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曹峰這小子出來的有點晚啊。”金國看了看表說道。


    “人家還不能有個睡過頭的時候?”李白說著,朝公交車招了招手。


    隔著擋風玻璃,曹峰看見站台站著的三個人,眼睛一亮,趕緊停下車。


    “早啊。”雷寶泉跟他打了個招唿,三個人上了車。


    曹峰轉過頭,眼睛周圍是一圈顯眼的黑眼圈。


    “你這…昨晚沒睡好啊?”金國問道。


    “別提了,一晚上沒睡,早上五點多才睡了一會兒,這不起晚了嘛。本來就想找你們來著,沒想到還真遇上了。”曹峰答道。


    “找我們幹嘛?”李白問道。


    曹峰轉過身,剛要說明情況,雷寶泉就打岔道:“你先開車,我們趕時間呢,邊走邊說。”


    曹峰答應一聲,發動了車子。邊開著車子,邊對身後的三個人說:“你們知道昨晚我迴家的時候看見什麽了嗎?”


    “什麽?”


    “一個小女孩兒。”曹峰看著後視鏡對他們說道。


    雷寶泉透過後視鏡看到曹峰的表情還有些僵硬,很疑惑:“什麽情況?”


    曹峰這才詳細地講了起來:“昨天晚上你們下車之後,我開車往車庫去,半路上忽然看見路邊站著個小女孩兒,我當時就很奇怪,大晚上的怎麽會突然有個小女孩兒在街上,而且那個時間也不會有什麽人,更別提一個孩子了。所以我挺害怕,以為是個啥東西呢。不過後來我又一想,沒準是誰家孩子晚上出來玩找不著家了,這大人不得急壞了?我這人就是心腸太好,就想著下去看看。我把車停到路邊,下車這麽一看,你們猜怎麽著?”曹峰從後視鏡看看三個人問道。


    三個人沒有應答,等著他繼續說。


    曹峰見三個人沒反應,以為沒聽清,又重複問了一遍:“你們猜怎麽著?”


    “猜個屁,趕緊說。”雷寶泉白了他一眼說道,隨後又轉向李白:“你看見沒?現在跟你說話風格一樣的人太多了。”


    李白也是朝駕駛座的後背拍了一下,說:“你趕緊說得了,賣什麽關子?”


    曹峰見氣氛帶不起來,接著往下說:“我下車一看,周圍什麽人都沒有!”


    “然後呢?”


    “我前後左右看了一圈,啥也沒有。我還懷疑是不是眼花了,可是當我走到車窗旁邊的時候,那小女孩兒居然就坐在車裏,趴在窗子上瞪著我!”曹峰想起那一幕,身子也是不由得一抖。


    雷寶泉感覺到車子有些搖晃,趕緊說:“你可別嚇得把車開到溝裏。”


    曹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說:“當時可把我嚇慘了,但是那小女孩兒什麽也沒做,隻是瞪著我,我心想也不能把車扔在這兒啊,就大著膽子上了車,問她是誰啊,怎麽大半夜在這兒啊,家在哪兒之類的這些問題。”


    “她怎麽說?”金國問道。


    “她什麽也沒說,往我身後一指。我往後一看,你們猜怎麽著?!”曹峰忽然叫道。


    這突然的一叫,把三個人嚇了一大跳。李白差點從車座上掉下來,扶了扶胸前的包說:“你有病啊?大唿小叫的……”


    “怎麽樣?有沒有被嚇到?我就是想讓你們感受一下昨晚我的感覺。”曹峰一本正經地說。


    “我謝謝你。”雷寶泉徹底無語了,“你能好好開車嗎?”


    曹峰又尷尬地點點頭。


    “然後呢?到底怎麽了?”金國也著急了。


    “我一迴頭,一個老太太站在我身後,就跟我麵對著麵,滿是皺紋的臉,陰森森的,你說當時我什麽心情?差點沒把我嚇尿了。”曹峰想起來還一身冷汗。


    “老太太?你這車一般不都是招老頭兒嗎?”李白說道。


    “我可沒開玩笑,當時就是一個老太太,站在我身後衝我笑,嚇得我趕緊跑下車。再迴頭一看,那老太太的頭居然一下子垂到了胸前,那個小女孩兒更嚇人,臉全部都裂開了!”曹峰邊說邊一隻手在自己臉上比劃著。


    “當時想著跑吧,還擔心我這車,最後我在路邊找著根棍子,尋思跟它們拚一下。”


    雷寶泉聽的樂了:“你是說想拿棍子跟老太太和小孩兒打?”


    “它們可是鬼啊!鬼還分什麽老太太和小孩兒,隻要是鬼,都嚇人。”曹峰說道,“可是等我再迴車上的時候,那倆鬼沒了。”


    “之後呢?”


