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1- 11-1
3-15-15-11-11-1
於歌猛的睜開眼睛，頭腦還沒來得及反應，就一個激靈從床上滾了下來。
什麽情況？怎麽迴事？哪來的起床號？
老子不是……
“幹嘛呢、幹嘛呢、幹嘛呢？”光幕一閃，泰山就出現在了於歌的正前方。
雙眼幾欲噴火……
一手掐著腰，一手拿著個香蕉皮指著懵逼的宿主就是一頓數落：“一大清早，你特麽詐屍了怎麽啊？”
“你小子就算詐屍，不感覺太晚了點嗎？都特麽過去十多年了，才想起來？”
“你反射弧掛月亮上去了嗎？”
“一大早上，你是屁股著了火，還是立棍兒上了天？就不能消停點？”
“你特麽抽風能不能離我遠一點？老子就想安穩的吃個早餐，你特麽想死就吱個聲，老子成……”
早餐？什麽玩意？
於歌看著眼前光幕裏掉在地上的大半根香蕉，沒有做聲，甚至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他現在還在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思維，根本沒有一點心思搭理眼前的大猩猩。
足有五六息後，才歎了口氣，穿衣疊被。
哎！
有些東西一旦刻進了骨子裏，就注定難以抹去……
“於歌，起床沒？洗漱一下，該吃早飯了。”
一頓早飯吃的很快，林家人雖說不上多熱情，但絕不至於讓於歌感到冷漠。
而經過了一夜的沉澱，趙國棟對他的態度也變的不再那麽冷傲，這一點於歌很奇怪。
林家的人該上班的上班，林春霞說有些事要提前準備，走了。
林媽媽沒多久，也領著自己的小姐妹笑著出去了。
就這樣，整個家裏慢慢就隻剩下了一老一少。
兩個人倒也不寂寞，聊著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時而感歎，時而哈哈大笑。
當然，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老人在說，於歌在聽。
“哎，孩子啊，我們那會兒哪有現在這麽多想法，能活下來，吃飽飯就感天謝地了。”
“你知道長津湖戰役麽？”
於歌搖頭……
“這麽跟你說吧，你林爺爺我啊，當時所在的9兵團3個軍，與武器裝備全世界第一、戰功顯赫的漂亮國第10軍，50年在北棒子長津湖地區進行的一場直接較量，我記得好像是11月27日開始，到12月24日結束的來著，這就是著名的長津湖戰役。”
“你小子是不知道啊，這一仗那可是創造了抗美援朝戰爭中，全殲敵人一個整團的紀錄，更是收複了三八線以北的東部廣大地區，一舉扭轉了戰場態勢，成為成為了整個戰爭的一個拐點，為最終到來的停戰談判奠定了勝利基礎。”
“你看你林爺爺我腿上這個傷口，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裏邊還一個彈片呢。”
“不過也不虧，一個彈片換來了一場勝利，你林爺爺我可是賺大發了，哈哈哈！”
“不過，就是可惜了我手下的那幫兄弟啊，哎，沒幾個能活著看到這份榮譽了。”
“可又不能不打，不打疼他們，打怕他們，甚至打趴下他們，他們就會越過鴨綠江，打我們的家了……”
於歌默默的看著老人撩起褲管露出的傷疤，聽著老人開懷的笑聲、唏噓的感歎。
“林爺爺，你們那時候打的一定很艱苦吧？”
林老爺子長長的唿了一口氣：“嗬嗬，傻孩子，打仗哪有不艱苦的？”
“在北棒子那邊，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而且，槍聲一響，那可是隨時要死人的。上一刻還好好的戰友，也許在你一眨眼的功夫，說沒就沒了……”
“我們那時候啊，一個師才一個炮營，12門75口徑的小家夥，一個軍全加起來，也就36門。”
“就這你還別嫌棄，有的兄弟部隊還沒這個數呢！”
“而敵人呐，那可就不得了了。不說漂亮國，就是棒子那邊，一個師就有75門105的大家夥。”
“一打起來，那直接就先來個炮火洗地，而且彈藥管夠。他姥姥的，一個師比咱們兩個軍的重火力配置都高，打的咱們那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別提多難受了。”
“不過，後來北極熊支援了咱們一批喀秋莎火箭炮，陸陸續續總有共72門。”
“傻小子，你是沒看見啊，那東西一開火就是一片啊，那叫一個壯觀。”
