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辣椒是紅的,辣椒是綠的……”窗外那髒兮兮的臉突然說道,李白定睛一看,原來是個蓬頭垢麵的老頭兒,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桌上的菜。


    “老公,你看呐,要飯的。”旁邊一桌的一個女人也看了過來。


    對麵的男人見女人有點害怕和嫌棄,便朝著那老頭兒揮揮手,喊道:“走!別在這兒礙眼!惡不惡心?要飯也不會挑個地方。”


    李白剛想勸老頭兒離開,聽到那男人這樣說,不禁有點反感,就算這老頭兒真的是個叫花子,也不至於這麽罵。再說他趴在自己窗前,離那桌還有很大的距離呢。


    “老板!有人管沒人管?讓不讓人吃飯了?”那男人見老頭兒還在外麵張望,朝著櫃台那邊叫道。


    “哎,來了來了。”一個服務員朝後廚那邊小聲說了一句,一個平頭略胖的男人便趕緊從後麵跑了出來,一臉賠笑。


    吃飯的男人指了指窗外的老頭兒,說:“你看這老頭兒就擋在這兒,誰還能吃下飯去?”


    “但是他沒進來啊,我們也不好管外麵的人……”老板有些為難。


    “我說你這老板怎麽當的?現在顧客提出要求了,影響我們用餐了,你不給解決?”男人一摔筷子叫道。


    周圍吃飯的人目光轉向了這個男人,紛紛交頭接耳。對麵桌坐的女人看了看旁邊,尷尬地說:“要不算了吧,我沒關係的。”


    男人剛想在自己女朋友麵前顯示一下,沒想到老板這麽不配合,便趁機發作起來:“這事能算嗎?我們花了錢的,你們還想不想幹了?”


    “您別著急,我出去說一說,您二位別動氣。”老板看了一眼窗外流著口水的老頭兒,歎口氣走了出去。


    李白在旁邊聽的氣憤,明明不妨礙他們。偏偏還要找茬,剛想站起來理論一番,就被雷寶泉先按住了,後者說道:“吃你的飯。人家老板不是在解決呢嘛,你又想跟著添什麽亂?”


    “這人太猖狂了。”李白瞪著那男人說道。


    “那關你什麽事?”雷寶泉說著,將米飯往李白麵前推了推,說:“趕緊吃飯,還嫌事不夠多嗎?”


    李白悻悻地端起了碗。頭一轉便看到老板此時已經走到了窗前,看樣子似乎認識這個老頭兒。


    “我說大爺,你怎麽又來了?跟你說過好多次了,我們這兒還要做生意呢,你在這兒不是影響我們嗎?你到別的地方去看看吧,行不?”老板似乎不忍心責罵,還在用商量的語氣,看的出來不是一個狠心的人。


    老頭兒目不轉睛地盯著李白桌上的那盤麻辣雞翅,說:“我想吃這個。”


    “哎喲,你這老頭兒怎麽還聽不懂話呢?讓你走。別在這兒影響我們營業了行嗎?我求求你還不行嗎?”老板此時有些無奈,他心裏也很著急。


    “哎,你就別去了,幹嘛啊?”正當所有人都看著窗外的老板時,卻聽見身邊一個女人的聲音,隨後轉頭一看,正是剛才叫嚷的男人,此時他看到窗外的情況,便想在女人麵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漢氣概”,所以不顧女人勸阻。來到了門外。


    “我說老頭兒,差不多行了,還沒完沒了了?讓你走就趕緊走,別等著我們一會兒脾氣上來。讓你長長記性?”男人大聲喝道。


    老頭兒斜眼看了男人一眼,沒有理他,轉而對老板央求道:“我就想吃這個,給我點兒吧。”


    老板十分無奈,自己並不是那種對老幼病殘張口即罵、伸手即打的人,但是自己也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啊!哪能要什麽就給什麽?


    “要個飯要求還挺多,我還真沒聽說過要飯還帶點餐的,拜托你敬點業吧,又想吃這個又想要那個,到哪兒能要著飯啊?”男人說完笑了起來。


    “哎,你,差不多行了,還沒完沒了了。”一個聲音從男人身後傳來,男人一愣轉頭看了過去。


    餐館裏的雷寶泉和金國都尷尬地捂著臉,金寶兒還沒搞懂什麽情況,指著愣愣地望著剛剛出門的李白。


    “你說我嗎?”男人冷笑一聲。


    “就你叫的最歡,我說別人對得起你嗎?”李白說完,便朝老頭兒走過去。


    “哎,我說你這小子是不是腦袋有問題?我說他關你……”男人還沒說完,李白就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連理都沒有理。男人尷尬地站在原地,看了看屋裏的女人。


    “大爺,吃了就趕緊走吧,人家也要做生意呢。”李白將那盤雞翅遞給老頭兒。


    “您這……”老板有點詫異。


    李白朝著他示意了一下,說:“算我的,麻煩您再打包一份套餐,給這個大爺帶迴去,算我請客好吧?”


    “呃…行。”老板答應一聲,迴了餐館。


    老頭兒看了看李白,突然笑了笑,抓起盤裏的雞翅就吃了起來,還不住地點頭,看樣子很滿意。


    兩人身後站著的那個男人看到此番情景,一臉的不可思議,氣的雙手叉腰,眼睛直瞪。但是他還不敢衝上去找李白理論,因為他剛才注意到,他們是四個人一起來的。


    “我說你,要想做慈善找個別的地方去啊,在這兒影響別人幹什麽?”男人叫道。


    “影響誰了?就影響你了吧?”李白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


    “你……”男人看了看窗口裏麵的雷寶泉和金國,此刻他們都在盯著自己,男人咳嗽一聲,說:“我今天是來吃飯的,不跟你一般計較,你這樣的也就隻能跟要飯的聊得來了吧?”


    李白沒理他,換作之前可能會大吵一架,但是看著老頭兒吃的津津有味,李白心裏忽然有種酸楚,便沒了吵架的心情。


    見李白沒了聲,男人看了看自己的女朋友,顯得有些得意,畢竟在氣勢上扳迴一城。不過對方的沉默也讓自己尷尬了一會兒,站在那兒半天,男人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麽,冷風吹來,他吸了吸鼻子,打算迴屋。


    “你個短命鬼,嘴巴太大,死了一定被縫針。”老頭兒吃的差不多了,忽然對著男人說了一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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