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日醒過來,又是個叫不上名字的丫頭,過來幫著鍾小舒洗漱起來,鍾小舒聽著耳邊這個小丫頭嘰嘰喳喳的聲音很是不習慣。


    “夫人,將軍可是疼著您呢,早上上朝前還叮囑著奴婢要好好伺候著夫人呢,奴婢喜鵲,夫人若是悶得慌就和奴婢說說話吧。”


    念梧是個不怎麽多話的人,現在身邊多了一個話多的小丫頭,也是讓她有些頭疼。


    等吃過飯了,鍾小舒便動了出去走走的心思。


    這一次到底是誰刺殺她,她一定要查出來的。


    但現在絲毫的頭緒都沒有,她還是再去一次太華寺,說不定能尋到些什麽線索也是說不定的。


    這般想著,鍾小舒便很一下子來了精神,腿上的傷本就沒有多麽的嚴重,就隻是破了些而已。這次刺殺她的人,她在思量著是不是和殺害王氏的人一樣,她很擔心如果不能將那人很快的給找出來的話,就會出現一些自己都難以預測到的事情。


    這種別人將自己看得透徹,自己卻是對對方一無所知,完全就是小白鼠的存在不是麽?


    打定主意,鍾小舒便撐著桌子站起來,正嘰嘰喳喳說著話的喜鵲,嚇了一跳,忙伸手將鍾小舒給扶住:“夫人這是做什麽?夫人要做什麽就直接吩咐奴婢就是了。”


    鍾小舒被這隻小喜鵲兒的話給繞的滿腦子都暈了,忙製止了喜鵲的話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去給我備車吧。”


    “啊?”喜鵲顯然是沒反應過來,而後鍾小舒又重複一遍,喜鵲這才訕訕道:“夫人……這個……不大好吧?”


    “這有什麽不好的?”


    鍾小舒見喜鵲在這兒猶豫著,索性就不再管喜鵲,自己往著門口一瘸一拐的去了。


    哪知剛推開門,便看見兩個士兵打扮的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宛若兩尊門神。


    聽見鍾小舒開門的聲音,那兩人忙轉過身,向著鍾小舒行了一禮便又站好了,背脊挺得極直,看起來也是受了不少訓練的。


    鍾小舒訕笑了一聲,迴過頭道:“喜鵲,還不去備車?”


    守著門的一個士兵轉過身對著鍾小舒很是畢恭畢敬道:“夫人,將軍走之前給屬下二人下了命令的,好好保護夫人,不讓夫人出門,以免出現什麽意外。”


    鍾小舒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這未免也太過小心了吧?


    轉念一想,鍾小舒深吸幾口氣,微微的笑著:“既然你們叫我一聲夫人,我要去哪兒自然是可以的,你們就得聽著我的,怎的還頂撞了本夫人?”


    “迴夫人的話,軍令如山,請恕屬下不能遵從。”那兩人倒是異口同聲的這般說著。


    鍾小舒噎了一下,隨即道:“我是你們的女主子,我的話便就不是話了?”


    “迴夫人的話,軍令如山,請恕屬下不能遵從。”那兩人依舊是這一句話,鍾小舒氣結:“你們就隻會這一句?你們看好了,我是將軍夫人,如何是出去不得的?”


    “迴夫人的話,軍令如山,請……”


    “請恕你們不能遵從?”鍾小舒簡直要被氣笑,被截了話頭的兩個人也不吭聲,任由鍾小舒這般的發了脾氣。


    鍾小舒隻覺得一股子悶氣,轉身進了房門就將門賭氣一般的狠狠一關。


    喜鵲見鍾小舒氣唿唿的模樣,忙將她扶著坐下,給她倒了杯茶道:“夫人,這幾日不太平,就別出去了,將軍這也是為了你好。”


    鍾小舒自然是知道殷止戈是為自己好,但這是她被刺殺,很有可能和殺害王氏的人是一波人,她怎麽能這麽淡然的坐著什麽也不幹?


    鍾小舒是越想越氣,直接一拍桌子道:“將軍什麽時候下朝?”


    喜鵲被這一下子給嚇了一跳,一臉的怔愣道:“算算時辰,應該是在迴來的路上了,最多再有一盞茶的功夫了。”


    鍾小舒直接站起來,又一瘸一拐的往著外頭走著。


    喜鵲忙攙著鍾小舒,見鍾小舒一臉的陰沉,也不敢多說什麽,等開了門,鍾小舒半句話也沒有的往書房走去,兩個士兵亦步亦趨的跟在鍾小舒的身後。


    等到了書房,鍾小舒直接鬆開了喜鵲:“你在外麵等著,我自己進去。”


    喜鵲知道這是書房,算是極為重要的地方,自己當然不好進去,便很是乖巧的閉上了嘴站到了一邊。


    鍾小舒一瘸一拐的走進了書房後便直接坐到殷止戈辦公的凳子上,趴在殷止戈的木案上也不吭聲。


    念梧走了也就罷了,現在殷止戈還在這兒不讓她自由活動了,著實是煩悶的緊。


    很快書房門便被推開,殷止戈看見鍾小舒趴在木案上,很是關切道:“是不舒服麽?怎的趴在這兒了,我方才迴房間裏也沒看見你,她們說你往書房來了,可是出了什麽事兒?”


    “就是不舒服,哪兒哪兒都不舒服。”鍾小舒悶聲迴答著,皺著眉頭道:“你為什麽不讓我出去?”


    “你是說這個?”殷止戈頓了頓,將手上的東西給放下道:“你這段時間自己數數受了多少次的傷了?我再把你給放出來,你個沒分寸的身邊也沒人能護著你,若是再出個什麽事兒你這是跑都跑不及。”


    鍾小舒囧然,耳根微微紅了些,麵上卻是爭執著:“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腿上的傷又不重。”


    聽鍾小舒這般的說,殷止戈直接轉過身,猝不及防的雙手撐著桌子,眼神和鍾小舒對視著,眼裏滿是肅然:“你最好這段日子在府上好好養傷,傷還不重……你是想做什麽?非要出個什麽事兒把我給折磨死,你才快活了?”


    殷止戈的唿吸均勻的噴在了鍾小舒的麵上,讓鍾小舒麵上頓時暈開一片的紅,鍾小舒雖然有些慫了,但還是為了自己的自由掙紮著:“我隻是想找出那個兇手是誰罷了……”


    “你現在隻負責好好的待在府上養傷就行了,你是我娘子,那個刺殺你的兇手,我自然會找人去查的,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個夫君不是擺在那兒看的。”殷止戈很是鮮少的有了小脾氣,讓鍾小舒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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