“51年那會兒，漂亮國的27軍79師和咱們的32團幹上了，我一個電話，24門喀秋莎那就是一輪齊射，後來打掃戰場的時候，700多敵軍能站起來的也就倆人，哈哈哈，那叫一個痛快！”
“現在不是有一個詞，叫火力不足恐懼症麽？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後來啊，咱們的軍工專家也看了，那玩意吧其實也沒多複雜。就是一輛卡車上拉8根鋼軌，一根鋼軌上下掛倆碗口那麽粗，一米多長的火箭彈，射程也就7-8公裏的樣子。可那時候，咱們就愣是造不出來……”
“再後來啊，戰爭勝利了，我們迴來了，可卻有將近20萬的戰士犧牲在了那裏……”
於歌握起老人有些幹癟的手：“林爺爺，他們的犧牲是有意義的。保家衛國，是每一個中華兒女的責任。如果祖國有需要，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走上戰場，哪怕死，也要濺敵人一身血！”
哈哈哈，老人聞聽少年此言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
“不錯不錯，是個好孩子，有骨氣！”
“上戰場呢，估計一時半會兒用不到你，你還是好好學習才是眼下的正事，將來也好做個對國家有用的人。”
“至於唱歌，愛好麽？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畢竟，如果國家都要沒了，敵人都要把這個民族的脊梁打折了，愛好是啥？能當一杆槍還是能頂一顆子彈？”
老人搖著頭，笑著給眼前的這個小家夥說著自己的看法。
“啥是歌星？就現在台上那些？放在我們那會兒，那不就是戲子麽！”
“一個個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不是老頭子我看不起他們，真要打起仗來，別說炮灰，嗬嗬，不拖戰士們的後腿就不錯了！”
“當然，也不能一棒子全都打死。客觀的講，還是有那麽幾位勉強可以稱為老師、大家的。”
“他們也在自己的崗位上，為咱們國家的和平穩定、繁榮發展，貢獻著自己的的力量，影響著一些人。”
“但，這樣的人，太少了……”
於歌握著老人的手僵硬了一下，不是，剛才還聊的熱火朝天，蕩氣迴腸的，怎麽一迴頭就變味了呢？
好家夥，原來在這位活著的特等功眼裏，某些唱歌的人等於戲子？
別說，還真特麽貼……
可，不對啊！
既然歌星等於戲子，那我豈不是也……
老人笑嗬嗬的瞅著於歌，也不說話，眼睛還“調皮”的眨巴了幾下……
林春霞中午迴來吃了口飯又走了，一整個下午，於歌依舊陪著老人。
一老一少，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題。直到晚飯的時候，這一家人才算是又湊了個整齊。
於歌幫忙收拾著碗筷，盡量表現出一副懂事、勤快的樣子。
“看來今天你和爺爺相處的很愉快，我都很久沒見到他笑的這麽開心了。”林春霞小聲的對著於歌誇讚，並給了一個大拇指。
於歌笑著偷偷的迴了一個大拇指，微不可察的點點頭，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這個小動作，卻並沒有逃過林父那深邃的眼睛：“哦？妮妮！”
“你們師生倆說什麽悄悄話呢？要不說出來，也讓大家高興高興？”
~“爸，沒什麽啦，就聊聊今天他和爺爺都說了什麽，開不開心。”
“嗯，於歌這孩子不錯！”林老爺子的聲音附和而來。
他穿的還是那身洗的發白的軍裝，頭上白發蒼蒼。
“下午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著他在那寫寫畫畫了半天，說是送我的歌，就是還沒來得及聽，不過歌詞寫的相當不錯，哈哈哈。”
“什麽歌？”林媽媽和林春霞幾乎同時開口。
其餘人也一臉好奇的看過來，就連接於歌來的管家劉叔，和所謂保姆的張姨也沒能例外。
僅是歌詞，就能讓林家的老人如此滿意。
對於林春霞三番五次強調的音樂天才，他們也想看看這個孩子到底有多大的才華，才能讓大小姐不惜和家裏鬧紅臉，也要堅持到今天這個地步。
昨晚那兩首清唱，雖說挺好聽，但說實話多少還是差點意思。
林春霞雖然對於歌的才華有信心，但想要用一首歌就說服全家人，尤其是從那個戰亂年代過來的爺爺，說實話她是真沒多少底氣。
