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日一日地過去,鍾小舒和陳太醫都在緊張的治療病人之中度過。


    夕陽斜照,染了天邊的紅霞。


    “這幾日,大部分的患者都有了明顯的好轉。”陳太醫笑嗬嗬道,望向鍾小舒。


    “剩下的,相信當地便可以處理好。”


    醫者仁心,陳太醫是其中的典範。


    看這這麽多患者在自己手中重新得到救治,他心底也是一陣自豪。


    “嗯。”


    鍾小舒指扣桌麵敲了敲,隨即點了點頭,放下手中整理的藥材,笑道。


    “皇上那邊兒,估計也有些等急了。


    這樣吧,明日清晨,我們便迅速啟程迴西川。”


    “是。”


    陳太醫答道,他知道這位皇後娘娘待人格外親和,也很少擺起架子。


    與其說是他們的皇後的娘娘,倒不如說是大家的知心好友。


    “好,那我先去和二王爺交代一聲。”鍾小舒起身撣撣衣裳上的塵土。


    “不用找了。”


    二王爺卻在此刻推門進來,臉上顯露的還是那招牌的笑意。


    “倒是巧的很,想到一起去了。


    剛剛本王去和隨行的人交代過,明日清晨出發,分隊走。”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能低調的就盡量低調。


    皇後娘娘便跟本王一隊吧,沿途還可以保護安全。”


    二王爺輕輕頷首,示意道。


    鍾小舒自然是沒什麽意見。


    翌日清晨,一隊人馬從鎮子上悄悄離去,分成兩路往西川趕去。


    這個時辰,大多數百姓還是在睡夢當中。


    鍾小舒在馬車上小憩片刻,心裏想的卻是殷止戈會不會等急了。


    唇角微彎,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笑意。


    舟車勞頓,待進了宮,幾人第一件事便是去麵見皇上。


    卻發現殷止戈已然親自站在殿前等待幾人,還不住地踱著步,顯然十分焦急。


    “皇上。”一步步走上殿前的台階,鍾小舒輕笑。


    殷止戈炯炯的星眸望著她,不由分說將眼前女子擁入懷中,片刻方啞聲道,“朕的皇後。”


    “嗯。”鍾小舒拍拍他的肩膀,一雙美眸都平添了幾分柔和,“知道你擔心,我迴來了。”


    “總算迴來了,沒事就好。”殷止戈這才緩緩鬆了手,柔聲道。


    “乖,舟車勞頓了這麽久,你先迴去。朕晚上再去看你。”


    見著這一副敘舊的模樣,二王爺識趣地避開眼神。


    “走,進去再說。”


    見鍾小舒應了聲,殷止戈率先進了書房,二王爺也緊隨其後。


    “母後,圓圓好想你。”方迴了寢殿,鍾小舒不免有些腰酸背痛,畢竟那馬車格外顛簸。


    還未得坐下,便是個軟軟糯糯的童音傳來,抱著她的手臂不撒手。


    “乖圓圓。”


    鍾小舒抱著他坐在軟塌上,眉頭一展,刮刮他的小鼻頭,“想我啦?”


    “嗯!”眼前稚童用力點頭,整個身子都撲在了鍾小舒身上,逗的她咯咯直笑。


    圓圓在平日就極是喜歡黏著她不放,想來多日未見,更是想念極了。


    她本就喜歡孩子,總覺得和他們在一起,便不會有什麽煩惱。


    就這般,一個靜謐的下午,便是在鍾小舒與圓圓的玩樂中度過。


    而另一邊書房的氣氛卻截然不同,極是緊張肅穆。


    “事情便是這樣的。


    ”二王爺微垂首,有條有理地將這段日子的事簡單講述了一遍,最後才總結道。


    “那縣令死得太過蹊蹺,事情不會那麽巧,有人動手了。而他們的目的,便是皇後娘娘。”


    “朕知道了。”殷止戈抿著薄唇,“這件事,朕會調查,辛苦你了。”


    “這是我的責任。”二王爺眼神清淡,笑了笑。


    “說來也幸運,幸好那人最後動手的是那個縣令。


    對於皇後娘娘,不知是不想殺,還是不敢殺。”


    二王爺輕歎道,想來仍有些心有餘悸。


    “當時那飛刀的速度,我們幾人無一反應得過來。


    所以縣令才會死的那麽突然,命中心髒,連救治的機會都沒有。”


    “嗯。”


    殷止戈沉思了片刻,似是不願意再談論這個話題,臉色也冷然了不少。


    “天色不早了,你也迴去吧,我們改日再議。”


    “好,那臣先告退。”二王爺也不再多言,十分幹脆地躬身一禮,轉身出了殿。


    身後,殷止戈的目光卻變得格外冷冽。


    “唉。敢動朕的人,可得有動的覺悟啊。”


    殷止戈的唇角微微彎起,一抹陰翳在他的眼光中乍現,“朕定會找出你是誰的。”


    迴了宮的日子,便是輕鬆了許多,鍾小舒的精神養得十分充足。


    “唉。”鍾小舒捶捶腰間,不由輕歎,“這幾日,沒由來地憊懶了許多,連這身子都躺軟了。”


    “近日天氣暖和,娘娘本就應該多躺躺。”


    身旁侍女笑著,應聲答道,“要不,奴婢陪您去外麵走走?”


    鍾小舒方要點頭,腳還未踏出殿門,卻瞧見看守的小廝送來了一封信,規格很是精致。


    “娘娘,這是一名侍女送來的,聲稱一定交到娘娘手上。”那小廝恭聲道。


    “給我的?”鍾小舒彎彎唇角,頗有興趣,“我瞧瞧。”


    署名是夏之桃。


    這個人她有點兒印象,好像是夏家的大小姐,之前在宮裏頭還為她繡過一身衣裳,很是巧手可人。


    拆了信,略略掃了一遍。鍾小舒挑了挑眉。


    “娘娘?”身旁的侍女有些疑惑。


    “咱們說的簡直是太巧了。”


    鍾小舒笑道,將信重新疊好,“剛說要出門,便送上門來了。”


    “這信上說,要請本宮去參加她們賞桃花的宴會,時間便在明日。”


    身旁侍女不由得笑出了聲,“娘娘的預言果真是一個比一個準。”


    她在這皇後娘娘身邊也伺候了許久。


    知道後者性情親和溫厚,平時哪怕是小小地開個不打緊的玩笑,也不會有什麽事。


    “就你嘴甜。”


    鍾小舒戳了戳那侍女的額頭,將信塞到她手上,心情格外不錯。


    “去準備一下吧,我明日去看看。”


    “啊,是。那娘娘今日還是否要出去轉轉?”後者愣了愣,忙問道。


    “不去了。”鍾小舒擺擺手,“再扶我去睡會兒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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