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威廉述說的過往種種,黎沫更是眉頭緊鎖,一臉不解。


    “是不是更覺得我奇怪,明明這樣還對她死心塌地?”視線一轉,威廉看向黎沫。


    半晌,威廉苦笑聳了聳肩,“我猜,這大概就是愛情裏的執迷不悟,我心甘情願的。”


    所以,任何傷害她的人,都應該死。


    眸色猛然變的銳利,威廉一聲怒吼,身子猛然朝著黎沫方向衝了過去。


    猝不及防的攻擊,跟前保鏢礙於威廉手槍的存在,下意識往後退幾步,黎沫來不及反應,縮了縮身子,和淩辰被迫分開,被硬生生擠進角落。


    眼神一尖,威廉握緊手裏手槍,高高舉起,朝著黎沫方向。


    是自己的機會來了。


    “小沫,小心。”淩辰見狀,來不及反應,直接飛撲向黎沫,子彈不偏不倚,正中淩辰大腿。


    一聲怒沉,淩辰重重摔倒在地,鮮血從傷口止不住的滲出。


    淚水順勢從眼角滑落,黎沫緊抱著淩辰,“你看你,好好的幫我擋什麽子彈?”


    抬眸,淩辰望向黎沫涕不成聲的模樣,咧嘴壞笑,“我要是不幫你,你這小腦袋再被打壞了該怎麽辦?”


    頓了頓,淩辰搖了搖頭,“實習醫生,這麽蹩腳的暗示,隻有你想的出來。”


    黎沫看著淩辰故作坦然安慰著自己,但小臉卻一點點發白,更是說不出的心疼。


    半小時過後,淩辰因為中槍被緊急送進醫院,何秀成主刀,而威廉則因為殺人未遂被警察抓獲。


    幾小時過去,手術燈暗下,黎沫見狀,快步奔了過去。


    對上淩辰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黎沫淚水再次在眼眶湧現,“淩辰,淩辰。”


    抬眸,黎沫看向何秀成,一把拽緊手臂,“秀成,淩辰情況怎麽樣了?”


    摘下口罩,何秀成開口,“你可以放心,淩辰已經脫離危險,接下來的時間,隻需要安心休養就可以了。”


    話語落下,何秀成卻依舊是眉頭緊擰,欲言又止。


    黎沫並未察覺何秀成異樣,暗暗鬆了一口氣。


    黎沫在醫院裏照顧淩辰,李隊那卻傳來消息,陳雅婷提出想要見黎沫一麵。


    眉頭緊擰,黎沫對於這樣的請求隻覺得古怪,但出於好奇,最終還是決定前往。


    監獄裏,陳雅婷身著囚服出現在黎沫跟前。


    剛一坐下,陳雅婷便是咧嘴冷笑,“因為你這女人。我現在被關了,是不是心情大好?”


    說著,陳雅婷兩眼定定瞧著黎沫,眼底說不出的怒火。


    “如果你是為了說這種不必要的話才提出見麵,那大可以不用浪費時間了。”起身,黎沫便準備離開。


    剛一起身,陳雅婷雙手環在胸前,“剛來就要走,掃興果然是你黎沫的作風。”


    頓了頓,陳雅婷冷笑一聲,“這監獄怪無聊冷清的,就陪我說說話吧。”


    黎沫實在不明白陳雅婷在搞什麽把戲,但最終還是決定留下。


    幾句無聊的廢話過後,陳雅婷開口,“我聽說,威廉也被你這女人給抓住了?”


    對上黎沫不做聲,陳雅婷眸色一冷,“你這女人,把我最後一絲希望也給破壞了,是想要趕雞殺絕嗎?”


    此話一出,黎沫卻隻覺得一陣滑稽,陳雅婷的意思,莫不是還要自己留著人來殺害自己不成?


    抿緊雙唇,黎沫目光看向一旁,懶於迴答。


    半晌,陳雅婷慵懶揮了揮手,“行了,今天可以找你這女人說話,還算是解悶,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陳雅婷起身瞥了一眼身後警察,便打算離開。


    杵在原地,黎沫卻是一臉懵逼,倒覺得有種被耍的滋味。


    餘光瞥了一眼陳雅婷身影,黎沫一聲冷笑過後準備走開,陳雅婷卻是突然停住腳步,略微側過身子。


    “黎沫,別小瞧了男人,這男人吃起醋來,往往比女人還可怕。”


    話語落下,陳雅婷消失在黎沫眼前。


    無端端的一句話,黎沫皺緊眉頭一陣迷茫,卻也隻是一笑而過,並未在意。


    醫院裏養病整整一個星期,淩辰卻依舊無法動彈,整天躺在床上。


    眉頭緊擰,淩辰閑來無聊,見黎沫不在,兩手扶緊一旁桌椅,伸手將受傷的腿挪到邊緣,試圖支撐著下床。


    兩手一撐,淩辰猛然站起身,一腳未找準重心,直接重重摔倒在地。


    此時黎沫正巧和何秀成有說有笑進來,對上淩辰一身狼狽,慌了神,忙伸手扶起。看書網


    何秀成皺著眉頭,一臉煩躁,“你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的腿還沒有好全,再這樣下去,你非變成瘸腿不可?”


