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失笑點了點她的鼻尖:「你倆啊,天天吵架打架的。」


    小六不高興:「才不是呢,那真要這麽說的,小三和小四也一直在吵啊。」


    沈歲的目光看向一邊正在垂淚的小三,和暴跳如雷的小四嚷嚷著你這個嚶嚶怪竟然還哭,多大的人了丟不丟臉。


    沈歲:「……」


    她的劍靈都蠻熱鬧的。


    趁入夜還有一會兒功夫,沈歲低頭看了眼自己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然後思索了一下,對旁邊的小六說道:「幫我劃一點能流一點血的小口子,最好讓我感受不到痛。」


    小六:「?」


    所有劍靈都停止了動作,一臉呆滯地看向沈歲。


    然後蒼梧率先嗷嗷叫了起來:「劍主你可千萬別成為我的歷史上,第一個因自殺從而隕落的劍主啊。」


    其他劍靈也紛紛用非常指責的目光看向沈歲。


    沈歲:「……」


    沈歲微笑:「我特麽就是想用一點自己的血來畫符,你們在想什麽玩意兒呢。」


    「但是這個傷口快癒合了吧?要再往上麵劃拉的話,肯定會留疤的。」小六瞅了眼沈歲快癒合的傷口。


    沈歲便毫不猶豫地伸出了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放心大膽地來吧!」


    小六:「……」


    這真的不像是割腕自殺嗎?


    第101章 夜間談話


    入夜了以後,劍靈們都打著哈欠迴到了沈歲的腦海裏,沈歲也不知道它們的作息為什麽要跟她還沒進入築基期的時候一樣,畢竟劍靈的心思,她又猜不著。


    沈歲正專心致誌地用狗屁筆蘸著自己的血在空白符紙上畫符,盡管狗屁筆表示了嫌棄,但是反抗不了沈歲。


    在沈歲畫了至少上百張用自己的血畫成的符籙之後,沈歲才停了筆,不得不說雖然這些符籙挺耗血,但是功效還挺不錯的。


    沈歲開始給自己的那流血流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傷口止血,然後長舒了一口氣。


    「這些符籙裏邊,靈爆符應該是最好用的了,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威力,到時候進入論仙大會的外場時以後,找個空地試驗一下吧。」沈歲一邊小聲地嘮叨著,一邊用靈氣將這些符籙給收進了自己的芥子手環中。


    收拾完以後,沈歲躺在躺椅上,身上蓋著薄被,然後抬起頭美美地欣賞著天上的月亮,直到有人輕咳了一聲。


    沈歲微眯起眼,看向這個她等了許久的不速之客。


    「哇,你這地兒血腥味這麽重?」灰衣老頭捏著鼻子說道。


    沈歲毫不在意道:「前麵剛給自己放了點血。」


    灰衣老頭瞪圓了眼睛:「狠人啊,說放血就放,我看你現在的臉色跟死人差不多了。」


    「不要緊,失血過多是這樣的,」沈歲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話說,你進來就不怕被我的師父他們發現嗎?」


    「不會啊,」灰衣老頭得意道,「我的符籙甚至能騙過化神期好吧。」


    「可是你的身上並沒有靈氣。」沈歲微眯起眼,吐出了這句話。


    她在第一眼看到這灰衣老頭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點,灰衣老頭也不意外:「因為我就是一介凡人啊。」


    是凡人嗎?不過凡人竟然能進入三界之首的崑崙界?沈歲神情有些古怪。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並不相信我是凡人,你倒是更願意相信我是世外高人,」灰衣老頭毫不客氣衝著沈歲翻了個白眼,「可是拜託這世上哪有這麽多修仙的,雖然修仙者占了上三界,但是說起數量的話,是遠遠不如人界的好吧。」


    「生老病死,才是人界的常態,」灰衣老頭不顧形象地坐在了沈歲的躺椅上,眼神裏卻是已然看透生死的超脫淡然,「你還不如問我活了多少歲。」


    「一百?」沈歲隨便說了一個數。


    灰衣老頭笑嘻嘻道:「很多人都這麽說的,說我長壽,但可惜咯,我真沒有一百歲。」


    「一百五?」沈歲挑了挑眉,按照這老頭的怪異程度,確實應該比普通人還要活的更久一些才對。


    灰衣老頭又搖了搖頭,就在沈歲有些不可思議地準備說出兩百時,灰衣老頭嫌棄道:「你真的是把我越說越老,我明明隻有五十九歲啊。」


    沈歲愣了一下。


    可是她怎麽也無法將這老頭跟五十七歲聯繫在一起,難不成這老頭年紀大了,認知出現混亂了,把九十五說成五十九?


    灰衣老頭無法忍受她懷疑的目光,一拍大腿道:「你怎麽還質疑為師呢?」


    知道現在該換一個話題的沈歲立刻從善如流道:「我這不叫質疑,我這叫實事求是,那師父你來崑崙界是做什麽呢。」


    「……最近人界出現了一個教派,死了許多人,」灰衣老頭想了想,反正沈歲已經做了他弟子,他說出來的話也無妨,「人皇便托我調查此事,一開始人皇和我都覺得是魔族做地好事,後來我發現這個教派跟崑崙界有很大的關係,就來了崑崙界。」


    沈歲微眯起眼:「死了許多人......是死了多少人。」


    灰衣老頭沉默了,然後無聲地給沈歲比了一個數。


    原本仿佛沒骨頭似的賴在躺椅上的沈歲直接如垂死病中驚坐起:「這麽多?」


    「而且全都是無辜的百姓。」灰衣老頭有些沉重地說道。


    沈歲合上了眼眸,沒人看見她眼底浮現的陰鬱,過了一會兒,沈歲突然睜開眼道:「你不是說要教我那啥特殊的符籙嗎,不迴人界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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