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李白的郵箱收到了孫鐸發來的郵件,是第二個死者劉姝琪的個人信息與屍檢報告。


    “哎呦,這個劉姝琪長得還挺漂亮的。”李白看到信息裏的照片感歎道,“可惜了,好好的一個人,被摧殘成了那個樣子,兇手心理要有多陰暗啊…”


    “心理陰暗的人有的是,但是殺人的隻有一半不到,要看你怎麽釋放和調節了。”雷寶泉看著劉姝琪的資料,指著其中一行說道:“你看,這個劉姝琪高中的時候是在雲港高中上的。”


    “對哦,這麽說,她是大學畢業之後又迴到母校工作。”李白似乎明白了雷寶泉的意思。


    “潘小溪死在池柳巷子,劉姝琪死在雲港高中,她們倆唯一的共同點是都曾經在案發地點住過或者呆過。兇手故意將兩人屍體放在這兩個地方,是有一定寓意的。”雷寶泉發現了兩者之間的相同之處。


    “這樣說來,兇手是有預謀地用這種特定的手法將特定的兩個人殺死,,然後將屍體放在特定的地點,所以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


    “現在看來是這樣的。”


    李白看了看對門的方向,雷寶泉知道他的意思,壓低聲音說:“所以現在我們應該繼續從劉姝琪的人際關係開始查。”


    “我覺得最有可能的是她高中時候的同學。”李白仿佛找到了突破口。


    “那你為什麽不說學校裏的老師也都有嫌疑呢?”雷寶泉反問。


    “呃…確實有嫌疑,但是我的感覺告訴我應該是她以前認識的人。”


    “查案子不能靠感覺,如果都靠感覺,就不用警察了。”雷寶泉繼續分析,“從了解死者以前的生活來看,兇手跟這兩個死者認識,那麽兇手應該是同時認識潘小溪和劉姝琪的人。”


    “那我們要從她們身邊的人進行排查嗎?”李白問。


    “這種工作孫鐸他們會做,但是時間長,不一定有效果,因為兇手不可能這麽以這麽明顯的身份讓你找到。所以我們得另辟蹊徑,從他們認識但是又不是很熟悉的人中開始找。”


    天色漸晚,周圍最大聲音就是王大姐屋裏的電視聲,兩個人各自幹著自己的事,雷寶泉在查雲港高中的信息,李白則拿著電腦跟美國的同學連線交流這方麵的想法。


    正當兩個人都忙於自己的事情時,隔壁王大姐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天天下雨,誰受得了啊?剛晾的衣服又給我澆濕了…”


    又下雨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打開窗子,此時天色已黑,天天飄著小雨,街上的人也都匆匆忙忙地往家趕。


    李白看看雷寶泉,兩人都明白,雨夜意味著兇手可能再次作案。雷寶泉趕緊打電話給老黃,讓他加派一些人手在街上巡查,雖然這樣作用可能不大,但是起碼有個戒備,讓兇手有所顧忌。


    李白“嗖”地一下奔到門口,透過貓眼緊緊盯著對門的動靜,雷寶泉見狀說:“你不用這麽激動,時間還不算太晚,如果是他,他也不會現在就出來。”


    李白一腔熱血,說:“至少我現在在密切地監視著他,這種感覺還真挺像電影裏的場景。”正說著,李白忽然禁了聲,使勁地向雷寶泉打著手勢。


    雷寶泉知道他是看到了什麽情況,感覺湊了上去,透過貓眼,他看到對麵的門開了,金國正在門口換鞋,腳邊放了一包東西,看樣子是要去哪裏。


    “他好像要出去。”李白在雷寶泉身邊小聲地說。


    “穿上衣服,跟著去看看。”雷寶泉和李白穿上外套,等金國下了樓,兩個人趕緊出來準備跟上。剛關上門,王大姐從屋裏出來看到了他們,高聲說:“下著雨還出去野,雷寶泉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


    “王大姐,我倆現在有事要出去,你有什麽事我迴來你再說。”雷寶泉著急地應付著她。


    “你就差這一兩分鍾的?”王大姐說著一把拽住雷寶泉,非要跟他說完。


    雷寶泉欲哭無淚,趕緊對李白說:“你先去跟著,我馬上就過去。”李白點點頭,追了下去。


    “我說雷寶泉,你這沒工作的人天天還往外跑什麽?也不知道找工作。”王大姐突然從兜裏掏出瓜子邊嗑邊問道。


    雷寶泉一看都無語了:“大姐,你到底有事沒事?我真沒工夫跟你瞎扯。”


    “你看你,關心你一下還不行。”王大姐這樣的語氣讓雷寶泉想吐,“跟你說正經的,你們那案子怎麽樣了?”


