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行在方導的暗示下,跟他一唱一和。


    就連江明珠都看出他們是什麽意思了。


    薛行知坐著沒什麽反應,甚至還喝了口茶。


    方導還想再使點力,簡行已經放棄了,他苦笑著搖搖頭。


    這個時候,誰願意淌他這趟渾水。


    見幫不了簡行,方導歎了口氣。


    簡行剛拍完他的一部戲,如果他能熬出來,方導自然有一種是自己帶出來的人的自豪感。


    可這才開始熬呢,就遇到這種事。


    簡行在方導他們這桌坐了會就去了別的桌,可能是受不了跟江明珠的強烈對比吧。


    他跟江明珠兩人,一個男主一個女主,如今卻是天壤之別。


    小葉識相的不再跟江明珠討論簡行的事。


    大家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飯,簡行喝了不少,人看著也是高興的。


    不過江明銳總覺得他高興得快要哭了。


    等到大家等菜了,簡行歪歪扭扭的朝江明珠這邊走過來,他手裏還拿著酒杯,一路走一路晃的,杯子裏隻剩半杯酒了。


    酒都喝光了,江明珠的麵前隻有一個空杯。


    方導見他要敬酒的意思,迴頭招來服務員要再開酒。


    簡行卻拉著方導的胳膊搖搖頭,“不用了,就這麽著吧。”


    看來是真醉了,簡行最怕方導了,他清醒的時候哪裏敢這麽拉著方導。


    他舉著杯子衝著江明珠。


    “江明珠,我很羨慕你。也祝福你,祝你前程似錦,心想事成。”


    他說著看了眼薛行知,補了一句,“跟薛總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方導連伸手去捂他的嘴巴。


    薛行知沒太在意的說,“你找人送他迴去吧。”


    他掏出張名片,塞進簡行的口袋裏,“等你酒醒了,找名片上這個人,他是個律師。”


    簡行的嘴還被捂著,瞪著眼睛哼哼哈哈。


    等薛行知牽著江明珠走遠了,方導才把他嘴巴放開,簡行隻能喊了一句。


    “謝謝薛總。”


    江明珠也喝了不少,沒到醉的地方。


    薛行知滴酒未沾,誰敬他,江明珠都要出來說一句。


    “他戒酒了。”


    今天這頓飯,大家心裏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下部戲薛行知還是老板呢,可沒人敢得罪他。


    ……


    兩人剛上車,薛容的電話打了進來。


    薛行知看了眼,接了起來。


    江明珠把窗子看了點,她因為喝了酒的躁熱散被冷風吹散了些。


    “大哥。”


    薛行知問了句,“怎麽?”


    薛容嘟嚷,“那個華總怎麽那麽討厭啊,居然大會上問我,公司元宵節為什麽不發元宵。好想捏爆他的頭啊,要不要我親手做給他哦,老子又不是沒給他發過節費。”


    說完那個華總,薛容又繼續點名,“還有那個地中海,居然在公司辦公室裏吃螺螄粉,弄得整個辦公室都是臭的,差點把我給惡心吐了,為老不尊,不要臉……”


    薛容沒完沒了的發著牢騷,其實都是些小事,小到不能再小的事。


    薛行知捏著手機一直聽著,也沒打斷他。


    直到薛容自己說得沒意思了,他才停下來。


    薛行知問他,“到底有什麽事?”


    薛容那邊沉默了片刻,然後才問,“你明天迴來吃飯嗎?”


    薛行知偏頭看了眼江明珠,兩人離得近,薛容在電話裏的聲音江明珠聽得一清二楚,她無聲的對著薛行知做了個口型。


    “迴去吧。”


    薛行知執起她的手,在她手指上親親吻了一下,對著電話那頭的薛容道,“迴去。”


    薛容立即興奮的問,“幾點?要我去接你嗎?”


    薛行知道,“不用,迴去之前我給你發信息,要我帶什麽迴去嗎?”


    薛容持續著興奮,“不用不用,你人迴來就行了。”


    薛行知道,“那……就這樣?”


