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炎本是客人,但說出來的話卻反客為主,好像明淨才是來客,非得聽他的才行了。


    這讓明淨極其不爽。


    但是,她如果不答應慕風炎,跟他去談一談,他今天晚上都不會走了。


    於是乎,明淨做出了妥協,與慕風炎一起來到大廳這邊。


    “七王爺有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本王是來幫你的,所以你的態度最好放溫和一些。”慕風炎笑著說,像在開玩笑,卻又不像。


    “哦?”明淨挑眉看過去,臉上寫滿了質疑,“七王爺有這麽好心,主動上門來幫我?”


    慕風炎頷首說:“本王一向樂於助人,隻是公主與我來往太少,不知道而已。”


    “可惜啊,我沒什麽需要幫忙的,你來錯地方了。”明淨這是明顯的不領情了。


    慕風炎並不著急,悠然地把玩著茶杯,說:“是嗎?難道你不痛恨鳳輕狂?不想除掉這個眼中釘,把太子搶到手麽?


    明淨倏地一頓,她當然想,簡直是做夢都想。


    可是,這太難了。


    “想不想與你有什麽關係?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


    慕風炎輕笑著搖了搖頭:“本王可以幫你實現心願,你都不領情?那看來本王是來錯了,告辭!”


    說著就要起身。


    明淨連忙將他拉住,“你是說真的?”


    “當然。”


    “鳳輕狂身邊有專人保護,你如何能對她動手?”


    “那你想要我做什麽以做報答呢?”


    “公主不愧是個爽快人,本王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慕風炎放下茶杯,認真道:“本王的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從今往後,你得聽命於我。”


    “什麽?”明淨震驚地看著他,立刻就站了起來。


    聽命於他,豈不是就是以後都要受他擺布了?她才不會這麽傻呢!


    “不可能。”


    慕風炎眯了眯眼睛,冷聲道:“你不答應?”


    本以為明淨為了除掉情敵,至少會考慮一下,卻不料她竟然直接拒絕了,一時間他是既吃驚又惱火。


    明淨冷笑道:“我當然不答應,你想要控製我,以後為你辦事,成為你爭奪皇位的棋子,並對付太子殿下,你以為我不知道麽?”


    “不論如何,我不會做傷害太子的事情,即使你能幫我除掉鳳輕狂,我也不稀罕,你請迴吧!”


    慕風炎這才明白,自己低估了明淨對太子的忠心。


    “別把話說得這麽動聽,你是擔心太子今後做不成皇帝,而你又成功俘獲了他的心的話,就無法當皇後,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明淨並不否認,她是個貪心的人,愛情她要,權力和地位她也要,做慕連城的皇後,與他攜手治理江山,是她畢生的追求。


    雖然現在看起來,這個目標還很遠很遠,遠到不大可能實現,但是,她並沒有放棄希望,也永遠不會放棄。


    “將來的大燕君王,一定會是太子殿下,而我遲早會當上皇後,與他並肩而立,七王爺你,野心足夠了,但可惜論能力,卻遠不如太子,你注定隻能是失敗者。”


    慕風炎怒然拍案,喝道:“誰給你的膽子,敢說這樣的話?”


    他一直都瞧不起明淨,在他眼裏,她永遠都是那個頂著公主名號的秀女,鄉野女子,粗鄙卑賤,哪怕再怎麽改變,也都不會是真正的金枝玉葉。


    因此,他對明淨說話也總用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態。


    但此刻這個上不得台麵的女人竟然敢看不起他?真是不要命了!


    “怎麽,七王爺還想教訓我嗎?你別忘了,我這個護國公主的封號是皇上親賜的,你打我就等於打了皇上!”


    “皇上現在還活著呢,你就敢不將他放在眼裏了嗎?”


    明淨昂首挺胸直麵慕風炎,麵上毫無懼色。


    慕風炎原本已經揚起的手僵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猶豫半晌,他因忌憚明淨去向皇帝告狀,終於還是把手收了迴來。


    “你給本王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為今天說過的話後悔!”


    說罷便憤憤然拂袖而去。


    明淨不屑地哼了哼,迴去睡覺了,絲毫沒有將今夜發生的事放在心上。


    自從那天在街上遇到慕風炎,覺得異常後,鳳輕狂有隔了好些天沒出門,直到這天實在待得悶了,這才又準備出去透透氣。


    走出大門,鳳輕狂伸著懶腰,深唿吸一口道:“還是外麵的空氣新鮮啊,要是每天都可以自由自在的就好了。”


    秦洛側首望著她,蹙眉問道:“自由對姑娘來說就這麽重要麽?哪怕要你放棄一切,去換得自由,你也願意?”


