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麟收了殷止戈得迴信以後頓時了然於心,立馬去皇帝那借口說要帶兵操練一段時日。


    還說這樣對戰西川的時候才能夠有多一分的勝算。


    皇帝不疑有他,大手一揮便就同意了趙麒的這個請求,同時也告訴趙麒,他會時常去看看操練的結果的。


    趙麒連聲應是,然後便整日整日地泡在了軍營之中。


    其實接下這個活兒,趙麒的心裏是極其不樂意的。


    先不說他個人與殷止戈的關係本就良好,光是開戰這件事情,本就是一個沒有必要的舉動。


    如今的天祈與西川,約摸算得上是勢均力敵的,如若是有一方強行攻打,那勢必會對兩國都造成無法避免的重創。


    但是現在依然還是他的父皇掌權,所以他自然是要聽從父皇所說的。


    可這他父皇的身體最近是越來越差了,說一句大不敬的話。


    隻要拖到他父皇殯天的時候,那麽這場戰也就不用打了。


    秉承著這種想法的趙麒就開始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練兵過程。


    他專門找了個人盯著,若是他父皇過來巡查了,那麽便讓他手底下的士兵都裝模作樣地操練起來。


    一個個努力得活像是下一秒就可以立刻上戰場殺敵。


    而放在平時的話,他便帶著手底下的士兵鬥蛐蛐,摔摔跤,時不時地比個武這樣。


    反正就是要多閑散有多閑散。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悄悄進行的。


    雖說皇帝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但是處理一個陽奉陰違的皇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所以趙麒必須將這件事情瞞得嚴嚴實實的。


    而另一頭的趙逸騰一直呆在自己府中養病,可他卻是心思百轉。


    一直在疑心皇帝到底是不是想要把皇位傳給趙麒,愣是沒有察覺到趙麒動的這番手腳。


    這些年他到處和人走動也不是白走動的,至少現在,他在皇帝身邊的耳目就有好幾個。


    其中一個耳目剛剛傳來消息,說皇帝將已經寫好的遺詔放在了一個錦盒之中。


    至於這個錦盒被皇帝藏在了哪裏,這個耳目暫時還沒有查探到。


    得到了這個消息的趙逸騰立馬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隻要拿到了這份遺詔,不管遺詔之上寫的到底是誰的名字,他都能夠讓它變成是自己的名字!


    那麽目前最重要的便是找到這份遺詔了。


    不過他也不至於那麽愚蠢,剛得到消息就急匆匆地進宮去找。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


    所以他吩咐了在宮裏的眾多耳目,務必要找到這個錦盒。


    誰找到了,誰就能夠得到重賞。


    然而,就算是重賞下了,趙逸騰放在宮裏的耳目也還是沒能搜刮到那錦盒到底在哪。


    他們無非都是一些內侍或是侍衛,一般的地方還能偷偷摸摸地去看看。


    但是一些重要的地方他們是壓根就進不去的。


    比如,禦書房。


    再比如,皇帝的寢殿。


    這兩個地方都不是能夠隨意進入的。


    要進入,除非有皇帝的召見,如若不然,便是一隻蚊子,都別想飛進去的。


    而趙逸騰的耳目們如今也就剩下這兩個地方沒有查找過了。


    這個消息傳書迴去給趙逸騰的時候,趙逸騰就有些坐不住了。


    眼看著皇帝的身子越來越虛弱,現在清醒著的時間是越來越少了。


    早日拿到這份遺詔,他才能早日安心。


    畢竟誰也沒有辦法料到皇帝什麽時候就突然撒手人寰。


    那到時候那份遺詔就真的成了最後決定性的東西了。


    所以不把這份遺詔緊緊地掌握在自己的手裏,趙逸騰是絕不會把自己的心給放下的。


    在沉寂了幾天之後,他終於按捺不住了,以想看看皇帝的名義進了宮。


    不過,他可不會沒有腦子到一進去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找遺詔。


    而是恭恭敬敬地坐在皇帝的床前同他聊天,到了喝藥的時候還親手給皇帝喂了藥。


    一切的一切,都做得無比完美。


    裝出來的孝道,也是孝道,不是嗎?


    比起他那個隻會在軍營裏舞刀弄棒的二哥,他可是占盡了先機呢!


    “老三啊,你有心了!”


    皇帝沙啞的聲音裏帶著點點欣慰,幹枯如老樹皮一樣的手勉強抬起來拍了拍趙逸騰的手。


    隻不過這份欣慰是真是假,就隻有他本人才能知道了。


    “父皇,這是兒臣的分內之事!”趙逸騰趕緊應聲。


    天祈皇帝費勁地牽了牽嘴角,點了點頭之後,就在藥效的作用下睡了過去了。


    趙逸騰看著天祈皇帝漸漸睡過去,唿吸變得微弱而平緩之後,嘴角流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


    “父皇?父皇?”


    喊了兩聲之後,沒有得到天祈皇帝的迴應之後。


    趙逸騰便輕輕地起身,開始在天祈皇帝的寢殿之中搜找著那份能夠決定皇位花落誰家的遺詔來。


    按照趙逸騰自己的猜想,既然遺詔是皇帝在病中寫的。


    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他藏在了寢殿之中。


    被藏在禦書房的可能性反而要更小一些。


    皇帝的寢殿,自然不會小到哪裏去了。


    所以趙逸騰要找起來,也是很費一番功夫的。


    而是他還得提防著不能弄出太大的聲響吵醒了皇帝。


    這就讓他的搜查難度增大了一倍。


    然而,趙逸騰找到滿身大汗的時候,整個寢殿也才不過搜找了三分之一的地方,而且還是沒有結果的!


    這讓趙逸騰惱火得很!


    但是他已經在皇帝的寢殿裏逗留了很長時間了。


    再待下去,肯定會讓那些人起疑的!


    所以,他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憤怒,然後退出了寢殿。


    臨走之前,他還迴過頭看了看那寢宮,眼眸之中劃過了一抹勢在必得。


    無妨,既然一次找不到,那他多來幾次便是了!


    總之,在他找到那份遺詔之前,他的好父皇,一定、一定不能死!


    就算讓整個太醫院陪葬,也必須吊著他的命!


    趙逸騰冷笑一聲,對著門口的小德子說了句,“本皇子就先走了,你好好的看好父皇,若是有什麽閃失……”


    話雖沒說明白,但小德子還是了然的,頓時捏了把汗,連忙應聲,“是,定不讓皇子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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