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說過,時間……有多久?」江倚年幾乎是憑藉本能在詢問。


    「弟子也不太清楚,」秦樂遊麵上無辜,聲音就像是蜜糖往下滴,「也許把所有香膏都用完就能結束了。」


    畢竟他準備了那麽多香膏,為的就是這一刻。


    「……??」


    所有!?


    你敢不敢再說一次?


    可惜接下來江倚年就沒有時間去繼續探究關於香膏的事情了。


    ……


    春風輕拂,窗外景色如同水墨丹青。


    楊柳依依,垂絲萬縷。


    秦樂遊顧不上窗外的風景,因為屋內春色足以令他沉迷。


    一瓶、兩瓶、三瓶、四瓶……更多的香膏被扔在一旁。


    原本蓋在雙眼上的髮帶早就換了個位置,已經不知道被扔到哪裏去了。


    這一次的地點是窗邊。


    江倚年靠在窗台出著氣,他抗拒道:「我如今沒有修為,體能跟不上。」他抬起眼看看窗外,剛才明明還是早上,現在天都黑了,差不多就行了吧!


    秦樂遊恍然大悟,立刻貼心地將靈力注入江倚年體內,同時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枚白色小圓盒,遞到江倚年麵前。


    「這是弟子從之前師尊留下的幹坤袋中找到的。」他親了親江倚年的臉頰。


    「……」


    江倚年頓時說不出話,這玩意兒踏馬怎麽這麽眼熟呢,這不是是他之前在扭蛋機裏扭到的那個什麽什麽補充丸嗎!?


    肆意妄為沒有停下,江倚年懷疑時間都已經被暫停了,不然為什麽他一睜眼隻有天黑和天亮的區別。


    「能不能暫停一下。」江倚年揪住狼耳朵。


    「嗯?」


    「我餓了,我要吃飯。」他說什麽都不願意繼續了。


    從來都不知道比翼期的妖族竟然會這樣失控,也沒人提前告知過他一聲。


    不知道過去了幾天,甚至可能是好幾個星期,甚至有可能是一個月,終於等到床頭的所有香膏都被用完,瓶瓶罐罐散落一地。


    這一天,江倚年突然發覺自己的修為似乎有了恢復跡象,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於是他揪著秦樂遊的尾巴開始揍他。


    這一巴掌拍得不輕,卻不料秦樂遊雙眼發光,似乎被揍得更加興奮,愈加蓄勢待發起來。


    「師尊……」他喊得有些期待。


    江倚年看得嘴角一抽,他現在真的很想要把血契重新覆蓋一下,這小狼崽子是真的管不住了。


    「要不我們把血契……」


    「不行。」秦樂遊滿口拒絕。


    第188章 道侶


    眼看著才剛剛穿好的衣物又被扯掉了一半,江倚年抗拒著仰起頭,脖頸處露出密密麻麻的牙印,他被壓在靈泉池邊翻來覆去,雙手被髮帶束起。


    「你不是說……」他惡狠狠咬住秦樂遊的耳垂,「香膏用完後,比翼期就結束了嗎!」說話不算話!


    兩個月了,第一次嚐到肉味的小狼崽子簡直是無休無止。


    江倚年現在已經不敢數日子了,雖然這段日子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無休無止,其實他也能歇一歇,再加上秦樂遊也將他照顧得很好,點心話本子一樣不落,甚至就連清洗都不需要他來動手,他的修為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但是……


    說起靈泉,江倚年又想起第一次和秦樂遊一起泡靈泉時的場景。


    那時候他一個不小心關注到某處視覺中心點,心中還感嘆過自家徒弟成長得不錯,當時他可完全沒有想過居然會被用在自己身上。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件事,他比誰都擅長。


    江倚年脖頸通紅,咬著下唇,強迫自己不要去迴憶某些場景。


    「師尊,不要分心,看著我。」


    抵在他身後的指尖輕輕勾了勾,柔軟的唇舌迎上來,抵入牙關,親吻鋪天蓋地落下,索求無窮無盡,沉沉浮浮。


    「我沒有騙師尊,之前隻用完了床頭的香膏而已,其他的還沒有用完。」他迷戀地親吻著對方,雙手撫摸江倚年被水沾濕的身體。


    熱氣升騰著,愈加失控。


    一陣失神過後,江倚年攀附著對方的肩膀,頭倚靠在秦樂遊的脖頸處休息。


    「……我怎麽不記得憐蒼山上有靈泉池?」他問。


    「這五年,弟子閑來無事,挖的。」秦樂遊說得輕描淡寫,垂眸替江倚年解開手腕上的髮帶,動作溫柔。


    江倚年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一絲不對勁,他撩開秦樂遊被髮絲掩蓋的臉,注視對方的眼睛。


    月色之下,夜風卷著落葉悠悠飄蕩,落在池水之上,像一葉小舟沉浮。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弟子從未生過師尊的氣,」秦樂遊一隻手輕輕撫摸江倚年的後背,食指卷弄他的髮絲,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悔恨,「從頭至尾,我怨的都是自己。」


    他怨自己未能將江倚年護得周全,怨自己在那一刻的無能為力。


    「沒能保護心愛之人,弟子……心中有愧。」聲音漸漸低沉,幾乎帶著哽咽。


    「誰說的。」江倚年蹙眉,伸出手捧起他的臉,一字一頓認真道,「那條髮帶上施加著護魂之術對不對?若不是你保護著我,我早就魂飛魄散了。」


    秦樂遊怔住一瞬,他點點頭,又緊抱住江倚年悶聲道:「師尊……師徒契沒有了,弟子想再討一個其他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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