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鍾小舒才迴過頭去看地上的人,原來是元聞。


    “元大人,你怎麽樣了?可還好些?”


    元聞撞了一下,起身,看了看四周,見著鍾小舒一臉擔心的樣子,擺了擺手道:“臣沒事。”


    “真的沒事?本宮讓太醫幫你看看吧?”


    鍾小舒說著,便轉頭去招唿青兒準備請太醫,不過被元聞給攔下了。


    元聞道:“娘娘不必擔心,元聞隻是摔了一下,男兒身子骨硬朗得很,隻是小事。


    隻要,小公主沒有受傷就好。”


    “圓圓沒事,這一次,多虧了你了。”鍾小舒笑著,還讓圓圓給元聞到了謝。


    元聞點頭道:“幫娘娘分憂,是微臣的本分。


    不過,這冬日裏的湖泊雖然凍成了冰,可還是有些危險,走過去尚且要當心,遑論在上麵玩耍了,實在太過危險。


    若是這冰層不厚,這一摔,大抵要掉入冰水之中。”


    鍾小舒點了點頭,“是本宮考慮不周,這一次,多謝元大人了。”


    元聞拱手道:“娘娘不必客氣。”


    緊接著,鍾小舒便留了元聞下來,吃了一盞茶,與圓圓說了一會兒話。


    這一會兒,這一幕正好被路過的小晴瞧見。


    昨兒就聽小澄說元聞是一個很有才華,而且平易近人的人。


    今日瞧著,還十分有愛心,方才為了救圓圓,不惜以身護住。


    這一切落入小晴眼中,都是閃閃發光的。


    小晴心裏想著元聞,迴到了院子裏。


    方才元聞摔了一跤,便弄了一些草藥迴屋,搗碎,想著給元聞做點膏藥。


    這個時候,小澄瞧見,不由得有些奇怪,問道:“你在做什麽啊?”


    “做點藥膏。”小晴的臉紅撲撲的,有些不敢看小澄。


    “做給誰啊?”


    “一個人。”


    “什麽人啊?”


    小澄覺著有些不對勁,便故意湊上前去看小晴,誰知道小晴避開了她的目光,耳朵也燒的通紅。


    這時,小澄便都明白了,“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做給元聞的。”


    小晴被人一下子拆穿了,羞澀十分,忙拉住小澄的手讓她別張揚出去,接著,便解釋。


    “方才我經過禦花園,瞧著元大人為了救公主,摔了一跤。


    雖然他說沒什麽事,可是我想著,應該有些地方擦破了,便做一些藥膏給他。”


    小澄故意笑道:“怎麽?還沒過門,就想著照顧人家了啊?”


    “你胡說!”小晴一張臉更加紅了起來,有些嗔怒地瞪了小澄一眼,作勢要打小澄。


    兩人追追打打鬧了一會兒之後,小晴又繼續做起她的藥膏起來了。


    做完,她將藥膏放進一個好看的瓶子裏去,遞給小澄,道:“你幫我送過去吧。”


    “為什麽是我送?”


    “我……”小晴垂著眼眸,“我找不到理由送……”


    “送藥而已,為什麽要找理由?”小澄將藥膏塞了迴去。


    “你便直接跟他說,我瞧見你為了護住公主摔傷了,你很勇敢,我很崇拜你,這藥膏給你拿迴去用吧。”


    小晴聞言,在腦海裏盤算了半天,依舊是搖了搖頭,“我說不出口。”


    “怎的說不出口?”小澄實在無奈,一把拉住小晴的手,將她的手展開,把藥膏塞在裏麵。


    “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你要是不去送,你怎麽知道人家不是對你有意思呢?”


    小晴捧著那瓶藥膏,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後來兩日,小晴都想著將藥膏送出去,隻是,她遇到元聞的時候,邊上都有人,她不好意思去打擾。


    過了好幾日,想著元聞身上大抵也該好了,可藥膏還沒送出去,便隻能作罷。


    小澄迴去之後,正好收到來信,宮外的人催促著她趕緊動手。


    可宮中形勢如此,她也得見機行事。


    若不是她小心謹慎,恐怕早就被鍾小舒和殷止戈查出端倪了。


    這些日子,她能明顯感覺到殷止戈有些防範,她必須等待一個時機。


    至於這宮外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


    管他幹嘛。


    她隨手便將信紙撕碎,丟進火盆裏去。


    而這段時間裏,覃國這邊,覃王一直在等著大使迴來,一直沒有音訊。


    好在,隔日,便受到了殷止戈送來的信件。


    展開,卻見裏麵寫著這些日子在西川發生的事情,覃王了解,也就放下心了。


    對於殷止戈,覃王一直都是放心的,於是,便也沒再想著這事兒。


    半個多月的時間,覃國大使實在有些忍不住。


    也不知道現在覃國情況如何,身在西川,雖然西川人對他還是不錯,可總歸讓他很不習慣。


    特別是這幾日外麵的人開始布置起皇宮來,一盞一盞的燈籠掛在宮道兩側的宮牆上。


    到了夜裏,一點上燈,整條宮道便色彩斑斕,格外好看。


    他瞧著這皇宮布置如此喜慶,原本還在奇怪,卻想起這兩日便是元宵佳節了。


    元宵團圓日,讓他更加思念覃國。


    當即,就想找殷止戈請辭。


    殷止戈道:“你現在趕過去,也沒辦法在元宵節前趕迴覃國,不如留下來,過完節後再迴去?”


    他大抵能理解大使的心情,便又說道:“朕在宮中請了一班覃國的聲樂戲班進宮,彈奏覃國樂曲,你看如何?”


    大使頓了頓。


    他聽得出殷止戈的意思,是想讓自己留在這裏過元宵,不讓他走。


    可現在自己身在西川皇宮之中,就算不同意,又能如何呢?


    他隻得點頭應下,不過,依舊留了後手。


    “不過,皇上得答應我,等元宵佳節一過,還請皇上放我迴覃國。”


    殷止戈苦笑。


    `留在這宮中,本是為著這大使好,怎麽到了這大使的嘴巴裏,反倒變成了囚禁?


    不過,他也能體諒大使的心情。


    留這大使這麽久了,不讓離開,雖然說是有緣由可尋,這大使心情鬱悶,也是能夠理解的。


    到了元宵晚宴上,皇宮宮門打開,前朝眾臣入宮,與皇上同樂,而後宮也是熱鬧非凡。


    殷止戈是跟大使一同入場的。


    此時正好煙花盛放,照映整個天空都是一片亮色,猶如白日,十分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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