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這也算是個比較圓滿的結局了。”三個人走到一邊,金國歎口氣說道。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李白說道,“周韻婷怎麽這麽厲害?她的技術和手法,對於犯罪來說,難道真的算頂級?”


    雷寶泉搖了搖頭,說:“一看你就是沒仔細看過嫌疑人的詳細資料。”


    “怎麽了?”李白好奇,他還一直沒有機會看到周韻婷的資料。


    “她不光隻是有醫學底子,她在中醫外科這個領域已經算是少有的人才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她後來放棄了。而且……”雷寶泉停了一下,拿出一根煙點上。


    李白一看就急了,說:“有話一口氣說完啊,非得賣關子。”


    雷寶泉微微一笑,說:“而且她還是女子跆拳道和女子自由搏擊的省級業餘冠軍,你說她有沒有資格稱得上是有腦子有身手呢?”


    李白和金國都吃了一驚,原來這周韻婷不光聰明,還真的有兩下子身手,怪不得犯案的時候極為利索,不留破綻。


    “這幸虧是個女的,這要是男的,加上強悍的身體素質,我們還有的抓嗎?”李白搖著頭說道。


    雷寶泉淡淡一笑,說:“你小子啊,就是電影看多了,身手再好有什麽用,一槍就撂倒,所以不管多大的能耐,還是安穩點比較好。”說著,他的餘光注意到門口好像又來了一個人。


    李白和金國也注意到了,紛紛望了過去。


    門口處,站著一個兩鬢泛白,短發濃眉,一臉剛正的男人,李白一眼就認了出來,對雷寶泉說道:“雷叔,這不是我們上次去醫院調查的時候找的那位教授嗎?叫房什麽……”


    “房永峰。”雷寶泉也想了起來,上次因為猜測兇手可能跟外科醫生有關,他跟李白特意去了趟醫院找了一位教授了解情況。就是這個人。


    他為什麽突然到這兒來了?


    房永峰一出現,周定的兒子立馬就迎了上來,兩人說了幾句,周定兒子就喊道:“爸。你看誰來了?”


    周定聞聲一看,立刻驚訝不已,也趕緊走了過來,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周輕輕搖著頭:“房教授。真想不到您會來,我們家婷婷……唉!”


    房永峰拍了拍周定的手背,說道:“周大哥節哀,韻婷是個好孩子,至少有一半的錯要歸咎於我們大家。”


    “哎呦,可不敢這麽說,周教授您怎麽這樣說?這不關您的事。”周定連連擺手。


    “看這樣子,他們很熟啊?”金國說道。


    李白也是疑惑,說:“上次我們去問,他好像什麽也不知道啊。怎麽現在突然出現在這兒?”


    還沒等雷寶泉說話,就聽到房永峰迴答:“作為她的父親,你有錯,作為她的老師,我也有錯,我們大家都不能否認。周大哥,我在這兒給你道個歉,我沒能教好韻婷,是我的責任。”


    周定聽了又趕忙擺手,兩個人互相抱歉著說了幾句。房永峰轉過頭,目光落在雷寶泉三人身上。他走了過來,微笑著說道:“你好同誌,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我們還特意去拜訪過您,當時您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啊,不過,我們倒真沒想到您是周韻婷的老師。”雷寶泉繃著臉說道。


    房永峰一看雷寶泉可能是誤解了自己上次是故意沒說實話,便笑了笑,解釋道:“那次你們來的時候。我確實對這事一無所知,可是等你們走了之後,我細細想了一下,符合你們說的那些條件的人,似乎隻有韻婷一個了。”


    房永峰迴頭看了看周定父子,眼中有抱歉還有自責,繼續說道:“韻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隻是沒有機遇,她在學習西醫之前,已經對中醫有很深的見解了。我正是看好她這種天分,才願意傾囊而出,將我所學所用都交給她。她是我見過做外科手術的人中,唯一一個手上技術堪比機器的天才。可惜……”


    “可惜什麽?”李白問。


    “可惜她是個女人。”房永峰歎口氣道。


    “女人怎麽了?!”金國不理解,這跟性別有什麽關係。


    房永峰苦笑了一下,說:“也許你們不知道,我們內部選拔,從來不會考慮女醫生,因為這是不成文的規定。”


    “這不是……性別歧視嗎?現在哪兒還有這種規定?!”李白憤憤不平。


    房永峰沒有迴答,隻是苦澀地搖搖頭,說:“所以,韻婷沒有遇到賞識她的人,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我很內疚,作為她的老師,我沒有任何機會能幫她,隻能看著她一點點的喪失信心,最後放棄了她原本熱愛的東西。”


    房永峰隻待了十幾分鍾就離開了,在這之後,除了孫鐸等警局裏的人象征性地來跟周定說上幾句,就再沒其他人來過。王惠芳和王猛的母親已經被押往看守所等待下一步宣判,沒有機會送女兒最後一程。至於王猛,他自始至終都沒敢過來看一下,哪怕他就被關在樓上。


    “再怎麽說,她也還是一個女人啊,背負了太多東西,感受不到任何愛,最終都會崩潰的。”雷寶泉感歎道。


    李白看了看雷寶泉,又看了看金國,金國知道他又要奚落雷寶泉一番,便朝他使了個眼色,李白識相,沒有搭話。


    三個人準備要走時,周定叫住他們,準確地來說,是叫住了李白。


    “小夥子,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周定問道。


    “我?我能幫你什麽忙?”李白納悶。


    “上一次你們到我家裏‘送’我父親,不是能讓他上身嗎?我是想……”周定剛說到一半,李白就恍然大悟,他這是想要借自己之便,再見一次周韻婷啊。


    李白趕緊擺擺手說:“大爺,不是我不幫你,那次是因為有那個婆婆在,她是個高人,我們什麽也不會,上不了。”


    周定點點頭,說:“我不是想難為你這個,我就是想問問,我女兒現在在這兒不?你不是能看見那啥嗎?”


    李白這才明白過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他們幾個,再沒有別的人或者東西了。


    “沒在嗎?”周定又問了一遍,李白看了看他,他的眼中滿是渴望和等待。


    “來了。”李白頓了一下迴答,身邊其他的人都左右看了看,什麽也沒看到。


    “真的?”周定笑了出來,“在哪兒?”


    “可能隻有我看的到她。”李白說道。


    “她怎麽樣?是不是很生氣?是不是在怪我?”周定連著問道。


    李白搖了搖頭,說:“她沒說話,隻是站在那兒,她在笑呢。”


    “在笑……”周定聽了,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迴頭跟兒子說道:“你聽到了嗎?她在笑呢,她不是帶著怨恨走的……”


    李白看著周定如釋重負的樣子,用力忍住眼淚,重複道:“她在笑呢。”


    他目光所及之處,正是那張照片,照片上的姑娘,笑的燦爛無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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