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劫被靈澤從幻影的身軀中拉出來,幻影也就因此被撐破,徹底湮滅。


    一眾九階知道幻影會死,完全沒想到死得這麽戲劇性。


    “所以……洛劫覺得幻影體內好玩,就去逛了一圈?迴來的時候,順手給它秒了?”龍秉州看著躺在一起的洛劫和靈澤,一言難盡道。


    牧承影也覺得離譜,但放在洛劫身上,就變得格外合理:“是的吧?”


    洛劫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就見靈澤一把抱住他,失去了太多重要的人,第一次失而複得,讓靈澤忍不住哭了出來。


    洛劫嫌棄地看著他眼淚鼻涕亂流的模樣,更過分的是,他居然還往自己身上擦,越來越過分了是吧。


    洛劫魔力湧動間,就要讓靈澤飛起來,可靈澤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破涕為笑地看著洛劫道:“幻歡迎迴來,師父。”


    洛劫好像失去了教訓靈澤的力氣,慢慢把手放下去,別扭地扭過腦袋,耳根微紅:“我……我迴來了。”


    靈澤見洛劫這麽坦誠,沒忍住抱著他多哭了一陣,洛劫嫌棄得不行,又不忍心教訓靈澤,最後隻有迴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後背道:“好了,再哭就不禮貌了。”


    靈澤很聽話地停了下來,但還是心有餘悸地抱著洛劫。


    “你也,不怪我嗎?”洛劫問。


    城市在幻影的消散中落幕,終究變成了一片廢墟,而抱著詭異玩偶的少年與處刑人和引路人站在一起,逐漸消散在空中。


    “師父已經很努力了,沒關係,以後等我超過師父了,我會做到師父做不到的事情。”靈澤沒有迴頭看,他在洛劫懷裏,格外安心。


    洛劫本來還想好好地再看一眼那些,他沒能救下的人,一抬頭卻是看見看戲的九階們擋住了那些人。


    看著他們憋笑的模樣,洛劫反應過來現在的狀況,的袋迅速升溫,炸毛地瞪了他們一眼。


    那樣子就像是在說:“誰敢笑,我就讓誰飛起來!”


    一眾九階心領神會,眼觀鼻鼻觀心,就是憋笑好難受。


    “嘖。”洛劫幹脆不看他們,用靈澤的腦袋擋住他們,把自己紅透的腦袋藏起來。


    而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托特正在招待韋陀:“你能不能自己倒茶啊,我懶得動。”


    韋陀翻了個白眼,氣笑了:“你請我來,就是為了讓我自己倒茶的?”


    “你也不想看到洛劫死掉吧?無論參不參與「神演」,相識一場,就忍不下心來。”托特的聲音慵懶,漫不經心。


    “像我們這種神明,很難遇到一個能夠知心的朋友,能幫就幫吧。”韋陀看向洛劫,“其實,我也不想參與那什麽「神演」,但滿拿楓茄又太極端了。”


    “直接解決「神演」的主角算什麽事啊。”韋陀一臉無奈。


    托特是「知識」的神明,在滿拿楓茄殺死洛劫之後也失去了洛劫的記憶,但由於「誓約」讓靈澤想起來,那麽記錄一切的「知識」自然也就會知道。


    托特反應很快,直接就以禁忌書館幹涉時間長河,把睡覺的韋陀拉起來救人了。


    不過代價就是……睡得更久,可能參與不了「神演」第四則了,不過剛好,他也不想參加。


    但更重要的是,托特借此機會把韋陀還有個弟弟的事告訴了韋陀。


    韋陀當時就驚了,“我還有個弟弟?我怎麽不知道?啊?”


    他們這些神明,早已忘記了成神之前的事情,因為時間過去太久太久了,他們的親人早已消失在了時間之中。


    但韋陀沒有料到,他的弟弟也成為了神明,這麽久以來,他弟弟知道他哥哥的存在,而他身為哥哥卻不知道弟弟的存在,其根本原因就是……


    阿班斯一出來,韋陀就會迴去。


    「命運」的關押,就是不可相遇的巧合,他們會因為各種原因錯過彼此,每一次弟弟都沒有追上哥哥。


    而處於關押之時,阿班斯被釘在命運之輪上,就看著漂浮在時間長河上睡覺的韋陀。


    韋陀在睡覺,自然不知道有個弟弟一直盯著他。


    韋陀知道了之後,就想去找阿班斯,因為托特說過,阿班斯出來了。


    但托特拉住了他,並告訴了他一個殘酷的現實,在韋陀出來的時候,阿班斯恰好因為過度使用命運之力,被「命運」發現,拖了迴去。


    韋陀無奈扶額,感歎這「命運」真是無情。


    值得一提的是,得知了自己身世的洛劫格外不安,但不至於消沉,他知道他可能逃不過被同化的命運,但不去爭取一下,可不像他。


    他是高傲的,獨立的,他放棄了“洛少爺”的稱唿,不再自稱“本少爺”,就好像是要刻意與那位洛雨銀灣區分開來一樣。


    而他也知道了反抗的辦法,他要阻止第四則的發生。


    洛劫思考過,「神演四則」的內容,可能就是白紙的死亡,但又不單單是死亡就行。


    那份死亡,必須要在他的心裏占據重量,所以他才是「神演四則」的主角。


    為了阻止第四則,他決定,吃下〈留存之證〉,然後遠離白紙。


    這樣對所有人都好。


    這份信心不單單來源於他的不甘,更因為他被靈澤拉迴來時,迴頭看了一眼。


    洛少爺沒打算阻止,而江盡染則是對他說了什麽,根據口型來看,那句話應該是: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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