    “之後我就把車開到庫裏迴家了。”


    “我還以為什麽呢,你這也沒什麽嚇人的。”李白嫌棄道。


    曹峰一聽,叫道:“這還不嚇人?嚇得我一晚上都沒睡著覺!你是當時沒在現場,在現場的話肯定也得嚇的尿褲子。”


    “你要是看了我以前見的那些,你就不會這麽說了。”李白又炫耀起來。


    “你以前也見過?”


    “比你這個嚇人多了,哪次我怕了?”李白挺了挺胸脯說道。


    雷寶泉笑了一下,說:“你好意思說啊?誰大半夜嚇得睡不著非得叫我起來陪著?”


    李白被拆了台,給雷寶泉使了個眼色,說:“雷叔,我的人生已經過的很艱難了,這些事就不要拆穿了。”


    “我說三位兄弟,看你們的樣子,應該對這種事有經驗,你們說說我該怎麽辦?”曹峰熬了一晚上,就是想再找這三個人問問辦法。


    李白搖搖頭:“我們又不是幹這一行的,怎麽會知道?”


    “昨晚你們跟那個老頭兒聊得不錯啊,能跟…跟鬼聊得來,應該不是啥正常人。”曹峰說。


    “你再說一遍!”雷寶泉一聽“不是正常人”,急了。


    “口誤,我的意思是說不是一般的人。”曹峰趕緊辯解道。


    “其實我們也沒什麽辦法,但是以前多多少少聽懂的人講過,在這兒也能給你兩個忠告。”雷寶泉想到之前聽李大爺講過這方麵的事,說道:“第一,這些東西雖然有時候看著很嚇人,不過大多沒什麽惡意,所以,你隻要不惹到它們,應該沒什麽問題。第二,如果你實在是怕,可以避一避,比如不再開車,或者找個師傅看一看。”


    “對對,我想起來了,鎮邊的亮岬山上有個廟,都說特別靈,我得去求個符之類的。”曹峰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


    李白坐在後座,聽見他這麽說,手伸進衣兜裏摸了摸李大爺給的玉石,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管不管用。


    車到雲港城,三個人按之前說好的,分頭行動,晚上在家匯合。


    雷寶泉來到局裏,孫鐸正和同事們開會。他在辦公室等了十多分鍾,孫鐸走了進來。


    “怎麽樣?查到些什麽?”雷寶泉問道。


    孫鐸答道:“死者兩人是夫妻,結婚不到一年,男的叫沈勇,舒港鎮人,幾年前父母死了,到雲港城打工,在酒吧歌廳之類的地方混日子,也就是小混混之類的。女的叫高曼麗,外地人,也是幾年前到雲港城,在酒吧兼職,兩個人估計就是這麽認識的。據了解,這個沈勇平時就愛打架鬥毆,出事前幾天,還跟一夥兒人在酒吧打了一架,麵部縫了十八針。”


    “那關於他們死亡的線索呢?”


    孫鐸搖搖頭:“屍體運迴來之後我們又檢查了一下,死於心髒驟停,部分血管輕微出血,是由於驚嚇過度導致的。他們身上沒有其他人的毛發組織或指紋,你們之前說的跟老頭兒有過拉扯…看著不像。”


    “啊?是嗎?”雷寶泉尷尬地迴應了一下,沒有再繼續說老頭兒的事。


    “你們這兩天在舒港鎮幹什麽?”孫鐸問。


    “這不是為了協助你們辦案嘛。”雷寶泉笑著說。


    “雷隊,說真的,本來不應該麻煩你的,但是這幾宗案子下來,你們真的幫了我太多,我心裏很感謝你。”孫鐸由衷地說。


    “怎麽突然煽起情來了?”雷寶泉不太習慣了。


    “雖然黃局怕你接受不了,一直不讓我告訴你,但是看你還為了案子來迴奔波,這麽辛苦,我實在不想瞞你。其實你被停職的時候就已經被……”


    雷寶泉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你…你知道?你怎麽會知道?”孫鐸吃了一驚。


    “我當了二十年警察,有什麽能逃過我的眼睛?老黃是好心,我都理解,我也不怪他,這都是因為我之前脾氣太烈了才會這樣,你看我現在就改了很多了。”雷寶泉顯得很釋然。


    孫鐸見他這個樣子,心裏也是很高興,說:“那既然這樣,你為什麽還對這些案子這麽上心,到處跑?交給我們就可以了,何必親力親為?”


    “這你應該知道啊,如果不是局裏的人,誰要是破了案,誰就能拿破案費啊,我為什麽不能拿?”雷寶泉向孫鐸挑了挑眉毛,笑著說。


    “雷隊,你可真是一點沒變,有便宜就占啊!哈哈。”孫鐸大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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