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娘仍舊給了他一個冷漠的眼神。


    周啟南還是笑眯眯的神色,“啞娘妹妹,你這是天生不會說話,還是因病不會說話的?聽說前幾日有人找上門來尋親,啞娘妹妹可受驚了?”


    啞娘麵無表情,沒給周啟南好臉色。


    灑了一些馬料到馬棚裏,迴身就要走。


    不想聽他多說一句。


    周啟南連忙解釋,“啞娘妹妹別誤會,我也是你的兄長,以前我在學堂裏讀書,沒有機會關心妹妹,現在迴家了,想盡點兄長的職責,妹妹想是學讀書寫字的話,可以到大房裏找我……”


    啞娘的身影消失在後院裏。


    周啟南緊緊地盯著啞娘離開的身影……


    良久,他嘴角上揚。


    走出後院角門,在院角不顯眼的角落裏,畫了一個潦草的符號。


    人不仔細看,看不出是什麽東西,隻當是孩童玩耍時胡亂留下的記號。


    ***


    周琅從外麵迴來,林十七和他說林氏來過的事情。


    周琅道,“我看到了,她躺在桃花村外麵的,鄉親們說她死賴著不走,應該是被林老根父子他們趕出來了,在那裏賣慘。”


    兩人正說著,小啞娘敲門進屋來。


    “爹,娘,那個周啟南有些怪怪的……”


    小家夥一臉嚴肅道。


    林十七夫妻對視一眼,然後道,“說說。怎麽怪了。”


    啞娘道,“他試探我。”


    便把周啟南的話,轉述出來了。


    林十七道,“不理他,他是個很危險的人,他與咱們老周家不是一條心的,是老周家裏養得一條白眼狼,你以後少與他接觸,他與你說話,你繼續不理他就是。”


    小啞娘也不問為什麽,好像林十七夫妻兩人的話,他從來不質疑一樣。


    “好。”


    小啞娘離開之後,林十七與周琅道,“這周啟南不會發現了小啞娘的不對勁吧?”


    周琅道,“啞娘演得挺好的,應該沒人發現。周啟南是天生謹慎,任何事情都會試探。小心些就是。”


    “嗯。我剛才看林氏的狀態好像不太對,我們還是多關注一下林氏,不能真讓他吊死在我們村口處……”


    林十七道,“原書裏,林氏是沒有吊死的……”


    “現在與書裏發展不一樣了,得注意點。”


    “好。”


    絕對不能讓林氏吊死在桃花村裏,壞了桃花村的風水。


    吃過晚飯,周琅夫妻兩人沒有像往常那樣,第一時間內關起門來,下班。


    兩人悄摸去了村外。


    黑暗當中,果然看到村口樹上掛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林十七真是萬萬沒想到,這林氏也真是心狠手辣。


    周琅上前探了探鼻息,“剛掛上去不久,還有口氣。”


    “把她弄出來。”林十七。


    兩人七手八腳,將她解下來了。


    直接裝入事先裝備好的麻袋。


    周琅力氣大,周琅來背。


    “你先迴家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林十七不同意,“十幾裏路遠,我與你一道去,萬一路上遇上什麽危險,有我在,我們還可以進入同心鎖空間裏。”


    桃花村離林家村遠著呢。


    路上又有泥濘不好走,林十七拿著手電筒給同琅在前麵帶路。


    周琅背著昏迷的林氏,直接一路疾走,背到了十幾裏地之外的老林家門口。


    林家村人都睡著了。


    剛好老林家也有一顆老樹,周琅照原樣把林氏又掛了上去。


    夫妻倆人趕緊溜。


    溜之前,


    順手拍了拍老林家隔壁的大門,才離開了林家村。


    不一會兒,林十七就聽到了身後林家村的五尖叫聲。


    “林氏上吊啦!林氏上吊啦!”


    “作孽唷,林氏吊死在她自家門口了,晦氣啊!”


    ……


    兩人就不再管了。


    原路返迴桃花村。


    這一來一去的,可費了不少時間,到了村裏都是午夜了。


    路上泥濘不好走。


    去的時候,心情緊張,帶著人。


    迴來的時候,放鬆了一些。


    特別是快到家裏了,腳下一滑,摔了一跤。


    眼看著就要摔到地上去,周琅長臂一伸,將她摟了迴來。


    讓她幸免於難。


    結果,林十七手裏的手電筒摔了出去。


    周琅道,“小心些,急這麽一會幹嘛?”


    林十七迴,“能不急嗎?想迴去下班,把這一身髒的洗洗,還有收快遞呀。”


    就等晚上了。


    晚上又去幹了一件大事兒,耽誤到現在了。


    “跑不了。”周琅彎腰去撿手電筒。


    忽然,他的手停頓在哪裏去了。


    “怎麽了?”林十七問。


    周琅指著手電筒光照對著的地方道,“你看這是個什麽樣的圖案?有些奇怪,這劃痕像是新劃上去的。”


    林十七湊上去仔細看。


    “確實,像是新劃上去的,這是哪個小孩子隨手塗鴉吧?”


    周琅沉聲道,“這個位置非常隱蔽,一般小孩子塗鴉不會在這種地步,倒是像某種記號一般……”


    要不是林十七湊巧把手電筒摔在這裏,誰沒事會往這裏看?


    林十七聽他這麽一說,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


    她有些不可置信。


    “我想起來了,這好像是蛇?是蛇!隔壁大原縣有座蛇山,裏麵有一群占山為王,殺人不眨眼的土匪,他們就用得蛇形旗,據說,每次下山去打家劫舍,都會留下蛇形的標誌符號……”


    “你確信?”周琅聲音更沉了。


    “我不能確認,但你看,是不是像蛇?!”林十七反正是越看越像。


    周琅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老周家就是被人下了蛇標,被土匪盯上了。你再說說這夥土匪是個什麽情況。”


    事態就嚴重了。


    林十七努力迴憶,“這夥土匪,大原縣的衙門根本拿他們沒有辦法,還說他們三個當家的都會武功,攔路搶劫,打家劫舍都幹,為害鄉野好幾年了,書裏寫,是周啟南後麵中了秀才之後,想出計策來協助官府才把蛇山這窩土匪給清巢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低。


    但此地也是說話的地方。


    周琅將那蛇標給抹去了,還用泥巴糊了糊。


    又拿著手電筒四處去照了照,直到沒有發現其它標了為止。


    兩人才迴到了她們住的房間。


    經過堂屋的時候,隔壁小啞娘還出來看了看。


    見林十七倆人身上一身泥,也沒有多問,又迴屋裏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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