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有朋友來看你了。”曹峰妻子趴在床頭輕輕喚了一聲,曹峰似乎在睡覺,聽到聲音慢慢睜開眼睛,本來眼睛不大的他,因為臉上的肉少了,所以突顯的兩隻眼睛很大。


    曹峰朝三個人看了看,恍惚了一下,一時沒認出來。


    “曹峰,是我們啊。”雷寶泉往他跟前湊了湊。


    “哦,是你們啊,剛才沒看清。”曹峰笑著說,他的聲音有氣無力,像是很虛弱。


    “你這是怎麽搞的?怎麽突然變成這樣?”李白問。


    “我也不知道,就是前兩天忽然感覺很累,渾身不舒服,就請了一天假在家休息,結果越躺越難受,現在……”曹峰歎氣道。


    “到醫院看了嗎?”金國問。


    曹峰妻子跟三個人倒了水,表情落寞地坐在一邊,說:“看過了,本來以為得了什麽嚴重的病。結果去醫院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大夫說一切正常。”


    “這怎麽可能呢?這看著也不像一切正常的樣子啊。”李白說。


    “我也是這麽說的,但是跑了三家醫院人家都是這麽說。”曹峰妻子也很無奈。


    雷寶泉坐在床邊,看著骨瘦如柴的曹峰,說:“你自己感覺怎麽樣?”


    “什麽感覺也沒有……也不疼也不癢,就是渾身沒力氣,這幾天想走一走都覺得累。”曹峰說。


    雷寶泉幾個人麵麵相覷,這是什麽病?病的這麽有性格?


    李白忽然想到上次的自己,便小聲地對雷寶泉說:“雷叔,會不會是撞邪了?”


    雷寶泉原本沒往這方麵想,經李白這麽一說,還真有點懷疑。不過曹峰妻子在旁邊,也不能直接就說你可能撞鬼了,這讓一個正常的家庭婦女如何接受。


    正在雷寶泉糾結之時,旁邊坐著的曹峰妻子有些猶豫地說:“我想說一句,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笑話我。”


    “不會,你說。”雷寶泉說道。


    “我們倆從醫院迴來,也沒得個啥結果,但是老曹還是一天比一天虛弱,我就想著是不是撞邪了。”曹峰妻子見三個人表情愕然,趕緊說:“你們千萬別笑話我,我知道說這個好像很迷信,但是我們這小地方還是挺信這個的。而且我們老曹每天出車,經常半夜才迴來,難免招惹些什麽……我這麽說,你們是不是覺得很離譜?”


    “不不不。按歲數來說,我應該叫你弟妹。”雷寶泉微笑著說,“弟妹啊,其實這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說的那種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們也信這個?”曹峰妻子愣了一下,本以為這三個人是城裏人模樣,應該不相信這一套。


    “這有什麽?其實這也是一種文化,從咱們老祖宗那裏就一直流傳下來。隻不過現在利用這種文化故弄玄虛的人太多了,所以才讓大家不敢相信。”雷寶泉說的好像一位教授。


    “雷叔,你說什麽呢?趕緊說正題啊。”李白在旁邊聽的都起雞皮疙瘩。


    “其實我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所以我想問問曹峰,之前都遇到過什麽事情?”雷寶泉轉向曹峰,問道:“你請假之前,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


    曹峰眨巴著眼睛,好像在迴憶。半晌,才慢慢說:“沒有,我不記得了。”


    “你再好好想想。”金國說。


    “我好像就是正常的出車迴家,中間沒發生什麽事。”曹峰說。


    “出車的時候呢?沒見過什麽奇怪的乘客?”雷寶泉問。


    “沒有。”曹峰迴答的幹脆,“你們也知道,每次坐車的人就那麽幾個,如果奇怪的話,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就更奇怪了,什麽都沒有,怎麽會……”雷寶泉喃喃道。


    “你之前不是撿了個東西嘛。”曹峰妻子在旁邊說道。


    “撿東西?撿什麽東西?”雷寶泉忙問。


    曹峰這時也想了起來,說:“對,是撿了個東西,在床頭櫃子裏。”他手緩緩往旁邊櫃子一指,曹峰妻子站起身從櫃子裏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個硬幣一樣的東西。


    雷寶泉接過一看,好像是枚古代的銅錢,上麵的字已經快被磨沒了,隻隱約有“通寶”二字。


    “這是銅錢?”李白看了一眼問。


    “對,有一天上班的時候,在雲港城車站裏麵閑著無聊,到馬路對麵的超市買東西時在路上撿的。”曹峰說。


    “在雲港城?那地方怎麽會在路上撿到這東西?”金國奇怪。


    “當時我也沒多想,以為是哪個搞古玩的人掉的,就拿迴來了。”曹峰說。


    “我想起來了,自打他拿迴這東西,第二天就感覺不舒服請假了。”曹峰妻子補充道。


    雷寶泉看了看手中的銅錢,沒什麽奇怪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既然曹峰妻子二人這麽說,那曹峰這病多半跟這銅錢有些關聯,雖然現在不是很肯定,但是也沒有其他值得懷疑的原因。


