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緊接著去找高萍的雷寶泉和孫鐸,路上接到局裏的電話,小亮稱楊穗兒睡了一天之後終於醒了,現在沒有像之前那樣鬧,反而安靜的讓人心裏不安。接到這個消息,兩個人合計了一下,還是先迴去觀察一下楊穗兒的情況,畢竟她的安全要緊。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晚上,婦幼保健院的太平間,其工作的人員隻有陳科和張亮二人,那個和他們經常在一起的核對處人員不算其中,隻是兩個地方離得近,所以才總在一個屋子裏吃飯。而此刻,兩個人雙雙受傷入院,太平間無人看管,隻能由核對處的那個人代管,負責幫家屬開門。


    “唉,這都什麽事啊,好好的兩個人,還搞出一場綁架戲,真是作死啊。”此時,核對處的人剛剛幫一家人開門存放好屍體,眾人離去,他獨自在裏麵收拾。


    太平間裏陰冷異常,雖然現在正值寒冬,即使好長一段時間沒下雪了,但是外麵的氣溫也低的嚇人,不過這裏更冷,就像一個冰窖一般。


    核對處的人是一個中年男子,名叫趙州,人稱大州。短發方臉,模樣普通卻顯得憨厚,在醫院已經工作快五年了,比陳科和張亮來的都早,本在庫房工作,後來人員調配,倒黴地被發到了這裏,還是獨自一人。幸虧後來陳科和張亮來了,三個人還能做個伴。


    “我也是倒黴透了,這倆孫子住院,我還得一個人幹三個人的活兒。”大州抱怨道,其實他們的工作不多,隻不過一個人全扛下來就顯得有點吃虧,最重要的是,還是一人份的工資。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大州便坐在房間中央的桌子上抽出一根煙來,這地方平時他很忌諱來,就算有時候張亮讓他進來幫忙抬個東西,他也是百般拒絕。現在好了,不隻進來,還要負責收拾死人的東西,想想就晦氣到家了。


    “幸虧沒跟媳婦兒說,要不然他知道我成天進出這地方,肯定連家都不讓我進了。”大州自言自語地說著,點上煙,抽了起來。幾口之後,勞累緩解了一些,他放鬆下來,這才想起陳科之前說過,這裏麵不讓抽煙,剛想掐滅,轉念一想:既然抽都抽了,還在乎這個幹什麽?而且陳科現在躺在對麵的大樓裏,還不知死活呢。


    大州想完,冷哼一聲,繼續抽起來。隱約地,他感覺身後陣陣冷風,渾身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他不禁打了個激靈,一身的雞皮疙瘩。


    “咳咳!”大州故意大聲咳嗽了兩聲,讓整個房間有點聲響,剛剛太安靜了,讓他有點不安。


    他本打算收拾完就走,可是多年的“拖延症”讓他辦什麽事都拖拖拉拉,煙抽了大半,大州咳嗽兩聲,準備掐煙走人。


    大州四下看了一眼,屋裏連個垃圾桶都沒有,嫌棄了一下,準備關燈出門。當他走到房間門口,手剛搭在開關上的一刹那,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


    “嘎……嘎……”


    大州心一頓,渾身像過了電一般,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他愣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出。


    “嘎……嘎……”聲音越來越清晰了,仿佛就在他身後。


    大州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隻感覺心提到了嗓子眼,連煙頭燒到了手他也沒注意到。


    緩緩地,大州轉過頭來,一點點地向身後看去。


    突然!一張臉躥到了他的眼前,慘白如雪的臉,加上青色的瞳孔,一口壞牙裸露在唇外。嘴裏發出“嘎嘎”的響聲。


    “媽呀!”大州嚇得大叫一聲,整個人差點癱坐在地上,踉蹌兩步,轉身就往門外跑。


    他心裏要多害怕有多害怕,他知道這一定是見鬼了,因為剛才這張臉,就是之前那家人送進來,剛剛存放在存屍櫃裏的屍體!


    “我跟你說,剛才那魚就是不新鮮,我一嚐就嚐出來了。”李白摸著肚子,跟著李大爺和金國走在一起。


    三個人剛剛走到通往太平間那條小路,這個時間來這兒,是因為李大爺下午提議說閑著沒事就過來看看,金寶兒這次沒有一同前來,提到“太平間”三個人,足以讓她膽戰心驚,更別說大晚上的過來了。


    “你說這個有意思嗎?我看剛才就數你吃的最多,一條魚你吃了差不多一半。”金國說道。


    “我那不是看你們誰都不吃,怕浪費了嘛,要不然我會一個勁兒就盯著那魚吃?”李白說著還打了個嗝。


    說話間,三人來到太平間門前的那片空地,不遠處因為爆炸留下的痕跡還清晰可見,空氣中也還漂浮著陣陣焦黴味兒。


    一股寒風吹過,李白哆嗦了一下,道:“這裏比之前陰森多了。”


    “對啊,好安靜啊,出奇的安靜。”金國也說道。


    李大爺眉頭微皺,看著太平間的大門,卻忽然發現,門是虛掩的,裏麵還有微弱的亮光。


    “有人?”李大爺說道。


    “嗯?”李白和金國聞言往四處看去。


    陳科和張亮都不在,他們也沒有要躲避的需要了,此時也就光明正大的來去。可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到半個人影。


    “我是說裏麵。”李大爺指了指太平間說道。


    “沒理由啊,陳科和張亮現在還在病房裏躺著呢。”李白納悶。


    “那醫院就不能派其他人來接替工作了?”金國倒不以為然,覺得可能是其他工作人員。


    李白覺得有理,問李大爺:“大爺,你有什麽計劃?”


    “我想進去看看。”李大爺緩緩道。


    李白聞言和金國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麵有難色。


    “大爺,這個……有點難啊,因為我們說了不算,雖然陳科和張亮沒在,但其他人也不可能讓我們隨便出入。”李白說道。


    “我知道。”李大爺笑了笑,“所以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李白看了一眼金國,後者想了一下,竟一口答應下來,道:“大爺,你放心吧,我試一試,看看人家讓不讓我們進去。”


    金國其實很想做這麽一件有挑戰性的事情,因為之前已經聽雷寶泉講了好幾次他假借“醫院領導”身份將張亮耍的團團轉的事情,所以他也忍不住想要試一試,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


    李白見他答應,在旁提醒道:“你可慎重點,萬一人家把咱們當偷東西的賊,咱們三個說不好還得在警局裏見到雷叔。”


    金國朝他點點頭,示意二人在這兒等著,自己則走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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