    薛容嗯嗯著,“好好,那掛了,明天見。”


    兩人迴到家,江明珠帶著一身酒氣鑽進儲藏室開始找東西。


    江明銳搬來的那些箱子到現在還沒開始拆,東西又是江太太裝的,找起來不容易。


    江明珠一連拆了三個箱子都沒看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薛行知站在門口看著她,“你找什麽?”


    江明珠道,“我媽給了套紫砂的茶具,還不錯的。你明天不是迴去嗎,帶迴去吧,這麽晚了,去買禮物也來不及了。”


    她邊說邊又拆了個箱子,裏麵還是沒有。


    “你別站著啊,過來幫我一起拆了。”


    薛行知上前,開始幫她拆箱子,薛行知又拆了兩個,才看到江明珠說的那套茶具,看著確實高檔,適合送記。


    “是這個吧?”


    江明珠點點頭,“明瀾哥從拍賣會上拍來送給我爸的,我媽之前裝箱的時候,我還說不要,沒想到派上用場了。”


    薛行知神情一頓,“江姨給你的,你給了我爸媽,迴頭怎麽交代?”


    江明珠不怎麽在意的道,“這要交代什麽,我媽給了我就是我的啦,再說,這套紫砂的茶具,我們兩個哪裏用得上,還不是放著當擺設。”


    她說著站起身,咬著手指看著那套茶具,“外麵要不要再找個包裝?”


    江太太本來就是給他們自己用的,也就沒放外麵的禮盒包裝。


    薛行知看著手中的東西,“這樣就可以了。”


    江明珠瞧著還是覺得難看,“明天早上我們先迴我家,看還能不能找到外包裝。”


    薛行知放下盒子,“好,聽你的,不早了,趕緊去洗個澡。”


    江明珠迴頭看著被他翻得亂七八糟的箱子。


    “可這裏……”


    薛行知道,“先放著吧,等我改天時間再重新歸置一下,貼上標簽,下次找起來就容易了。”


    江明珠覺得他這主意還是不錯的,兩人一起離開了儲藏室。


    第二日一早,江明珠跟薛行知兩人就迴了江家。


    他們到得早,江太太才剛起來。


    江明銳跑完步,見了他們,“你們這麽早,是特意迴來吃早餐的?”


    江明珠故意氣他,“要你管哦。”


    江太太拉著偏架,嘴裏說著,“怎麽跟你大哥說話呢。”下一句卻是,“這麽早起來,過來累不累,早餐想吃什麽?今天過節,阿姨買了好幾種口味的元宵,你有口福了。”


    江明銳:……


    薛行知陪江明珠在江家吃了早餐,江明珠想著禮盒的事,但江明銳一直坐在桌邊,她怕江明銳說他,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


    她怕薛行知迴去太晚,忍不住的道,“大哥,你今天沒事啊。”


    江明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沒事,你有事?”


    江明珠心虛的笑了兩聲,“我有什麽事,我就是看你很閑的樣子。”


    江明銳道,“江明珠,你可越來越討人嫌了。”


    江明珠:“你才越來越討嫌,媽,您說是不是?”


    江太太自然是幫江明珠,搭著話,“可不是嗎?”


    江明銳成功被她擠兌走,江明珠這才問江太太。


    “媽,你給那套茶具的外包裝還在嗎?”


    江太太聞言,問:“那套紫砂的?”


    江明珠點點頭。


    江太太道,“在的,還想著放著也沒扔,這兩天準備扔掉呢。”


    江明珠連忙道,“別扔啊,給我,我有用。”


    江太太狐疑的看著她問,“你能用來做什麽?”


    這事江太太遲早會知道。


    薛行知說道,“江姨,明珠打算把那套茶具送給我爸媽。”


    江明珠連忙瞪了他一眼,“你怎麽還說了。”


    江太太笑著說,“我說你把你哥故意氣走做什麽呢。”


    見江太太沒有責怪她的意思,江明珠暗暗的鬆了口氣,過去挽著江太太的手臂手,“我還不是怕我哥罵我嗎。”


    江太太帶她去找那盒子,邊走邊說,“那套茶具你們用也的確不合適,給你們本來就是打算讓你招唿客人用的,拿去送給他爸媽,倒也合適。”勾股書庫


    江明珠他們前不久才搬的,盒子就拆了放在一邊,很容易就找到了。


    江太太把那盒子給了她,又問。


    “那你們今天……”


