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過分了!」莊孟蝶吹鬍子瞪眼,隻恨自己修為不濟。


    「走吧走吧。」江倚年將他一腳踢出窗外。


    「莊孟蝶的話,你怎麽看?」莊孟蝶走後,江倚年長長嘆出一口氣,開始詢問係統。


    【結合先前所見,我推測他說的都是實話。】


    江倚年不知道係統聽過莊孟蝶那些話後會作何感想,有時候他真慶幸原主憐蒼仙尊是個情緒穩定的人,要是一般人得知自己的世界是虛構的,還攤上莊孟蝶這個不負責任的創世主,有可能會崩潰吧。


    不過,誰又能證明得了自己生活在真實世界裏呢?


    他推開門時,秦樂遊正靠在門邊上擦著映月,少年微微垂下眼,發尾垂在肩邊,春光蓋不住他俊俏的眉眼,映月的刀刃被他清理得閃閃發光,刃上寒光照亮了他的雙瞳,寒光之下,一枚被保養得極好的劍穗輕輕飄動著。


    聽見開門聲時,秦樂遊抬頭勾起嘴角,雙目盛滿柔情,像是將山河美景都糅雜進去一般純粹。


    「師尊。」


    「久等了。」江倚年走到他身邊,猶豫了一會,還是伸手替他將碎發別到耳後。


    「沒有關係,」碎發觸碰臉頰的感覺麻麻癢癢,秦樂遊眯起一邊眼睛,繼續說道:「弟子方才看見莊孟蝶從窗戶那處出去了。」


    「嗯,你不好奇我們聊了什麽?」


    「師尊不想說,弟子便不會過問。」他的眼中全然是信任,似乎並不在意江倚年對自己有所隱瞞。


    江倚年怔住,然後揉了揉他的頭髮。


    如果這一刻都不是真的,那什麽樣的世界才算是真實的呢?


    ……


    另一邊,金玉仙宗一處別院內,四人正在一邊吃點心,一邊聊天。


    「實話實說,昨日我也才第一次見到妖王本人,說來也是奇怪,我記得之前妖王殿下曾在三界大張旗鼓找人,說是要尋一位通緝犯來著?今日一早卻突然就撤迴了所有懸賞令。」沈霖霖將點心塞進嘴裏,含糊的說著話。


    楚翎問:「他要找的人是憐蒼仙尊,你不知道?」


    沈霖霖一愣,「我怎麽知道?」她這段時間都待在金玉仙宗,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了解甚少。


    楚翎作為知情者,忍不住重重嘆了一口氣。


    夢澤咬著點心笑吟吟開口:「哎呀,就是之前曾有過一些小矛盾,不足掛齒。」他咬了一口手裏的點心,似乎發現不合胃口,就直接塞進了寅彥嘴裏。


    寅彥接過夢澤吃剩的點心,毫無怨言。


    這四人之所以會湊到一塊兒,是因為除開寅彥,其他三人都是愛熱鬧的性子,夢澤在金玉仙宗裏閑不住,就時常拉著沈霖霖與楚翎閑聊。


    「聽說新上任的小妖王長得不錯?」夢澤突然想起什麽,興奮道:「昨日的宴席我沒有參加,你們都見到小妖王了麽?」


    「見是見到了……」沈霖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寅彥打斷。


    「我見過。」


    寅彥端坐在夢澤身邊,臉上瞧不出什麽神情。


    「你見過?噢……對了,之前你跟著江倚年去過一趟白狼老巢,」夢澤挑挑眉對著他笑,「據說妖王可是九尾狐狸,容貌是不是傾國傾城啊?」


    寅彥微微皺眉:「我沒有仔細看過。」


    「嘖,」夢澤頓時感到無趣,又扭過頭看向楚翎,「你說呢?」


    楚翎沒什麽心眼,點點頭道:「是挺好看的。」


    楚翎和沈霖霖沒察覺出兩獸之間微妙的氣氛,正想著繼續聊下一個話題,這時候秦樂遊恰好趕過來,對著他們說道:「我和師尊正要去神樹那邊看看,你們要不要一起來?」


    沈霖霖一提起神樹就來勁,拍拍手立刻道:「走。」


    楚翎對枯萎掉的神樹興趣不大,本想著留下來吃點心,卻被秦樂遊和沈霖霖一前一後架走了。


    幾人離去,留下夢澤與寅彥在原地。


    「誒,他們幾個都走了,要不要跟著去看看?」夢澤頭也不抬的問著。


    「……」


    「你怎麽不說話?」他扭頭,發現寅彥正盯著自己,一句話也不說。


    「幹嘛呀,」他笑嘻嘻捧住寅彥的臉,「誰又惹我們小彥生氣啦。」


    見罪魁禍首滿不在乎的樣子,寅彥心中微惱,別過臉不去看夢澤。


    夢澤瞭然,這是吃醋了。


    他慢吞吞的起身,指尖勾走對方的衣擺,就這樣坐在寅彥身上,一隻手搭在對方的肩膀,另一隻手挑起寅彥的下巴,笑嘻嘻輕浮道:「不就是隨便聊了幾句麽,小彥,好大的醋味。」


    寅彥最受不了這種明晃晃的挑釁,他拽住夢澤的衣襟,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夢澤欲拒還迎,眼神充滿暗示,麵上卻還在佯裝害羞道:「本事不大脾氣不小,光天化日之下 ,不好不好。」


    之後,某個本事大脾氣也大的人得償所願,寅彥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本事還算可以。


    「你,趕緊走開……我還想……跟著他們去湊熱鬧呢……」一句話被打斷得支離破碎,夢澤蹙著眉抽了口氣,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眉眼。


    「本事不大?」


    這是一個事關重大的問題,寅彥再次詢問。


    「那當然,你是誰呀?誰能有……山神大人本事大啊……啊!」夢澤不甘示弱,他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卻不知道自己連眼淚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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