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箭射得相當漂亮,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直接就擊穿葫蘆。


    雖然是慕連城握著自己的手射出去的,但鳳輕狂還是激動不已,驚喜地打唿一聲,“耶!”


    然而落到地上的葫蘆,居然隻有綠綢。


    鳳輕狂從馬上跳下來,氣唿唿地跑過去,把綠綢撿起來。


    “廢了這麽大勁,居然是綠綢。”鳳輕狂有些挫敗,隻有一分。


    鳳輕狂從馬上跳下來,跑過去把綠綢撿起來,收好,一分也是分。


    慕連城也從鳳輕狂的馬上下來,剛剛兩人的親密舉動,讓他心情十分愉快。


    “你的箭術好厲害,教教我好不好?”鳳輕狂想想剛剛那一箭,就覺得簡直太帥了。


    “好。”慕連城毫不猶豫地點頭。


    鳳輕狂又在另外一棵樹上發現葫蘆,她從馬上下來,從箭筒裏拿出箭,慕連城站在她身後,手把手教她。


    箭離弦,射中葫蘆。


    葫蘆落在地上,又是一段綠綢。


    “又是綠綢,難度這麽高都隻能得到綠綢。”鳳輕狂把綠綢撿起來,心想,這圍獵,還是真不簡單。


    這時,宋亦楓悠哉地騎著馬過來,手裏提著酒壺,眯著眼對鳳輕狂笑。


    他的箭筒邊,赫然綁著四段紅綢。


    圍獵開場不過一炷香不到,果然眯眯眼都是不好惹的。


    “隻要掛在樹上的葫蘆都是綠綢,因為難度最低。”宋亦楓喝了一口酒對鳳輕狂說。


    “哪裏有紅綢呢?”鳳輕狂疑惑地問。


    “會跑的獵物身上,小獵物身上的葫蘆是紫綢,大獵物身上是紅綢。”宋亦楓分析道。


    鳳輕狂頓時明白了,為什麽剛剛那些人也看到樹上的葫蘆但沒有跟她搶,原來就是不屑於樹上這毫無難度的一分。


    想到這裏鳳輕狂就很佩服宋亦楓,她進場到現在連一隻動物都沒見到,宋亦楓就已經到手了四段紅綢。


    “聽說三王爺已經射到一段金綢。”這時兩個世家公子騎著馬路過,其中一個穿著綠色衣衫的公子說。


    “王爺運氣也太好了,看來今天的獲勝者十有八九就是三王爺了。”他邊上的藍衫公子不由地麵露羨慕之色。


    “什麽運氣好,那金綢根本就不是三王爺射的。”這時又一名穿著金色錦袍的公子縱馬過來,從衣著上看,便是非富即貴。


    那兩人連忙拱手行禮,金袍公子一臉不屑,甚是高傲。


    這人便是護國將軍家的獨子杜宏澤,隻喜歡別人稱唿他為“杜小將軍”。


    “那金綢綁在從天上飛過的雄鷹身上,雄鷹翱翔於十丈之上,是宋公子一箭將鷹射下來的。”杜澤宏對那兩個人說,“鷹落地的時候,恰好離三王爺比較近,金綢就被三王爺奪走了。”


    “三王爺就是強搶豪奪,算什麽本事?”杜宏澤膽子也是大,當著人麵剛如此辱罵慕北拓。


    “誰說金綢不是本王的?”


    慕北拓這時麵色陰鷙,騎著馬朝杜宏澤過來。


    綠衫藍衫兩個公子一時都嚇得勒緊馬頭,連忙抱拳行禮。


    杜宏澤明顯就是看不起慕北拓,但礙於身份,便勉強地朝慕北拓行了個禮。


    慕北拓將自己箭筒上的金綢取下,“比賽沒有規定一定要用箭射下葫蘆才能得到彩綢,金綢是本王親手拿到的,就是本王的。”


    慕北拓說這話的時候,一臉挑釁地看向在慕連城身邊的宋亦楓。


    宋亦楓倒是一臉無所謂,甚至麵帶微笑。


    反而杜宏澤不服氣了,駕馬到宋亦楓的身邊,踢了一下宋亦楓的馬臀,“金綢都被搶了你還笑得出來。”