    江明珠把盒子拿在手上,“他一會迴去。”


    江太太看了她一眼,有點無奈的說,“媽問的不是行知,是問你,你跟他迴去嗎?去看看也行。”


    江明珠連忙搖頭,“我才不去。”


    送東西歸送東西,多貴重的東西她都能下得去手,但要她去薛家……還是算了。


    江太太暗暗的歎了口氣,“好好好,隨你。”


    江明珠刻意避開江明銳,哪知剛拿著盒子走出儲藏室就跟江明銳撞上了。


    江明銳看著她手上的東西,先是一愣,“你拿這東西幹什麽。”


    江明珠拿著盒子快速的走到薛行知身邊,把盒子給了他,又迴頭衝著江明銳道。


    “要你管。”


    江明銳想了一下就明白過來了,他看著江明珠道,“合著你是迴來螞蟻搬家來了。”


    江明珠沒理他,好推著薛行知往外走,“好了,你快去吧,別耽誤時間。”


    茶具就放在薛行知的車上,江明珠把東西拿出來,裝進禮盒裏,滿意的看了眼。


    “好看多了。”


    她讓薛行知把東西放迴車上,踮起腳吻了他一下,“迴去記得吃元宵。”


    薛行知迴了她一吻,嗯了一聲,“晚上我來接你。”


    江明珠笑笑道,“好。”


    ……


    薛行知上了車,先給薛容發了條信息,然後開著車子迴了薛家。


    薛行知到的時候,薛容就蹲在門口等著。


    一見到他人,薛容連忙道,“大哥,你迴來,挺快的嘛。”


    薛行知瞧了他一眼,“蹲在門口做什麽?不冷嗎?”


    薛容嘿嘿兩聲,“還行。”


    薛行知進了屋,坐在沙發上喝茶的薛立安看過來,“迴來啦。”


    “爸。”


    薛太太拿著水果叢廚房裏走了出來,薛行知又喊了她一聲,“媽。”


    氣氛還是有點僵,不過誰也沒提之前的事。


    薛容轉著眼,看著薛行知手上的禮盒問。


    “哥,你手上拿的什麽,給我的嗎?”


    薛行知笑了一下,“不是,送給爸媽用的,一套茶具。”


    薛太太看了他一眼,薛立安則是先看了薛太太一眼。


    他看完,又伸手,“是嗎,拿來給我鑒賞一下。”


    薛行知把禮盒遞給薛立安。


    薛立安剛才也是故意在薛太太麵前那麽一說,實際上則以為薛行知手裏的東西就是商場裏買的一般的茶具。


    等他把外麵的包裝盒一拆,薛容先驚叫一聲。


    薛立安被他嚇了一跳,手都抖了一下。


    薛容連忙彎腰托著那套茶具。


    “爸,您小心著點,這玩意可值錢了。”


    薛容不懂茶具,但常去拍賣會上溜達,薛立安把禮盒一拆,他就看到茶壺上那獨一無二的蘭花圖案。


    那可是大師手筆,純手工,那一朵蘭花可值錢了。


    薛行安小心翼翼的把東西全拆出來,捧在手裏看著,越看越滿意。


    “確實不錯,是把好壺。”


    薛容道,“當然是好壺了,您知道這一把壺拍了多少錢嗎?”


    薛立安問,“多少?”他大概是知道紫砂壺一般的萬元不成問題,再高點,十幾萬一把也有。


    薛容道,“你還是把壺放桌上吧。”


    他怕薛立安一激動,給砸了就虧大了。


    等薛立安把壺放到了桌上,薛容才道,“這把壺中七位。”


    薛立安驚訝得又起頭對摸那把壺,不知道是不是有價格加成,越看越喜歡。


    “你別說,這價高的就是不一樣,你看這壺身,這壺嘴,還有這上麵的花紋,還有落款……”


    他把這把壺的組成部份挨個拎出來單獨誇了一遍。


    薛太太看著薛立安手中的壺,動了動唇,想說什麽,又沒說。


    薛立安是越看越滿意,最後感慨道,“唉呀,我得買點好茶迴來,不然配不上這把壺。”


    薛容拍著胸脯道,“爸,這事包在我身上了,大哥送您跟我媽這套茶具,我給送你們茶葉。”


    薛立安笑著點點頭,“好、好好。”


    他說完,又突然道,“大哥,我記得當時這把壺很早被別人拍走了啊,是你拍的?”


