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淩雲聞到房間裏一股子血腥味兒:「嗯,我猜到了,乞丐被抓住了,已經死了,也算是替綠丫報仇了,楚夕,聽我的話,明天一早你迴拓城吧。」


    楚夕輕輕的搖頭:「我不迴去,這裏需要人救治,我想跟你一起做些事情。」


    她是醫學生,當醫生的初衷就是為了治病救人。


    盛淩雲重重的嘆口氣,捏了捏楚夕的臉:「好,我們迴去吧。」


    盛淩雲讓人把綠丫給抬到馬車上,如今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隻需要每日給傷口換藥即可。


    等迴去養幾天,跟著昇王的人一起離開晉城。


    楚夕坐在馬車上,連日來的奔波,以及綠丫的意外,讓她有些疲憊。


    輕輕靠在車壁上假寐,忽而想起那首童謠,她立刻警覺的醒了過來。


    「那乞丐是不是北羌的細作?」


    盛淩雲點點頭:「這幾天我和魯大人查了很久,北羌細作確實在晉城到處散播瘟疫,不是我們賑災不利,實在是那些人太喪心病狂。」


    「而且魯大人昨天晚上,還發現醫館竟然也是他們北羌人開的,他們把得了瘟疫的人都藏在地道裏,觀察他們的情況,然後,再進行治療。」


    「等治好之後,再讓他們感染瘟疫,最終他們的目的,是研製出瘟疫的特效藥,據說他們北羌國人每年都被瘟疫所困,死傷無數,他們不用自己人做實驗,竟然用我們的人進行慘無人道的實驗,實在是喪心病狂,不知廉恥。」


    楚夕也猜到事情很嚴重,因為按照她開的藥方,外加靈泉,不可能連瘟疫都控製不住,一定是有人從中破壞。


    沒想到北羌人為了給他們國家的子民研製特效藥,不惜傷害大梁人。


    楚夕問:「那你和魯大人商量好什麽辦法沒?」


    盛淩雲:「我和林河留下來,幽州的軍隊也可以調到這裏一部分,晉城是我們大梁的土地,就算是屍橫遍野,也不能在我手裏丟一寸土地。」


    「抓住晉城所有細作,派駐軍隊,看守住這裏的門戶,不再被北羌人誘惑和攻擊。」


    楚夕幽幽的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我想過不了多久,也許就能迴去。」


    盛淩雲點點頭:「我們一定會安全迴到拓城的。」


    後來的幾天,北羌的細作沒有抓住多少,瘟疫又被壓下去了,誰知到了初五,得瘟疫的人數再次爆發。


    初七這天,盛淩雲就讓王鬆帶著昇王的人馬離開了,因為駐守幽州的軍隊,得到他的命令後,來了兩千人,管控整個晉城。


    初八這天,第一批離開晉城的人,已經開始離開了,他們這些人經過檢查身體,又隔離了七天,終於能離開了。


    但是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守城門的士兵,需要檢查他們每一個人的身體,無論男女老少,都要用一種特殊的藥水檢查有沒有紋身,是不是北羌的細作。


    晉城的人有些也開始慌了,剛開始死活不肯離開的人,因為瘟疫的反覆抬頭趨勢,也有了離開的念頭。


    去官府報名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多的人自覺的檢查身體,隔離七天。


    到了正月底的時候,晉城人已經走了三分之二了。


    瘟疫似乎也得到了控製,那些反覆被傳染的人,身體裏似乎有了抗體,他們雖然有了瘟疫的症狀,卻不會死去,而是在發低燒,身體裏的免疫組織跟瘟疫病毒進行著激烈的鬥爭。


    楚夕的藥方裏也加入了昂貴的人參。


    正月二十九這一天,魯嶽再次急匆匆的來找盛淩雲。


    「盛大人,晉城的老百姓們都走了,昨天和今天,已經沒有要離開的人了,我們怎麽辦?」


    盛淩雲調的那隻隊伍,駐紮在城外,除了執行任務外,並沒有住進城裏,他們一直再等待著盛淩雲的命令。


    盛淩雲深深吸了一口氣:「收拾東西,咱們也準備離開吧。」


    盛淩雲拿出昇王給他的一封信,遞給魯嶽:「在這次災難中,你已經做的很不錯了,這是昇王給你寫的舉薦信,京城,吏部侍郎,帶著你的家人去京城吧。」


    魯嶽驚喜之餘還隱隱有些擔憂:「那晉城這邊怎麽辦?朝廷有沒有派新任知府來?」


    盛淩雲拍拍他的肩膀:「這裏有昇王做主,軍隊入駐後,我想即便是知府在這裏,作用也不大。」


    魯嶽明白盛淩雲肯定有自己的安排,拿著昇王的舉薦信後,真誠的跟盛淩雲道謝:「多謝盛大人,下官知道,這次的舉薦一定是盛大人幫忙,下官銘記在心,感激涕零。」


    盛淩雲微微一笑:「不用,魯大人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廟堂之高憂其民,廟堂之遠憂其君,朝廷能有你這樣的好官,是黎民之福。」


    三天後,魯嶽帶著全家人迴京城任職去了。


    盛淩雲等魯嶽走了之後,才讓軍隊進入晉城,第二天,盛淩雲帶著楚夕等人也離開的晉城。


    後來,楚夕聽說林河在晉城招募士兵,不願意離開的老百姓,家裏有男丁的都入伍了。


    林河把這些人單獨編成一隻軍隊,狠狠的訓練一番,能撐下去的,編到軍隊裏,成了先鋒軍。


    撐不下去的,誰也沒辦法。


    這種情況下,北羌的細作也無所遁形,整個晉城頓時籠罩在血色中。


    楚夕坐著馬車幽幽的往南走,有些無聊,趁機進入空間整理一下,看到糧倉的數字,她的頭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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