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收到消息,安全到家了?你再不給我發消息我都準備出去找你了。】


    【真的嗎?】


    應柏雲手一頓,陳風的選擇性迴復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他耐著性子單手打字。


    【是的,我連外套都拿上了。】


    隨便找個角度拍了張照,應柏雲將手拿外套的照片發了過去。


    沒過一會,陳風發了消息過來。


    【^_^】


    「傻開心什麽呢。」應柏雲勾著唇看向陳風發來的消息喃喃自語,隨後他放下外套,躺在了沙發上。


    偏過頭看向家庭新成員。


    小貓估計累了正蜷縮在貓窩裏,兩隻小爪子縮在了臂彎中,頭怏怏的搭在簷邊上,像一團軟乎乎的白色毛線球。


    應柏雲勾起唇角縮迴了沙發,他閉著眼感受著一天最安靜的時刻,整個人心身都放鬆了下來,沒一會就感覺到睡意。


    應柏雲尤為喜歡這個半夢半醒的狀態,身體在一步步沉淪,可記憶卻像走馬燈似得在腦海裏一幕幕浮現著。


    從撿到小貓那刻,到遇上陳風。


    一陣風吹來,應柏雲縮了縮脖子。他下意識的尋了一個溫暖物蓋在身上。


    幾乎是一瞬間應柏雲的鼻息間全是清爽的薄荷味。


    有些熟悉……


    應柏雲在睡前還在想自己在哪聞過這股味道,可惜他疲乏到睜不開眼了。他隻是下意識將自己縮進毯子裏。


    尋著這味道,直到徹底陷入沉睡。


    —


    陳風失眠了。


    窗外的風吹個不停,嘎吱嘎吱的吹著窗扉作響。陳風幹瞪著眼望向天花板,他從天花牆上第一條裂痕數到第三十條裂痕。


    一遍又一遍。


    確定了自己毫無睡意後,陳風翻了個身,拿起放在身旁的手機。


    淩晨一點。


    在與天花板幹瞪眼一個小時後,陳風從床上豎了起來。


    打開常年未用的檯燈,陳風坐在陳舊的書桌上愣了許久,隨後他掃了眼壓在枕頭下的那半截漫畫書,淡淡的移開了視線。


    陳風麵上不顯,但心裏早已亂成一團糟。


    拿了數學卷子出來,陳風寫了幾道壓軸題,越寫越心浮氣躁,就連第一小問都寫不出來。


    陳風皺眉,索性將卷子丟的遠遠的。


    卷子飄飄灑灑落在了枕頭上,陳風見狀嘴一抿伸手將卷子拿了過來。


    順便把枕頭下的那本漫畫書也攥在了手裏。


    漫畫書放在桌上,暖黃的燈光照在嶄新的封麵上。半跪著的一雙長腿,以及被隨意搭在臂彎上的西裝幾乎瞬間灼熱了陳風的視線。


    沒來由的熱度從指尖一路密密麻麻的湧上他的耳尖。


    腦子裏倏地出現一道身影,合身的西裝褲,長腿,以及含笑的眼睛。


    陳風有些心梗,他小聲嘆了一口氣,隨後無力的將下巴抵在書桌上。


    陳風看著豎在眼前的手機屏幕,一雙眼黑沉沉的。


    手機屏幕裏是應柏雲剛發來的照片,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臂彎裏搭著熟悉的西裝外套,白色襯衫上的扣子沒好好扣著,白皙的脖頸,以及隱隱約約的鎖骨。


    暗黃的燈光沒再繼續往下,可陳風的思緒像一匹控製不住的野馬,一路往不著邊際的黑色深溝裏跑去。


    若隱若現的胸肌,被隨意包裹著的腰。


    陳風的心沒來由的一陣發慌,他就這樣看著,漫無目的的想著,任由著思緒涉足於他未曾探索的領域。


    陳風從來沒弄過。


    所以現在有些毫無章法。


    他時不時因吃痛而輕輕喘著,緩緩升起的陌生感讓陳風有些懊惱的閉上了眼。


    他明知道這樣不行,不應該,不太對勁。


    但遲鈍的腦子控製不了被支配的身體,陳風安慰著自己弄完就能好好睡覺了,結果根本不得要領,隻能胡亂的抓著一手不該有的濕潤。


    慌亂中,漂浮的目光無意間瞟向掛在不遠處的黑色棉衣。


    稍稍彎曲的腰,過長的眼睫,以及藏在眼鏡下那顆小痣……


    一陣酥麻感從脊背向上遊走著,指尖一頓,輕輕哼了一聲,陳風猛地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早該退休的椅子這下徹底報廢了。


    陳風洗了手,換了衣服,腦子裏一片空白的看著還沒開始動筆的檢討書。


    目光所及,他將手機和漫畫書一同丟的遠遠的,重新找了一個椅子放在書桌前。


    「我,陳風,在2024年3月21日無故翹課,在此作出深刻的檢討……」陳風抿著唇,麵色無異的繼續寫著:「我不應該逃課,不應該在最關鍵的時刻作出如此不理智的行為……」


    寫不下去了。


    頭重腳輕的陳風將筆一丟,整個人撲在了床裏。


    他雙眼無神地看著一片漆黑的窗外,小小的嘆了一聲:「我就不該寫檢討……」他眨了眨眼,喃喃道:「應該對著他寫懺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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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風:為我的莽撞,自罰一杯……


    第29章


    清晨,應柏雲被門外的喧鬧聲吵醒。他有些迷茫的看著天花板,隨後在一聲聲爭吵中坐直了身子。


    昨晚應柏雲在沙發上睡著了,窄小的寬度沒能讓他大施拳腳。也許是潛意識害怕從沙發摔下來,這一晚他長手長腳,老老實實攀著沙發背睡著。


    掀開身上的小毯子,應柏雲用拳抵著唇,輕輕的咳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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