    在薛容的印象裏,這把壺拍了起碼有三四年了。


    薛行知否認,“不是,壺是明珠拿來讓我送給爸媽的。”


    薛行知沒說壺是江明瀾拍了送給江太太的。


    薛容哦了一聲,“當時是好像聽說拍走的人姓江,那應該就是明銳哥拍的了。”


    薛行知也沒解釋。


    薛容看著這個又看看那個,完全不讓場子冷下來的道。


    “爸,您別一直看那壺了,等我把茶買迴來,您泡著喝,更舒服。大哥這迴來了,您不跟他來一般。”


    薛立安戀戀不舍的把壺放下,“成,那我們就來下來盤吧。”


    薛太太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麽,等薛行知陪薛立安下棋去了,她也進了廚房。


    薛容坐在薛立安身邊看了會他們一棋,薛立安嫌他手欠,總忍不住上車,把他給趕走了。


    薛容幹脆去了廚房,“媽,阿姨什麽時候迴來?”


    薛容問的是家裏的保姆,那阿姨家的兒子年底結婚,過年薛太太他們就讓她提前迴去了,這都元宵了,人還沒迴來,這段時間,家裏的家務基本都是薛太太做的。薛容跟薛立安偶爾幫個忙,還盡幫倒忙了。


    薛容想臨時找個鍾點工,薛太太卻不願意,說是不喜歡家裏來陌生人。


    薛容知道她是為了薛行知的事心煩。


    但這事薛容真的也很犯難,要說錯,也說不出誰錯來。


    可這事……就是難。


    薛容看了眼薛太太的臉色,“媽,您說我哥是不是已經跟明珠求了婚了?這日子也快了吧,要不您問問我哥唄,他什麽計劃啊。到時候我那麽忙,他臨時通知,我可抽不開空。”


    薛太太瞪了他一眼,“你忙什麽忙。”


    薛容故意誇張的道,“我現在可是總裁,我比我哥忙多了。”


    薛太太一邊摘著青菜,一邊道,“要問你問,我可不問。”


    薛容點點頭,“那我找個機會問問。”


    他跟個話嘮似的,一直不停的跟薛太太說話。


    “誒,媽,你說我哥結婚,我是不是還得給禮金?我看有的地方給,有的地方不給,那我到底給不給啊?”


    薛太太道,“你願意給就給,不願意就不給,有什麽好糾結的。”


    薛容暢想著未來,“要是結婚給了,那他們要是有了孩子,我不也得給?以後小孩滿月、周歲、生日,想想就是一筆大支出啊。”


    薛太太扔了青菜瞪著他,“你還想省這錢?”


    薛容連忙道,“不省不省,我這不是問您嗎?”


    薛太太冷著臉道,“甭管別的,他們要真有了孩子,這錢你自然不能少。”


    薛容嗯了一聲,“那我努力工作,爭取為我未來小侄子多賺點錢。”


    薛太太皺起眉,“怎麽就是侄子了?”


    薛容道,“當然是侄子了,男孩子多好,到時候我可以幫忙帶,咱叔侄倆一出去,就是這條街最靚的仔。”


    薛太太哼了聲,“男孩子有什麽好,讓你哥生女孩,女孩子好,貼心,是媽媽的小棉襖。”


    薛容故意跟薛太太嗆著道,“不要,男孩子好。”


    薛太太深吸了口氣,拍著他,“滾滾滾,出去,別在這裏礙事。”


    薛容又被趕出了廚房。


    他跟薛太太在廚房說的話,薛行知跟薛立安聽得一清二楚。


    薛行知當作沒聽到的專心下著棋。


    薛立安一心三用,要豎起耳朵聽廚房裏的動靜,還要觀察薛行知的反應,手裏還捏著棋子,一子落錯,滿盤皆輸。


    薛容又坐了迴來,故意大聲的問。


    “哥,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薛行知看了他一眼,“男孩女孩都好,隻要離你遠一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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