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迴答嗎?


    或許吧。


    畢竟許多事情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沒想到。


    *


    向暖離開之後,嚴瑾又在剛才的位置呆了一會兒,眼眸微垂,視線定在一個虛無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弧度裏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


    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思緒便又被一道熟悉而又討厭的聲音打斷:“誰讓你來的!”


    “……”


    眉心微蹙,強忍著太陽穴的跳動,漫淡的抬眼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挑了挑眉,眸色疏冷而又淡漠:“好歹我也是資方的人,說話就不能客氣點嗎?”


    蘇撰:“……”


    懶得理他,但又不得不問清楚:“我的意思是,誰讓你過來的。”


    ‘誰’那個字,蘇撰咬的極重。


    為了不耽誤拍攝進程,劇組通常都是謝絕一切形式的探班,尤其是在剛開始投入拍攝的時候。


    嚴瑾這些年雖然一直都在為霍景勳做事,但名下也有自己的資產,隻是為了不跟霍氏集團以及跟霍家有姻親關係的祁氏存在競爭關係,所以所以涉及的領域並不是跟影視傳媒業有直接關係的。


    多半都是輔助行業。


    比如影視後期特效公司等數字領域。


    又因為他跟霍景勳的關係,華國上上下下的影視公司也都願意賣他個麵子,技術合作還是參投,亦或者是兩者都有,都隨便他。


    但嚴瑾似乎不想打破如今這種所謂的商業平衡,所以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的收斂鋒芒,即便投資,也多是玩票形式。


    這次之所以能以投資人的身份自居,多半也是因為前期投入太大,祁氏集團一方吃不了那麽多,所以才又零零散散的拉了一些人進來。


    嚴瑾正好是其中之一。


    但以嚴瑾平時擅長的東西而言,他現在出現在這裏,又未免有些操之過急了。


    畢竟隻是主管後期特效製作,戲要如何拍,還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


    所以……


    唯一的可能就隻剩下向暖那一邊了。


    蘇撰對霍景勳倒沒什麽意見,也懶得管他們之間那些所謂的情感糾葛。


    他就是單純的看不慣嚴瑾。


    “別說,霍景勳還真是養了一條好狗!”


    嚴瑾:“……”


    也不介意。


    不置可否的哂笑一聲,隨即起身朝蘇撰走去,漫淡的揚眉,繼而,語焉不詳道:“也隻有你這種沒長眼睛的傻.逼才會把聞妍那種賤人當做一塵不染的女神,你最好別讓許清川知道她以前都幹過什麽,否則,她就不僅僅是迴不來那麽簡單了。”


    蘇撰:“……”一時有些難以接受:“跟許清川有毛線的關係!聞妍根本就不認識他!”


    嚴瑾斜睨了他一眼。


    隨即若無其事的走開。


    拍攝現場。


    雖然還在拍攝鄭言致跟沈未的對手戲,但因為其中一個鏡頭要帶到向暖,所以郭毅便一早叫了向暖過去。


    一整條完全參考曆史文獻建造出來的街市,酒肆林立,喧嚷繁盛,鮮花著錦的少年恣意盎然的打馬飛馳而過。


    臨街的酒肆閣樓裏,一雙纖柔白皙的手,傲慢而又瀟灑的提著劍柄將隻開了一條縫的窗子又打開了些許。


    閑雅傲然的視線落在那個打馬飛馳的少年身上。


    那抹夾雜在疏冷與肅殺裏的憐憫,短暫而又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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