    “自由固然重要,但也不是最重要的。”鳳輕狂隨口答道,“隻是我這個人從小就無拘無束慣了,不喜歡活在規矩太多的世界裏而已。”


    “從小?”秦洛思索了一下,“姑娘你不是在國公府長大的嗎?”


    鳳輕狂心下一驚,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說,心無拘無束慣了,所以一直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


    秦洛疑惑地低下頭,正要說什麽時,不知從哪裏傳來了哭泣聲。


    兩人尋聲望去,隻見一身著紅色衣裙的女子正蹲在國公府牆外的角落裏掩麵而哭。


    “那是什麽人啊?怎麽還跑到國公府來哭了?”


    鳳輕狂搖搖頭,隻是覺得那人的身形有點眼熟,於是快步走了過去。


    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輕聲問道:“姑娘,你怎麽了?”


    對方抬起頭來,雖然眼眶紅腫,妝容也花了,但還是一眼看得出來,她是鳳輕嵐。


    “二姐?”鳳輕狂驚呆了,“怎麽是你?你不進去,好好地幹什麽在這裏哭?”


    “三妹……”鳳輕嵐沙啞地喚了一聲,猛地起身抱住鳳輕狂,放聲大哭起來。


    鳳輕狂徹底呆愣住。


    這是鬧哪樣?


    “二姐,你別哭啊,有話好好說嘛……”她想把人推開,但鳳輕嵐的力氣出奇大,推了好幾下居然沒能推動。


    最後隻好遞眼神求助於秦洛。


    秦洛拉了拉鳳輕嵐,也是不頂用,她力氣倒是大,卻因擔心會傷到鳳輕嵐,不敢用全力,隻得作罷。


    鳳輕狂沒辦法,便任由鳳輕嵐抱著哭,過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哭聲才終於慢慢止歇。


    “二姐,現在能放開我了吧?”


    鳳輕嵐鬆開手臂,低著頭一抽一抽的,看著可憐兮兮的,縱然鳳輕狂不喜歡這個人,也忍不住心生不忍,掏了一塊手帕遞過去。


    擦幹淚水後,鳳輕嵐總算開口說話:“郭鳴暉那個負心漢他,他背著我在外麵養了個女人,太可恨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鳳輕狂並不覺得吃驚,畢竟郭鳴暉是什麽貨色,大家都清楚,隻有鳳輕嵐還把他當個寶。


    “你確定這是真的嗎?會不會是誤會呢?”


    “怎麽會是誤會?我偷偷地跟到了郭鳴暉安置那個女人的宅院,親眼看見他們舉止親密,這還能有錯?”


    鳳輕嵐這咬牙切齒的模樣,仿佛要吃人一般。


    “這樣的話,你就想開一點吧,事已至此,也不能改變什麽。”鳳輕狂敷衍幾句算是安慰。


    說實話,她才懶得管這點破事呢,她跟鳳輕嵐又不熟好不好?


    “你哭了這麽久也累了吧,叫人扶你進去歇一歇?”


    “我現在不想一個人待著,我怕我會想不開想去死……”鳳輕嵐抽噎著說,隨即挽住鳳輕狂的手臂,用懇求的口吻道:“三妹,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鳳輕狂為難又無語地看著她,“我?”


    “三妹,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好,但是我現在知錯了,以後也不會了,你就不要記恨我了,好不好?”


    鳳輕嵐突然道起歉來,態度還相當之誠懇,令人猝不及防。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沒必要再提。”鳳輕狂本來想表達的是,過去就過去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兩不相幹。


    但鳳輕嵐卻笑逐顏開,欣喜道:“這麽說來,你原諒我了?既然這樣,那你就陪我說說話吧,我真的有好多委屈要說,要是不找個人傾訴的話,我一定會憋死的。”


    那你就憋死得了唄。


    鳳輕狂心裏是這麽說的。


    但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以鳳輕嵐那種高傲的性格,假如真的在郭鳴暉那裏受了委屈,絕對不可能跑迴來訴苦,更不可能向一個一直瞧不起的人訴苦。


    因為那太丟臉了。


    因此,鳳輕狂懷疑鳳輕嵐有什麽陰謀。


    思來想去,她決定先順著她的意,暗中觀望。


    “好吧,看你這麽傷心,一個人待著確實也挺讓人不放心的,那我就跟你進去說說話。”


    說完,她向秦洛遞了一個眼神,扶著鳳輕嵐迴府去。


    兩人來到後花園,在涼亭下坐著。


    接下來,鳳輕嵐就一個勁地詆毀那個搶了郭鳴暉的女人,從她本人到她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才停下嘴,足足罵了一柱香的時間。


    鳳輕狂聽得想死,太無聊了好吧,這鳳輕嵐也是厲害,居然能連續不斷地罵人,連水都不用喝的。


    於是趁停頓的片刻,她連忙倒了杯茶過去。


    “二姐,喝點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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