手臂不由得碰了碰少年，壓著聲音悄悄問道：“怎麽樣，有把握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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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歌猛的睜開眼睛，頭腦還沒來得及反應，就一個激靈從床上滾了下來。
什麽情況？怎麽迴事？哪來的起床號？
老子不是……
“幹嘛呢、幹嘛呢、幹嘛呢？”光幕一閃，泰山就出現在了於歌的正前方。
雙眼幾欲噴火……
一手掐著腰，一手拿著個香蕉皮指著懵逼的宿主就是一頓數落：“一大清早，你特麽詐屍了怎麽啊？”
“你小子就算詐屍，不感覺太晚了點嗎？都特麽過去十多年了，才想起來？”
“你反射弧掛月亮上去了嗎？”
“一大早上，你是屁股著了火，還是立棍兒上了天？就不能消停點？”
“你特麽抽風能不能離我遠一點？老子就想安穩的吃個早餐，你特麽想死就吱個聲，老子成……”
早餐？什麽玩意？
於歌看著眼前光幕裏掉在地上的大半根香蕉，沒有做聲，甚至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他現在還在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思維，根本沒有一點心思搭理眼前的大猩猩。
足有五六息後，才歎了口氣，穿衣疊被。
哎！
有些東西一旦刻進了骨子裏，就注定難以抹去……
“於歌，起床沒？洗漱一下，該吃早飯了。”
一頓早飯吃的很快，林家人雖說不上多熱情，但絕不至於讓於歌感到冷漠。
而經過了一夜的沉澱，趙國棟對他的態度也變的不再那麽冷傲，這一點於歌很奇怪。
林家的人該上班的上班，林春霞說有些事要提前準備，走了。
林媽媽沒多久，也領著自己的小姐妹笑著出去了。
就這樣，整個家裏慢慢就隻剩下了一老一少。
兩個人倒也不寂寞，聊著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時而感歎，時而哈哈大笑。
當然，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老人在說，於歌在聽。
“哎，孩子啊，我們那會兒哪有現在這麽多想法，能活下來，吃飽飯就感天謝地了。”
“你知道長津湖戰役麽？”
於歌搖頭……
“這麽跟你說吧，你林爺爺我啊，當時所在的9兵團3個軍，與武器裝備全世界第一、戰功顯赫的漂亮國第10軍，50年在北棒子長津湖地區進行的一場直接較量，我記得好像是11月27日開始，到12月24日結束的來著，這就是著名的長津湖戰役。”
“你小子是不知道啊，這一仗那可是創造了抗美援朝戰爭中，全殲敵人一個整團的紀錄，更是收複了三八線以北的東部廣大地區，一舉扭轉了戰場態勢，成為成為了整個戰爭的一個拐點，為最終到來的停戰談判奠定了勝利基礎。”
“你看你林爺爺我腿上這個傷口，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裏邊還一個彈片呢。”
“不過也不虧，一個彈片換來了一場勝利，你林爺爺我可是賺大發了，哈哈哈！”
“不過，就是可惜了我手下的那幫兄弟啊，哎，沒幾個能活著看到這份榮譽了。”
“可又不能不打，不打疼他們，打怕他們，甚至打趴下他們，他們就會越過鴨綠江，打我們的家了……”
於歌默默的看著老人撩起褲管露出的傷疤，聽著老人開懷的笑聲、唏噓的感歎。
“林爺爺，你們那時候打的一定很艱苦吧？”
林老爺子長長的唿了一口氣：“嗬嗬，傻孩子，打仗哪有不艱苦的？”
“在北棒子那邊，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而且，槍聲一響，那可是隨時要死人的。上一刻還好好的戰友，也許在你一眨眼的功夫，說沒就沒了……”
“我們那時候啊，一個師才一個炮營，12門75口徑的小家夥，一個軍全加起來，也就36門。”
“就這你還別嫌棄，有的兄弟部隊還沒這個數呢！”
“而敵人呐，那可就不得了了。不說漂亮國，就是棒子那邊，一個師就有75門105的大家夥。”
“一打起來，那直接就先來個炮火洗地，而且彈藥管夠。他姥姥的，一個師比咱們兩個軍的重火力配置都高，打的咱們那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別提多難受了。”
“不過，後來北極熊支援了咱們一批喀秋莎火箭炮，陸陸續續總有共72門。”
“傻小子，你是沒看見啊，那東西一開火就是一片啊，那叫一個壯觀。”