    “那你怎麽還放在家裏?”李白問。


    “當時以為撿到古董了,就放了起來,後來一直在醫院跑來跑去,就忘了這迴事。”曹峰說。


    “我們也沒往這上麵想啊,都以為是得了什麽病。”曹峰妻子又補充道。


    “要不,讓李大爺來看看?”李白說。


    “誰?”曹峰聽到要請人來看,忙問。


    “就是上次跟我們一起的那個大爺。”李白說。


    “行!那個大爺行!當時我就覺得他是個高人。”曹峰眼裏閃爍著光芒,好像自己有救了一般。


    金國沒辦法,拿出手機給旅館前台打了個電話,讓小胖子按照地址把李大爺送過來。放下電話,幾個人在屋裏等著,一時無語。


    “要不,我給你們做點飯吃吧?”曹峰妻子看氛圍挺奇怪的,忙說道。


    “不用麻煩了,我們不餓。”李白剛說完,肚子叫了一聲。


    曹峰笑了一下,說:“都是朋友,吃頓飯應該的。”


    曹峰妻子也笑道:“對對對,再說你們幫我們這麽大的忙,一頓飯算什麽?”說完,起身去廚房做飯去了。


    “你說你,淨麻煩人家。”雷寶泉白了李白一眼。


    “這不賴我啊,我也沒想到我這肚子這麽人性化,人家一說它就跟著迴應。”李白委屈地說,雖然這麽說,但是其實三個人都有點餓了。


    等了一會兒,李大爺跟著小胖子來了,一進屋,李大爺就像察覺到什麽似的到處看。


    “怎麽了大爺?是不是發現什麽了?”李白馬上問道。


    李大爺微微點頭。李白更加興奮了,對金國說:“你看,高人就是高人,有時候做什麽事就是一撘眼的問題,大爺,跟我們說說,發現什麽了?”


    李大爺微微閉起雙眼,鼻子輕輕一吸,說:“這是紅燒肉的味道!”


    “啊?”李白沒想到李大爺來了這麽一句。


    李大爺見曹峰妻子圍著圍裙,說:“是不是紅燒肉啊?”


    “大爺,您鼻子真靈,我是做了紅燒肉。”曹峰妻子笑著說。


    “你看怎麽樣?我一進屋就聞到了。”李大爺跟李白自吹起來。


    李白尷尬地笑了笑,說:“大爺,趕緊進屋吧。”


    進了臥室,李大爺看了看床上躺著的曹峰,也是嚇了一跳,說:“這什麽病啊?這麽嚴重。”


    “大爺,他不是得病了。”李白說。


    “那怎麽這個樣子?”李大爺看著曹峰的皮包骨,說道。


    “我們覺得是碰上鬼了。”雷寶泉說。


    “哦?有什麽根據啊?”李大爺問。


    金國把剛才他們說的事情跟李大爺複述了一遍,雷寶泉又拿出那枚銅錢給李大爺看。


    李大爺接過銅錢,仔細看了看,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麽,問曹峰:“你在路上撿的?”


    “對,就在大馬路上。”


    “當時周圍沒有人嗎?”


    “有啊,很多人啊。”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沒有什麽特別的人嗎?比如……”


    “好像那時候剛過去一隊辦喪事的人。”曹峰隱約記了起來。


    “你確定?”


    “好像是的。”


    “那就沒錯了。”李大爺說。


    “什麽意思啊?”李白還沒明白李大爺說什麽。


    “這是什麽你們知道嗎?”李大爺舉著那枚銅錢問。


    “銅錢啊,古代用的嘛。”李白說。


    “但是這不是真的銅錢,是人工做的。”李大爺說。


    李白撓撓頭:“也就是說是**唄?”


    李大爺“嘖”了一聲,說:“就是說這錢隻是個道具而已。按以前的風俗習慣,人死出殯時,會在遺體上放些物件,這些物件都有不同的寓意,這枚銅錢就是放在死人嘴上的‘含口錢’。”


    “什麽叫含口錢?”大家有些疑惑。


    “含口錢就是人死後,在其嘴裏放上一枚古錢幣,各地習俗不同,所以有時候放的東西也不同,有的地方會放玉,有的地方會放其他東西。這個的作用在於,人死過河,河有擺渡人,你想輕鬆過河,就要拿錢買路。這錢在出殯之後是由至親之人留作紀念的,你現在把它拿迴家,人家自然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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