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音樂,喜歡到可以為音樂而死。


    但是所有人都在反對音樂,隻因他是陸家二少爺陸尚行。


    他痛苦。


    他吶喊。


    他想掙脫這個身份。


    可是沒有人懂。


    別人都覺得他矯情,任性,仗著陸二少爺的身份發瘋。


    隻有時予,在看到這首歌的時候對他說。


    「不要放棄,永遠不要因為別人放棄你自己。」


    他們是一個世界的。


    時予懂他。


    隻有時予能真正唱出他的心聲。


    隻有時予。


    待餘音落下,陸尚行突然猛地一蹬腳!


    暴風雨再次來臨!


    而且比剛剛更加激烈!


    屬於陸尚行的主場來了!


    搖滾樂隊的間奏總是激烈的,但沒有人能激烈到這種地步。


    那是震撼靈魂的音樂。


    不,那已經不能稱之為音樂了。


    陸尚行瘋狂地撥動琴弦,在舞台上燃燒他的靈魂。


    熾熱的,狂熱的,能夠燃燒所有人的靈魂!


    貝斯手和鼓手快要跟不上陸尚行的節奏,但他們臉上都掛著興奮的笑容,用盡全力地配合陸尚行。


    鍵盤手臉上也是說不出來的興奮,五指在琴鍵上摁出虛影來。


    時予笑著看他們,發自內心的笑容驚艷了攝影小哥,他瘋狂抓拍時予的臉,心跳被這場演奏震得停不下來。


    間奏結束,暴風雨又恢復平靜的模樣。


    時予握住麥克風繼續唱著主歌。


    『理想 夢想 幻想』


    『全都變成空想』


    『理性 感性 知性』


    『全都變成任性』


    『瘋狂』


    『猖狂』


    『喪心病狂』


    就這麽幾十秒,整個樂隊再次迎來爆發!


    時予唱的比之前還要用力,竭盡全力地發泄著喧囂的情感。


    『人人都想進這金色牢籠!』


    『而我隻想吶喊!』


    『尖叫!』


    『嘶吼著逃跑!』


    他加速,樂隊也在加速,音樂任由他們玩弄鼓掌,向世間展現他們無限的可能性。


    一波接著一波,一浪接著一浪。


    『什麽枷鎖!』


    『什麽束縛!』


    『什麽牢籠!』


    『通通拋掉!』


    『佯裝風度!』


    『製造事故!』


    『南麵稱孤!』


    『做世間最普通的鸚鵡!』


    時予扭頭看向陸尚行,陸尚行也看著他,兩人開口和聲。


    『做世間最普通的鸚鵡——』


    接連三次的暴風雨結束了,瘋狂翻騰的海浪變成溫柔的碰撞。


    鼓點緩慢下來,貝斯溫柔起來,琴聲伴著吉他聲演唱尾奏,演繹最後的孤寂。


    時予的唇貼著麥克風,閉上眼,像是融入無邊的孤寂中。


    『夜晚星空』


    『墨水潑滿天空』


    『金色牢籠』


    『上了枷鎖』


    『狹窄空間』


    『就隻有我』


    『狹窄空間~』


    『就隻有~我~』


    伴奏隨著尾調結束。


    一曲畢。


    攝影小哥猛地站起來,瘋狂鼓掌。


    此時此刻他才明白。


    為什麽陸尚行會喜歡時予。


    為什麽幾個藍方會爭著追求時予。


    為什麽時予一來就引發修羅場。


    他是如此耀眼,如此閃爍。


    用他的激情、他的熱愛、他的不顧一切,狠狠震撼著他人靈魂。


    如果時予真的站在舞台上,所有人都會為他瘋狂!


    攝影小哥緊緊盯著攝像機,心裏想著要不要打電話叫節目組的人過來接他。這台攝像機絕對不能丟,等節目播出之後時予一定會火!


    -


    心動小屋。


    藍方房間。


    靠窗的床上被窩蠕動,席淮艱難地從被窩裏抽出手來。


    隻不過輕輕動了一下,手腕上的悶疼就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半邊窗簾遮住了日光,他在不算太亮的光線中看到自己兩隻手腕關節處鼓起大包。


    席淮嘆氣一聲。


    「下手真狠。」


    艱難地起床,艱難地換衣服,艱難地刷牙。


    好在他帶的是電動牙刷,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下樓去對麵客廳時,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別看他起的晚,實際上沒睡幾個小時。


    昨天的事氣得他壓根睡不著,時予這頭死倔死倔的倔牛簡直了!


    他瞪著天花板到天蒙蒙亮才感覺到困意,但沒睡幾個小時又沒睡意了。


    心裏想著事,怎麽睡得好?


    走廊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席淮轉身一看,就跟從休息區過來的餘嶺對上眼。


    餘嶺很明顯的頓了一下,然後馬上扭頭就走。


    「等等!」席淮叫住他,「你叫什麽名字?」


    餘嶺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我……!」


    他指著自己,沒一會兒又放下。


    「好歹我們見過四五次了吧,你不知道我名字?」


    席淮對這個長發美人是有印象的,畢竟長的不錯還留長髮的男人非常少,但他沒有問過名字。


    「不好意思,我隻記住了藍方的名字。」


    餘嶺一口氣提上胸腔,險些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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