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慕知珩突然大喊一聲,聽見這話的葉司清瞬間停下手中的攻勢。


    眾人不免擔憂起來,這葉司清在選拔比試時未曾經歷過,想來他這是要在此處吃虧了,說不準還會因著這點輸下這一場比試。


    而圍觀的長老們見慕知珩再度使出這招來,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這種耍小聰明的做法他們實在看不上,也不知華煦仙君怎麽就將性子頑劣,難以教養之人收為親傳弟子。


    在眾人各種猜想的同時場上慕知珩與葉司清的動作未曾停下,在葉司清意識到慕知珩的小把戲後便再也沒有手下留情。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慕知珩便被擊飛跌落至場外。


    「崇峻峰,葉司清勝!」


    慕知珩捂著傷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本想借著關時越的力站穩,卻被其推開:「都跟你說比不過,還敢去招惹,你還真是有勇氣啊。」


    「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他的。」


    「與其操心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還不如把你臉上的傷處理好,小心被華煦仙君發覺從而罰你。」


    「才不會。」慕知珩反駁一聲後,一瘸一拐地離開。


    剛走出比武場就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趕忙捂著臉上的傷,恭敬道:「師尊。」


    青衫隨風飛揚,澄澈的雙眸中露出溫和的笑意,淡然高華,溫潤如玉,說的大抵便是華煦仙君這樣的人。


    「輸了也不要緊,迴恆輝峰拿藥敷上,不出幾個時辰便好了。」華煦仙君輕摸了摸慕知珩的頭道。


    這段小插曲並沒有被新晉弟子們記在心上,畢竟接下來繁重的課業壓得他們完全喘不過氣來。


    剛入門的弟子都是要先由宗門長老進行統一授課,待學完基礎的知識後才再迴到各自的師尊那進行學習。


    慕知珩第一日去上大課剛落座沒一會關時越便坐到其身邊來,隨後從儲物袋拿出一本書偷看著,對著一旁的慕知珩丟下一句話:「長老來的時候同我說一聲。」


    慕知珩輕應一聲,又過了一會後卻是仍然不見葉司清的身影,於是有些疑惑地對著關時越開口問道:「葉司清呢,他不來這裏上課嗎?」


    「他啊,他都入宗門兩年了,這些估計早就學完了,就算沒學也都會由衡仁仙君親自教他吧。」見著時間差不多,關時越忙將自己手中的書收迴儲物袋中:「要不是我父親要為母親守關,我才不需要來這地方上課。」


    「這課可以直接不來上?」


    「當然,這又沒什麽好聽的,都是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照你來宗門時的裝束想必在家中應當也有請老師教過,這不過是宗門為了照顧所有人設置的。」


    於是下課的慕知珩飛快地趕迴恆輝峰,那速度連關時越都為之感慨。


    「師尊!師尊!」慕知珩最終在院中尋到坐在搖椅上嗮太陽的華煦仙君。


    原本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的華煦仙君偏頭看嚮慕知珩:「怎麽了?」


    「師尊,我不想再去上長老們的大課了,我想在恆輝峰學習。」


    「為何?」


    「我聽人說,內門弟子是可以在各自師尊學習的,並不需要上大課,今日長老們所講的那些我幼時已經學過了,我想同師尊學些真本事。」


    「原來是因著這個。」華煦仙君鬆了一口氣,又重新坐好,看著慕知珩投來的期盼目光中堅決搖頭道:「不行。」


    慕知珩一愣,這還是師尊第一次拒絕他提出的要求。


    「我並非不願意教你,而是人這一生並非隻有修行這一件事情,若你隻知修行便於那傀儡沒有半分差別。」


    「今日與你上課的那些人,在將來有些會成為你的好友,甚至是並肩作戰的生死之交,也是由他們陪伴著你一直在這修行之路走下去。」


    慕知珩並不是很能理解師尊所說的這一番話,對於一起上課的那群人他並不是很熟悉,頂多見個麵打聲招唿罷了,唯一一個離得近的算是關時越吧,但那人終有一日會成為自己的生死之交,一想到這點的慕知珩渾身就起雞皮疙瘩。


    就關時越那臭脾氣還生死之交,要是哪日他性子起來怕是都想把自己給埋了。


    若說真的能陪伴自己度過漫漫修仙路的估計也隻有師尊了吧。


    「那師尊呢?」慕知珩努著嘴問道。


    「我啊,我等著你散學後的兩壺鬆花酒。」華煦仙君眼中含笑看著慕知珩。


    慕知珩一怔,他今日心中裝著事情,一散學就趕著迴恆輝峰早就把這件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明日!明日,徒兒一定下山給您帶迴來!」慕知珩趕忙保證道。


    「不著急,現下為師倒是想喝茶,至於鬆花酒等你下次上課再一同帶迴來便可。」


    「是!」慕知珩又是一溜煙地朝著室內跑去。


    第九章


    自那日過後,華煦仙君雖一直讓慕知珩上著大課但也會布置一些課業給他。


    慕知珩揮完這最後一下便準備將且慢收迴劍鞘中,右手忍不住地顫抖著,好幾次都未曾對準位置。


    「還差五下。」坐在一旁品茶的華煦仙君突然開口道。


    慕知珩聽完這話又按照之前的要求再揮劍五下後才將且慢收迴劍鞘內,見著師尊滿意點頭就一步一步挪到石桌旁坐下,整個人宛若被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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