    淩辰在黎沫的攙扶下緩緩坐穩身子,對上何秀成話語,壞笑,“你這小子,瞎說什麽呢?”


    自己的手術進行的很順利,照這情況,應該不久之後就能痊愈才是。


    對上淩辰麵色輕鬆,何秀成小臉皺緊,耷拉下腦袋,似乎在思索什麽。


    半晌,何秀辰望向淩辰,開口,“其實,你的腿並沒有痊愈,之前的手術雖然成功,但因為子彈傷的太深,若想要恢複正常,恐怕還需要到國外做進一步的恢複治療。”


    頓了頓,“我會讓爸爸在國外安排好醫院,你可以放心。”


    此話一出,淩辰嘴角的笑容緩緩僵在原地,黎沫同樣迴以一臉震驚。


    明明之前自己在手術後問過的,卻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深唿吸過後,黎沫伸手拉過何秀成,“走吧,我有點事情想要和你說。”


    出了病房,黎沫和何秀成詢問,確定淩辰的情況不容樂觀,兩人很快達成協議,盡快將淩辰送往國外接受治療。


    迴到病房,黎沫故作鎮定,“我問過了,不過都隻是一些小問題,但還是需要出趟國比較安心,你放心,我會陪著你的。”


    說著,黎沫拉過淩辰小手安慰。


    坐在床上,淩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扭頭再看向黎沫,麵色凝重。


    “我暫時還不想出國。”淩辰話語嚴肅。


    黎沫一聽,嘴角笑容消失,“什麽,不出國嗎?”頓了頓,黎沫淡淡一笑,“別說傻話了,一向叱刹商界風雲的淩總,該不會是害怕出國治療了吧?”


    黎沫打趣著,試圖讓氣氛輕鬆下來。


    淩辰卻隻是苦笑,淡淡開口,“既然已經動了手術,這點小事,我又怎麽會害怕?”


    頓了頓,淩辰麵色嚴肅了幾分,“我擔心的,是淩氏。”


    現在淩大伯雖然已死,淩氏也算是恢複了暫時的平靜,但淩愷那小子還是各種作祟,雖然不成氣候,但淩辰心裏終歸不安。


    他有一種直覺,假以時日,淩愷一定會不同。


    等到那個時候,淩氏會引起天翻地覆的變化,所以淩辰必須在這些事情出現之前,及時將火焰熄滅。


    縱然心裏能夠理解,黎沫卻是擔憂,“究竟是淩氏重要,還是你的腿重要?”


    伸手拉過淩辰,黎沫開口,“淩氏有我替你守護,你安心治病好不好?”


    眉頭緊鎖,淩辰抬眸看向黎沫,眼底卻是說不出的心疼。


    明明是男人應該抗的事情,讓一個女人來幫自己對付那些商界的老狐狸,怎麽可以?


    “不用說了,這事就這麽決定了。”淩辰扭頭看向窗外,目光堅定。


    黎沫見狀,心裏壓不住的怒火和心疼,欲開口,卻被淩辰直接以檢查岔開話題。


    一星期裏,黎沫幾次勸說都被淩辰以各種話題岔開,最後隻能暫時放棄勸說,專心陪在身邊照顧他的病情。


    辦公室裏,淩辰低頭看向手裏文件,眉頭緊鎖,幾下搖頭。


    伸手拿過內線電話,淩辰給市場部總監打去,卻遲遲無人迴應。


    長歎一口氣,淩辰兩手撐過一旁木椅強行起身,查看四處,卻沒有一東西可以作為拐杖,最後隻得打電話將陳凱叫進辦公室。


    黎沫擔心淩辰動用拐杖會一時不慎加重病情,特意丟掉他的拐杖,一切都由自己作為支撐。


    淩辰一手剛搭上陳凱,黎沫卻是猝不及防出現在跟前。


    對上兩人舉動,黎沫臉色一黑,低聲指責,“不是說好坐著辦公嗎?怎麽又打算去哪?”


    說著,黎沫上前同陳凱對視一眼,順勢伸手接過淩辰。


    耷拉著腦袋,淩辰想極了做錯事的孩子,小聲嘀咕,“我這不是文件出了點問題,需要和市場部總監討論一下。”


    頓了頓,淩辰嘟囔一句,“再說了,我是個病人,沒有拐杖怎麽可以?”


    此話一出,淩辰頓時怔住,他能感到身旁攙扶的黎沫,身子明顯略微抖動了一下,心裏頓時不安。


    抬眸,黎沫直接迴以一記白眼,“既然知道自己是病人,就不該四處亂跑,好好治病。”


    三言兩語,淩辰直接被懟的啞口無言,乖巧點頭。


    陳凱見狀,吃過一波狗糧,不忘目光壞笑淩辰的遭遇,知趣離開。


    下午五點整,淩辰所在小區位置,角落裏,淩愷咬了咬牙,目光直視遠處別墅,下意識握緊手裏狼牙棒,便準備動手的架勢。


    判斷著淩辰家的傭人這時正該離開,淩愷緩緩俯身,便要百米衝刺上前。


    “我說,你就打算靠這些東西殺人嗎?”身後,一陣諷刺的男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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