。


    邱姨娘聞言站出來說道:「所以我們也隻是想讓趙婧兒當側室而已,畢竟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而且總不好讓容熙一脈子嗣凋零啊。」


    安雲思扭頭反問道:「容熙是天子麽?」


    邱姨娘一愣,有些摸不到頭腦的答道:「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容熙又沒有皇位要傳他子嗣多不多又如何?」安雲思想起來前世許多重男輕女的家庭的因著女方生不出兒子就吵著讓夫妻倆離婚,當時也有很多質疑他家是不是有皇位要傳。


    那時候安雲思隻當個笑話來看,如今這話倒還真是一個能堵住他們嘴的好措辭。


    靖王鼓起了掌,有些咬牙切齒的憤恨的看著安雲思:「好啊,好一個安昭郡主。當真是好口才,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趙婧兒他是不娶也得娶!」


    安雲思勾唇一笑,毫不退讓的看著靖王,絲毫沒有膽怯:「那就依容熙所言,請各位備好一副上好棺材,畢竟我們可不管收屍。」


    楚沉酒在一旁看著直激動,這個時候若是有點瓜子就更好了。小妹如此霸氣的時候可不多見,果然事關容熙就算脾氣向來溫順也會動怒的吧。


    「天子腳下,我趙家世代忠心輔佐皇帝,你……」寧老國公捂著心口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安雲思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安雲思眯了眯眼睛,快速的上前一步抬手一針以迅雷之速紮進了寧老國公的心口上:「您老年紀大了,心髒不好就不要動氣。正如您所說,您若是出事我可擔待不起。」安雲思湊近寧老國公的耳邊,用著隻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冷笑道:「隻是,我動不了你難道我還動不了趙婧兒麽?我可是名大夫啊,這針能救人亦能殺人。即便是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我都可以不動聲色的了結她,你說我想殺她是不是易如反掌啊?」


    寧老國公瞪大了眼睛兇狠的看著安雲思,安雲思溫婉一笑仿佛什麽都發生過一般將針取了下來。寧老國公感受著心髒的律動,不由得對麵前的女子產生了畏懼。


    隻一針就讓他本來唿吸都困難的胸口忽然變得安然無恙,平時都要吃好些藥才會好轉。此女下針穩準狠,她剛剛說的話在他耳邊一直迴響。若執意將趙婧兒送到她的身旁,究竟是對婧兒好還是會害了她?


    安雲思拿著針,一旁的碧青端著燭台走了過來。安雲思接過手,烤著銀針默不作聲了。


    寧國公盯了一會兒,隨即歎了一口氣轉身離去。容熙眼裏滿是得意,他的思兒哪裏是兔子,簡直是爪子鋒利的貓。誰若妄想靠近她的地盤,都會毫不猶豫的上去甩一巴掌。


    楚沉酒看著安雲思是越看越得意,瞧瞧這小脾氣。這才是他楚沉酒的妹妹應該有的模樣,管你是誰就威脅你了你能怎樣?楚沉酒以前就想告訴安雲思性子橫一點免得讓人欺負了。她身後可是站著容熙寧孤和他的人。


    安雲思也是想清楚了這一點,才一改往日溫柔的形象。總不好一直讓別人以為她安雲思好欺負呢!


    靖王見寧老國公就這麽走了,眼裏更是多了幾分羞辱。邱姨娘也是端不住臉色,一副扭曲的樣子配上豔麗的妝容頗有幾分嚇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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