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被一下子吸引住了,就連原本是想來看笑話的寧舒妍,也不由得驚呆了。


    那一直不曾說話的短褐布衣趁著她們對菜肴的驚奇時,仔細的打量著幾人的容貌來——這短褐布衣正是鍾小舒。


    鍾小舒不對比也就罷了,這一對比,鍾小舒便看出了不少的端倪。


    那寧舒妍長相跟長公主完全就是不搭邊的那種,甚至與威遠候的容貌也是半分也不相似的,鍾小舒心裏愈發的跳如擂鼓一般起來,匆匆的低下頭,將自己的容貌和長公主還有威遠候在心下對比了一番,自己和長公主的容貌雖說不是很像,但也是有那麽半分的神似,倒是和威遠候的容貌有好幾處相似之處。


    等確定的差不多了,鍾小舒便就悄悄的退了下去,匆匆的將衣服給換了迴來,將麵上洗淨重新化了個妝,這才往外走去,看到長公主微微的行了一禮,笑著道:“長公主肯賞這個臉,妾身不勝榮幸。”


    雖說話是這般的說,但鍾小舒心下卻是複雜的厲害,畢竟自己現在已經是基本上沒得跑就是長公主的孩子了。


    倒是寧舒妍看見鍾小舒出現,麵上頓時變了一變,隨即又是一副笑吟吟的表情:“將軍夫人好大的架勢,母親來了這麽久,你居然現在才來拜會,不將本郡主的母親放在眼裏?”


    鍾小舒見長公主原本隻是厭惡的神色裏頓時起了一層更為厭惡的神色——嫌惡,不由得苦笑,長公主對自己失去過的這個“女兒”倒很是言聽計從,隻不過找錯了人,被給騙了整整十多年……


    “妾身在後廚為長公主親自準備著這一道鳳與凰,隻是望長公主能夠冰釋前嫌,若是妾身……”鍾小舒解釋著,話還沒說完,長公主便冷哼了一聲:“不過是幾句話罷了,畢竟是從鄉野地方來的人,本宮自然是不會與你計較。”


    鍾小舒聽著長公主連說話都是帶著刺兒的,心下頓時起了一層毛躁感,但很快被鍾小舒給壓抑了下去,隻是淡淡的笑著道:“妾身確實是出身鄉野。”


    說到這兒,鍾小舒頓了頓,看了一眼寧舒妍,繼續道:“但妾身隻求能夠同夫君在京城好好的就行,今日這一頓菜宴,自然算是妾身請的公主。”


    長公主沒想到鍾小舒現在這麽好說話,四兩撥千斤的給她撥了迴來,倒是寧舒妍對於方才鍾小舒看她的一眼心頭驀然一跳,莫不是鍾小舒發現了什麽?


    “妾身家中還有事,長公主、威遠候請便。”鍾小舒隻怕自己再這麽被長公主酸下去就恨不得直接告訴她自己就是她的孩子,她疼了那麽多年的人其實是個冒牌貨,還起了要殺她的心思。


    鍾小舒剛一轉過身,寧舒妍便下意識的一把抓住了鍾小舒的手腕。


    鍾小舒吃痛的轉過身,隻看見寧舒妍眼裏的慌亂來,隻是皺了皺眉道:“郡主可是身子不適?”


    這一番話將寧舒妍頓時從惶惶中給激醒,一下子鬆開了鍾小舒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長公主嚇一跳,忙上前將她給扶住:“怎麽了,妍兒你怎麽了?”


    寧舒妍卻是半句話也不曾說,見鍾小舒眼裏並沒有那些洞察的眼神,寧舒妍才身子一軟的靠在了長公主的身上,麵上浮現出一個輕輕淺淺的笑:“讓母親擔心了,女兒沒事。”


    “既然郡主無事,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鍾小舒轉過身往樓梯口走去,也顧不上去注意後麵出了什麽事兒,但隻覺得心口悶的很。


    她是沒有打算和長公主相認的想法的,畢竟長公主看她不順眼,她看長公主也是如此,更何況都這麽多年了,再濃的血緣親情,也被時間衝淡得差不多了。


    而且這本來就是原主的身份,和她根本搭不上邊兒啊,她現在是鍾小舒,是殷止戈的娘子,除了這個身份她並不覺得自己還需要別的身份,隻不過……


    鍾小舒的手心沁出一些冷汗出來,她可能不稀罕這個郡主身份,但寧舒妍可稀罕得緊。


    她都已經為了這件事暗殺了她兩次了,她若是不拆穿寧舒妍的真實身份的話,隻怕是會真的死在寧舒妍的手上。


    鍾小舒心裏頭滿是愁悶,這件事她是不打算告訴殷止戈的,她擔心殷止戈會因著她受了氣和委屈,就去直接給戳破這個事情。


    就算是要說,這些事兒也至少得等到自己想好了再說,否則她心裏頭也是不舒服。


    等迴了家,鍾小舒深吸一口,盡量讓麵上看起來歡喜些。


    剛跨進門,便就看見了管家陳伯在前廳來迴,忙進忙出的,忙叫住了他:“是將軍迴來了?”


    “迴夫人的話,還不曾呢,是宮裏來了幾位貴人,要給將軍頒旨。”陳伯忙站過來道,鍾小舒很是意外:“頒旨?”


    陳伯麵色有些難堪,支支吾吾道:“老奴也不清楚是什麽旨意,但應該是和最近邊境的衝突有關。”


    鍾小舒隻覺得心頭一個“咯噔”,就算是不說全,她也是能七七八八的分析出來。


    但凡是和邊境有關的事情,除了戰事還能出什麽事兒?


    殷止戈作為將軍被給指點為去出戰,這一點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有一點讓她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畢竟這些侵犯邊境的事兒以前都是交給的二皇子,現在給了殷止戈……


    鍾小舒隻覺得事情又多又煩,在腦子裏麵擠得難受,便直接道:“等將軍迴來領完了旨意,就讓他來見我吧。”


    陳伯忙點著頭應是,鍾小舒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往著自己的院子去了。


    以前是二皇子的兵,現在被殷止戈給接管過去了,以前二皇子的差事,現在也被給了殷止戈,可見皇上已經是在慢慢的削弱二皇子的鋒芒羽翼。


    而殷止戈,看起來現在風光無比,是個將軍,在朝上也能說上幾句,實際上也不過是皇帝手上的一顆重要棋子罷了,但凡是半個不注意,隻怕是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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