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瞄見是熟悉的身影,他心裏頭既苦澀又甜蜜。


    “住手!”


    那人默默地收迴了白包,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周圍也有接連不斷的士兵向自己走過來,他心裏沒有一絲慌張,反而有一絲高興得意之情。


    “你是何人?誰讓你在這胡來的!”


    鍾小舒眯了眯眼,覺得眼前這個身影越來越熟悉。


    一陣陣涼風吹了過來,這燥熱的天氣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烏雲覆蓋,整個空氣涼爽了許多。


    但是一陣一陣風吹過來,卻鬧得人心惶惶的,好像即將到來一場暴風雨似的。


    城中的百姓急著收著院子裏的衣服,好像下一秒就會有雨滴降落,在自己身上。


    而另一頭的河邊,看著對麵這個熟悉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向著自己這裏走過來。


    他嘴角微微上揚,自己日夜思念的人終於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冷風吹亂了他額前的頭發,幾絲發縷在他眼前飄蕩著,他也全然不在意。


    猛地一迴頭,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鍾小舒。


    他的眼睛紅紅的,拳頭也握得緊緊的,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潤,心更是跳的不行。


    待到看清楚麵前的人是誰之時,鍾小舒徹底的愣住了。


    剛剛過來的路上,鍾小舒想過會是自己的仇人,會是敵軍,卻沒有想過是葛鶴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更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葛鶴的所作所為。


    空氣中隻剩下一陣一陣的風聲,士兵們也站好了各自的位置,沒有鍾小舒的發令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衣服擺在風的作用下,肆意地舞動著。


    頭發也有些亂了,風越來越大,天氣也越來越陰沉,明明剛剛還燥熱的天氣,現在已經是這般。


    好似世界末日來臨,周圍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各自的對麵相顧無言。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


    當第一滴雨滴打落在鍾小舒的臉上的時候,鍾小舒才迴過神來。


    葛鶴卻笑了,他看著鍾小舒,眼神裏滿是愛慕。


    鍾小舒見他這樣,隻覺得別扭得很,眉頭皺的更深。


    “你不說也罷,本宮有的是辦法讓你說!”


    她心裏莫名起了火,隻覺得葛鶴這樣子是實打實的瞧不起自己。


    而葛鶴的反應更是冷淡,他全程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呆愣愣的看著鍾小舒。


    鍾小舒惱的不行,隻覺得他似乎在侮辱自己一般,氣的踹了他一腳,便上了馬車。


    殷止戈那頭也是煩心得很,不止是得知了城裏頭百姓中毒的消息,奏折更是一本又一本的批不完。


    看著窗外的天氣陰沉沉的,殷止戈有一些煩躁的將奏折扔在旁邊。


    也不知鍾小舒那邊怎麽樣了,她執意就要帶著胡將軍去,這麽久了也沒個動靜,若是出了事……


    “皇上,這是禦膳房剛做好的銀耳湯,您喝口。”


    一旁的小德子看到殷止戈的心情這麽煩躁,急忙遞過來剛剛送過來的銀耳湯,小心翼翼的開口。


    窗外的天氣越來越陰沉,整個大殿裏的氛圍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殷止戈接過來喝了一口又放迴去,隨後踱步到門外。


    “我吩咐下去的事情可有辦好?”半晌之後,殷止戈才開了口。


    一旁的小德子聽到皇上這麽問,立馬行了個禮。


    “迴皇上,您吩咐的事情已經宣布下去了,不少染了病的百姓們都隔離了。”小德子畢恭畢敬的開了口。


    聽到這個迴答之後,殷止戈滿意的點點頭,心情這才舒暢了些。


    二王爺府裏那天瑜得病之事,他自然是清楚的,太醫也第一時間告訴了他病因。


    繼而後頭百姓們也染上以後,他立馬就通知下去。


    讓所有咳嗽的,發熱的,都集中在一起,避免再因為唾液等途徑傳播。


    也告訴了百姓,這段時間該停水的都停了。


    現在就看鍾小舒那邊是怎麽處理得了。


    坤寧宮內。


    “事情如今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是不願意跟我說,為什麽要這樣做嗎?”


    鍾小舒看著葛鶴死不開口的模樣,隻覺得頭疼得很。


    她這件事也不是沒推斷過,隻是每一個理由都說不過去。


    這葛鶴按理來說,早就被殷止戈分配迴老家去了,怎麽還又在京城出現了。


    還製造出這麽大的恐慌來。


    沉默了許久的葛鶴眨了眨眼,看著鍾小舒一臉的不耐煩,隻沉沉的開口。


    “娘娘,我知道您已是皇後,可您真的不能容我一個落身之處嗎?能不能求求您,別再丟下我。”


    突然聽到這樣的迴答,鍾小舒被嚇了一跳。


    這葛鶴在這胡說八道什麽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有什麽其他的關係!


    “你我之間從來不存在什麽丟下不丟下這一說,你現在先迴答我的問題,為什麽要這樣做。”


    鍾小舒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放了心,敢情這葛鶴還沒啞巴。


    一陣的沉默之後,得到的卻是一樣的迴答。


    “好不好?以後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了。”


    這樣細微的聲音,鍾小舒聽著隻覺得心裏頭怪怪的。


    “行,你不說也罷,本宮看你如今是癡了傻了,也不想再與你計較,來人,把他給我先綁在柴房!”


    鍾小舒有些惱火,半天一點有用的都沒問出來,她都要懷疑這葛鶴是不是被勞什子附身了!


    想起以前,她才覺得那葛鶴一直奇奇怪怪的,老是拿愛慕她說事,實際上做出來的都不是些正常人能幹出來的。


    “臣妾參見皇上。”


    見到殷止戈趕過來的時候,鍾小舒這才笑了起來,溫溫柔柔的幫他順著氣。


    “止戈,人已經抓到了,就是葛鶴,但我也沒問出來什麽。


    但估計他腦子有點問題,咱們還是直接把他打入天牢,讓刑部的人好好的問一問。”


    “此話怎講?”殷止戈默了默。


    “他老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本宮見著他就煩,就惱!”鍾小舒撒嬌似的開了口,鬱悶的看了眼殷止戈。


    “好好,都聽你的,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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