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說不出話來,愕然讓你的大腦停滯了一瞬。


    「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主導?」


    「是的,我的殿下。」


    「所以那些元能構裝體裏麵驅動的,都是鎮靈一族?你的子孫們?」


    「是的,我的殿下。」


    你的頭好疼,頭上的青筋噗噗直跳:「是誰告訴你,一個從前隻會放羊的牧童能當好統領國家的國王?你的腦子裏塞滿了氂氂馱獸?


    經濟基礎才決定上層建築好嗎?改革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從奴隸製社會直接蹦到現代社會人人平等?你在玩鬧?就算是王莽知道了也得甘拜下風!」


    第10章 沙漠敘事10


    鎮靈沒聽明白。


    你隻能耐心的解釋:「人類,是一種吃飽穿暖,吃喝不愁時才能想要去追求精神層麵的升級,才會考慮社會階級是否不公,人的教育、娛樂等精神層麵能否得到滿足。帕維茲拉萬王朝明麵上是廢除蓄奴製,可階級製度並沒有消滅,貴族仍舊貴族,仍然剝削,隻是由剝削的對象從底層人類變成了鎮靈,由鎮靈代替了奴隸,但底層人民的吃穿,你這個好兒子卻並沒有給予最基本的保障,殘疾奴隸連工作都沒有,隻能等死。


    從奴隸製社會搖發展到人人平等,人人吃飽穿暖的社會,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要經過改革,根除頑固的舊勢力,還要經過教化萬民,讓平等自由的理念成為共識,奧爾瑪茲連思想政治課都沒有上過,你就支持他成為了國王,太玩鬧了吧,赤王能同意讓你來挑選沙漠的共主,真是腦子進水了。」


    鎮靈並沒聽懂,但不明覺厲:「您說的話,或許是對的。」


    畢竟當初,你就竭力反對赤王的黃金鄉計劃,認為沒有人類的文明是毫無意義的。


    雖然你都忘記了。


    「而且,你也實在太狠了吧。」


    「我的殿下,鎮靈就是這樣的生物,愛的極致,恨也依舊極致。」


    「詛咒自己的愛人也就算了,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你對希林就沒有半點愧疚嗎?」


    利露帕爾陷入沉默。


    你有些不忍,但一想到那些元能構裝體,甚至鍍金旅團使用的武器中的魔靈,都是有意識的的鎮靈,哪怕隻是希林分裂的碎片子嗣,你都忍受不了。


    「殿下,您派人將我解放出來,我願意認您為新的主人,為您效力,請您毫不留情的使用我,也算我為我瘋狂的過去贖罪。」


    你揉著額頭:「我並不需要你的力量,說實話,我對神明啊還有神明眷屬這些過於唯心的力量都不太相信,我相信人類。」


    「那些沙漠奴才?」利露帕爾嗤笑:「這些沙漠奴才都很狡詐,早晚有一天會拋棄您。」


    你卻很坦然:「神明這種東西,早就應該在人類的社會消失,人類的未來應該交給他們自己,不論是麵對災難還是福祉,但在開啟民智,讓這個人類社會能夠發展到高度文明化時,暫時還需要神明的力量,縱然是我這般弱小的神明。不過,現在第一件事,是解放那些被囚禁的鎮靈。」


    「解放?您要給他們自由?」


    「是的。」


    你點點頭:「我一直認為,作為一個合格的神明,不僅要愛人,還要愛一切萬物,不論是人界力生物還是光界力生物,他們都有被愛,存活的權利。」


    「……但是,失去束縛他們的外殼,對於我們這一族來說,就意味著徹底的消亡。」


    你笑了:「所以,需要你的力量,既然你們是同族,你可以跟他們進行溝通吧。」


    利露帕爾答應了你的要求,也許是愧疚,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些什麽。


    關於赤王的死亡,利露帕爾知道的也並不多,隻是隱約提起,赤王受人蠱惑,為了尋找到流落在時空亂流之中的愛人,為了給人民更美好的生活,從而接觸了禁忌知識,而赤王的棺槨在哪裏,她並不知道。


    做出詛咒奧爾馬茲三代而絕的事,直到王朝叛亂發生,人民民不聊生,赤王從閉關中獻身,得知事情震怒,將利露帕爾撕裂成了七份鎮壓。


    你帶著她緩緩走在善見存的石頭路上。


    看到了一些沙漠被改造成了田地,成片的麥田與喜人的作物,利露帕爾評價:「雖然規模遠遠不如居爾城,但這個小村子很祥和,沒有戾氣,曾經的居爾城雖然繁華宏偉,但那裏的平民,麵黃肌瘦,因為被元能構裝體誤傷,怨聲載道,到處都是殘疾人。」


    她看到一些用於守衛的元能構裝體被你改造成,驅動水車灌溉的器具。


    利露帕爾的瓶子都搖晃起來。


    「我的姐妹菲利吉絲為了維護女主人的安眠的陵寢,自願拋棄了形體,永囚於構裝體之中,從而維持王朝地下清泉能夠源源不斷的灌溉農田,現在能看到我的子孫在您手下做著這些事,我很欣慰。」


    「我卻不覺得,一想到這些機械裏麵囚禁的,是一個個可憐的鎮靈靈魂,我就頭皮發麻,無知的我利用了他們,跟帕維茲拉萬又有什麽分別。」


    「請您不要這樣責備自己,不知者不罪,而且我這個祖母都沒有管過它們,您又為什麽要背負罪孽呢,用機械代替人力後,人類沒有工作,我鬥膽問殿下,殿下是怎樣解決的?」


    「當然是發展生產力了。」


    你繼續帶著這個魔瓶參觀下去:「想要大家都有工作,就要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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