    “你怎麽這麽八卦呢?非得知道點什麽才滿足是吧?”雷寶泉一聽這王大姐是又來跟自己套小道消息來了。


    “我的意思是說,你要是沒有啥線索,我給你提供一個。”王大姐一看雷寶泉不耐煩了,趕緊幫自己解釋一下。


    雷寶泉心想自己沒聽錯吧,這王大姐還有這麽好心的時候,嘴上問:“你能有什麽線索?”


    “我有個表弟,開出租的,我中午到他家去玩兒,吃飯的時候聽他說的,那天晚上他跑活兒,走到池柳巷子那邊的時候,看到一輛車停在巷子口旁邊那條道上,開到那車旁邊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在往巷子裏扛著什麽東西,當時他也沒在意,以為是那邊住的人往家扛東西呢。不過看完新聞,他把時間一對,好像就是那個時間段,沒準他看到的就是兇手呢。”王大姐邊說邊眨巴眼睛看著雷寶泉。


    雷寶泉一聽這好像是個有用的線索,便問:“他看沒看到扛東西人的樣子?”


    “看啥啊,下那麽大雨,也看不清什麽東西。”


    “那車牌號呢?”


    “他說也沒注意,不過車好像是黑色的寶馬。”王大姐吐了吐瓜子皮,問:“咋的?這線索有用不?”


    “算是有用吧,他跟警察說了沒?”雷寶泉問。


    “他也不肯定看到的就是,也就是跟我說說,那我也就是跟你說說,一句話的事跑警察局得多麻煩啊?告訴你你知道就行了,到時候破案了給我們個見義勇為獎就行了。”王大姐這才說到中心思想。


    “行行行,這事我知道了,我現在得出去一趟,再說啊。”雷寶泉說完就往樓下趕。


    王大姐還不忘對著雷寶泉背影喊道:“我說真的,有這個獎你給大姐上點心…”


    出了樓,雨勢漸大,雷寶泉才想起來他和李白都忘了拿傘,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那些了,剛想給李白打電話,李白的電話就來了:“雷叔,我現在在醫院呢,你趕緊過來。”


    雲港醫院是雲港城最大的醫院,跟雷寶泉家就隔著兩條街,雷寶泉冒著雨跑到醫院,大廳沒有李白和金國的影子。


    他撥通李白電話問:“在幾樓?”


    李白在那邊很小聲地說:“七樓,上來就能看見我。”


    雷寶泉乘電梯來到七樓,遠遠看到李白站在走廊那頭,鬼鬼祟祟地撅著屁股往一個病房裏看,動作十分猥瑣。


    雷寶泉走過去,在他身後小聲說:“看什麽呢?”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嚇了李白一跳,摸著胸口說:“嚇死我了,雷叔你怎麽走路沒聲音啊?”


    “你在這兒這個樣子,沒有護士什麽的注意你嗎?”


    “那個不重要,你看。”李白指了指病房裏。


    雷寶泉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看到金國正坐在裏麵的床上,他身邊坐著一個女孩兒,皮膚白白的,紮著馬尾,樣子很清秀可人,穿著病號服,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看樣子是看不見東西。金國正端著碗在喂她吃飯,而他帶出來的那包東西就是他自己在家做的飯菜。


    “這就是他的妹妹吧?”李白小聲說。


    “應該是。”雷寶泉看著金國給妹妹喂飯時的表情充滿了關愛,心裏突然有點觸動。


    “長得真好看。”李白自我陶醉地笑著說。


    “你能不能別在這種時候關注這種事?”雷寶泉無奈地說。


    兩人正嘀嘀咕咕的時候,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護士,護士盯著他們倆鬼鬼祟祟的背影看了看,突然說:“你們是家屬嗎?趴在門上幹什麽?”


    兩個人嚇了一大跳,一迴頭看見麵前站著一個小個子護士,正盯著自己。


    “呃…沒事,出來抽根煙。”雷寶泉裝模作樣拿出根煙。


    “沒看到牌子啊?”小護士厭惡地指了指牆上“禁止吸煙”的標誌,擺了擺手:“到樓梯那兒抽去,鬼鬼祟祟的……”然後白了他們一眼,揚長而去。


    兩人鬆了口氣,屋裏的金國聽到門外有聲音,走了出來,一打開門就看到雷寶泉和李白兩人在門口點頭哈腰地送走了一個護士。


    “你們?你們怎麽在這兒?”金國問道。


    兩人驚魂未定,又聽到身後金國的聲音,尷尬地迴過神,同時擠出一個非常難看的微笑,說:“怎麽這麽巧?你也在這兒?”


    “我妹妹在這兒住院,我來看她。”金國看兩個人樣子古怪心裏疑惑,問:“那你們呢?”


    雷寶泉和李白一時語塞,前者急中生智,說:“小白他爺爺把腿撞斷了,我們來看看。”


    “……”李白吃了啞巴虧,鄙視地看著雷寶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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