“51年那會兒，漂亮國的27軍79師和咱們的32團幹上了，我一個電話，24門喀秋莎那就是一輪齊射，後來打掃戰場的時候，700多敵軍能站起來的也就倆人，哈哈哈，那叫一個痛快！”
“現在不是有一個詞，叫火力不足恐懼症麽？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後來啊，咱們的軍工專家也看了，那玩意吧其實也沒多複雜。就是一輛卡車上拉8根鋼軌，一根鋼軌上下掛倆碗口那麽粗，一米多長的火箭彈，射程也就7-8公裏的樣子。可那時候，咱們就愣是造不出來……”
“再後來啊，戰爭勝利了，我們迴來了，可卻有將近20萬的戰士犧牲在了那裏……”
於歌握起老人有些幹癟的手：“林爺爺，他們的犧牲是有意義的。保家衛國，是每一個中華兒女的責任。如果祖國有需要，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走上戰場，哪怕死，也要濺敵人一身血！”
哈哈哈，老人聞聽少年此言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
“不錯不錯，是個好孩子，有骨氣！”
“上戰場呢，估計一時半會兒用不到你，你還是好好學習才是眼下的正事，將來也好做個對國家有用的人。”
“至於唱歌，愛好麽？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畢竟，如果國家都要沒了，敵人都要把這個民族的脊梁打折了，愛好是啥？能當一杆槍還是能頂一顆子彈？”
老人搖著頭，笑著給眼前的這個小家夥說著自己的看法。
“啥是歌星？就現在台上那些？放在我們那會兒，那不就是戲子麽！”
“一個個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不是老頭子我看不起他們，真要打起仗來，別說炮灰，嗬嗬，不拖戰士們的後腿就不錯了！”
“當然，也不能一棒子全都打死。客觀的講，還是有那麽幾位勉強可以稱為老師、大家的。”
“他們也在自己的崗位上，為咱們國家的和平穩定、繁榮發展，貢獻著自己的的力量，影響著一些人。”
“但，這樣的人，太少了……”
於歌握著老人的手僵硬了一下，不是，剛才還聊的熱火朝天，蕩氣迴腸的，怎麽一迴頭就變味了呢？
好家夥，原來在這位活著的特等功眼裏，某些唱歌的人等於戲子？
別說，還真特麽貼……
可，不對啊！
既然歌星等於戲子，那我豈不是也……
老人笑嗬嗬的瞅著於歌，也不說話，眼睛還“調皮”的眨巴了幾下……
林春霞中午迴來吃了口飯又走了，一整個下午，於歌依舊陪著老人。
一老一少，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題。直到晚飯的時候，這一家人才算是又湊了個整齊。
於歌幫忙收拾著碗筷，盡量表現出一副懂事、勤快的樣子。
“看來今天你和爺爺相處的很愉快，我都很久沒見到他笑的這麽開心了。”林春霞小聲的對著於歌誇讚，並給了一個大拇指。
於歌笑著偷偷的迴了一個大拇指，微不可察的點點頭，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這個小動作，卻並沒有逃過林父那深邃的眼睛：“哦？妮妮！”
“你們師生倆說什麽悄悄話呢？要不說出來，也讓大家高興高興？”
~“爸，沒什麽啦，就聊聊今天他和爺爺都說了什麽，開不開心。”
“嗯，於歌這孩子不錯！”林老爺子的聲音附和而來。
他穿的還是那身洗的發白的軍裝，頭上白發蒼蒼。
“下午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著他在那寫寫畫畫了半天，說是送我的歌，就是還沒來得及聽，不過歌詞寫的相當不錯，哈哈哈。”
“什麽歌？”林媽媽和林春霞幾乎同時開口。
其餘人也一臉好奇的看過來，就連接於歌來的管家劉叔，和所謂保姆的張姨也沒能例外。
僅是歌詞，就能讓林家的老人如此滿意。
對於林春霞三番五次強調的音樂天才，他們也想看看這個孩子到底有多大的才華，才能讓大小姐不惜和家裏鬧紅臉，也要堅持到今天這個地步。
昨晚那兩首清唱，雖說挺好聽，但說實話多少還是差點意思。
林春霞雖然對於歌的才華有信心，但想要用一首歌就說服全家人，尤其是從那個戰亂年代過來的爺爺，說實話她是真沒多少底氣。
手臂不由得碰了碰少年，壓著聲音悄悄問道：“怎麽樣，有把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