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想到了一個人。”殷止戈又悟,終於想到了最後的可能。


    鍾小舒沒說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臉上有些好奇和疑惑。


    “雲洵,不,或者說,是將她贈予我們的人。”


    殷止戈說著,臉色沉了下來,眸中冷氣逼人,如同臘月寒冰。


    “你是說——可能是德妃?”


    鍾小舒詫異抬頭,似乎有些沒想到,看著那麽和善溫柔的女子,竟然有此番心機。


    又自嘲般的勾了勾唇,到底是她太以貌取人。


    殷止戈“嗯”了一聲,隨即命人將雲洵抓住。


    既然是奸細,便要好好的,有一個奸細的樣子。


    帶到雲洵時,兩個人麵色微冷,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落在雲洵身上,同時嘴角也勾起一抹危險的笑意。


    “雲洵,為你的主子,每日監督我們監督得如何?”


    鍾小舒試探地開口,聲涼如秋水,無端多了一分詭異。


    那精致的麵容上卻是麵色如常,淡然處之。


    雲洵眨巴眨巴眼睛,如迷蒙的小鹿一般看著二人,像是被冤枉了一般,眸子閃過一絲委屈和不可置信。


    看著二人滿是控訴和疑惑:“太子與太子妃這是何意?


    屬下自奉德妃娘娘之命後,便一直恪守本分,安心做好分內的事,從未將主子們的行蹤動作報給別人。”


    “可如今,出了事,您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屬下,實在是有違天理啊。”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雲洵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可攬下這一份莫須有的罪責,雲洵是絕對不願的。”


    雲洵跪在地上,脊背挺得很直,臉色很不好看,像是被兩人的質疑氣到了但仍不服輸一般。


    鍾小舒嘖嘖讚歎雲洵的演技,這人放在現代活脫脫奧斯卡影帝啊!


    演起戲來遊刃有餘,倒是代入感無比得強呐。


    “還敢妄言?”


    殷止戈說著,臉色冰寒,語氣帶著些威脅之意,溫潤的笑此刻有些涼。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小廝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隻說了句,“娘娘,太子殿下,德妃來了……”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德妃已經先一步踏進了府裏。


    看著三人對峙的場麵,隻見她雍容華貴的麵貌上盡顯大度,帶著恰到好處的柔笑。


    “你們這是做什麽呢?我一聽到這太子殿下中了蛇毒,第一時間就趕來了。


    莫不成這是在懷疑本宮帶來的人嗎?


    這雲洵的確是個忠心耿耿的,你們也不用再懷疑她了。


    有這一份閑情,不如去找真正的幕後之人。”


    聽著德妃都這麽說了,殷止戈縱使心中萬般無奈,也隻得命人放了雲洵。


    鍾小舒看著德妃遠去的背影,心裏有縷縷不安與懷疑。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很難拔出。


    她對雲洵此人不放心,便將她隨意打發了一個差事,也不如以前重視她了。


    在府中像是活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透明人,來去無息。


    約莫過了十幾日,府中人漸漸視她於無物。


    她麵目扭曲地跑向柴房,麵色十分陰暗。


    像是暴怒的獅子,又綻放出了一抹扭曲的笑容,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地劃了一刀子。


    如紅梅般的血液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整隻手臂,可親手製造的人呐,卻是笑著,笑得冷然。


    她似瘋了一般奔出了太子府,在大街上“撲通”下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抽噎著。


    那胳膊上的血還在源源不斷地流著,有些可怖。


    “請各位替我做主啊!


    我是德妃娘娘賜給太子府的,剛開始,在這太子府過了幾天舒坦日子。


    可日子一久,便開始讓我做苦力,更有甚者,是直接開始用器具傷人呐!”


    像是生怕他們不信一般,又扒開自己的一副亮出那深.入骨頭的傷口,哭訴著。


    “都說未來儲君溫潤如玉,可沒想到竟是如此啊,他不僅蒙騙了我,還蒙騙了百姓啊!”


    這條路上集市本就多,他這一泣訴,引得大部分人都過來湊熱鬧了。


    見雲洵如瘋婦般的行為,和深.入骨頭的傷口,最終了解到太子的“真麵目”,一陣唏噓。


    不出幾日,這些閑言碎語如同紙飛機一般傳遍京城。


    更有甚者已傳入朝堂,以致於這幾日飯後閑談都是談太子如何如何虛偽。


    更有甚者,說出了“此人怎配為一國太子!”之類的話。


    霎時,謠言四起,壓也壓不住。


    而朝堂上也是風雲四起,一大半的奏章都是批評太子。


    更為嚴重的,竟是提出了“廢太子,重立儲君”的意見。


    皇上看著幾乎清一色的奏章,怒極反笑,大手一揮,將奏章全部打落,眉頭緊皺。


    “這群庸臣,隻憑借這些風言風語,就提出了廢太子此等大不敬的言論,一個個的腦袋是不想要了嗎?


    白瞎了吃國庫那麽多年卻是養了一群一葉障目的瞎子。”


    “好啊,真好!”


    皇上眼裏閃過了些什麽,默了片刻。


    第二天早晨,朝堂上已聚集了不少人,早早地候著,其中,恰好就包括殷止戈。


    那一群老臣正在遠處,三五成群地談論著這幾日的風言風語。


    又看了看殷止戈,眼中似乎都沒有了往日的滿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


    身居高位者,若錯再細小的事,也會被挑出來,再加以放大。


    原本在民間芝麻粒大小的事,放在皇家,便是大事。


    不一會兒,皇上到了,看著群臣皆在,隻是微乎其微地點點頭。


    目光流轉到殷止戈身上,眉頭頓時皺起,臉色也有些不好,再無往日寵愛的模樣。


    皇上語氣中帶著譴責:“先治家,再治國。


    身為一國太子,便更要懂得這個道理,若無家,何來國?”


    “你在民間那些事朕都聽說了,什麽時候你把家治好了,再迴朝堂吧。”


    “到時候,再給朕看看一個儲君該有的名聲和氣度。”


    大臣們聽著有些懵,這是皇上第一次如此指責太子,莫非...太子失勢了?


    殷止戈默了一下,然後點頭。


    “是,兒臣謹遵父皇之命。”


    又抬眼看殿上之人,唇角反而勾起,麵上沒有絲毫泄氣和不服,也沒有狂傲與輕蔑。


    隻是淡然又安靜地轉身離去,像是壓根就沒在意過此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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