    “不過一段金綢,又不能決定勝負。”宋亦楓無所謂地一笑,這比賽不過剛剛開始。


    “今天的圍獵,本王贏定了。”慕北拓炫耀地拿著一段金綢和兩段他自己射到的紅綢,如今場中,確實是他手中的彩綢最多。


    這個慕北拓,也太不要臉了。


    鳳輕狂不由地在心裏吐槽,別人把葫蘆射下來,他占為己有還好意思在這裏顯擺。


    不過鳳輕狂沒有興趣去爭這個輸贏,她倒是發現了一個好玩法,反正沒有人願意去射樹上的葫蘆,正好她就拿這些葫蘆練箭法。


    鳳輕狂翻身上馬,正準備離開。


    慕北拓突然策馬,擋在鳳輕狂的前麵。


    “輕狂,本王將城池贏下來,送給你可好?”慕北拓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


    “再說這場中還有那麽多彩綢,三王爺恐怕太自信了點吧。”鳳輕狂忍不住實話實說。


    “隻要你想要,本王馬上就可以去幫你贏下來。”慕北拓就想討好鳳輕狂。


    慕北拓最開始是因為鳳輕狂的身份,他需要定國公的勢力,便想將鳳輕狂娶到手。直到第一次見麵,他便對鳳輕狂的容貌見色起意,鳳輕狂在京城的名門閨秀中,容貌絕色,數一數二。而現在,他曾差點和鳳輕狂成婚,卻被鳳輕狂逃走了,越得不到手的東西,他越想得到。


    對於鳳輕狂,成了他著魔一般的執著。


    “要是靠強搶其他公子射下來的彩綢贏的城池,三王爺也好意思拿出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慕連城在場,鳳輕狂說話挺直脊背,正義凜然。


    “再說,三王爺想要贏得城池,難道真的是為了我?如果我說不要,三王爺真的就放棄爭奪彩綢嗎?”鳳輕狂字字鏗鏘有力,“三王爺不過跟在座大多數一樣,為了追名逐利罷了,就不要拿我當借口,裝什麽清高。”


    鳳輕狂的嘴說話一向毒辣,又有慕連城在,便更加不留情麵。


    慕北拓這個人強勢又蠻橫,她真的喜歡不起來。


    “你……”慕北拓的臉簡直黑得堪比煤炭,鳳輕狂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如此貶低他,他赫然一怒,將馬鞭朝著鳳輕狂迎麵就是一抽,“不識好歹!”


    還沒碰到鳳輕狂的頭發,慕連城便已經出手,一把抓住鞭子,力氣之大,讓慕北拓無法再進退半分。


    慕連城手腕一翻,一用力將鞭子一扯。


    慕北拓不肯放手,從馬背騰起一翻身,重重摔到地上,狼狽不堪。


    “我們走。”慕連城毫不將慕北拓放在眼裏,對鳳輕狂寵溺地一笑。


    “嗯。”鳳輕狂點頭,跟慕連城一起轉身,背對著慕北拓離開。


    慕北拓氣憤不已,這時突然翻身起來,拿過弓箭,迅速將箭對準鳳輕狂,隨即“嘭”一聲,箭離弦,朝鳳輕狂射過去。


    “小心!”杜宏澤大喊一聲。


    但已經來不及了!


    慕連城想都沒想,朝鳳輕狂便躍了過去,整個人擋在鳳輕狂的前麵。


    就在箭射入慕連城胸口的前一瞬,一陣疾風,一道箭光驟然出現,將射向慕連城胸口的箭格開。


    “嗖嗖”兩聲,兩支箭齊齊插到一邊的泥土上。


    一邊宋亦楓將弓箭放下,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


    “殿下你沒事吧!”鳳輕狂慌忙扶住慕連城,剛剛極為兇險的那一刻,慕連城為了她居然連命都不要。


    “我沒事。”慕連城抬頭,眼底一層冰霜,他猛地將隨身的佩劍抽出,劍光一劃,便架在慕北拓的脖子上。


    隻要一動,能讓慕北拓瞬間血濺三尺。


    “你敢動她,我要你的命。”慕連城手中的劍光鋒利無比,恰似他眼中的鋒芒。


    慕北拓艱難地吞咽了一下,他也不甘示弱,手一揮,他的隨從都拔劍逼近。


    “住手。”鳳輕狂連忙上去,握住慕連城的手臂,讓慕連城把手裏的劍放下。


    現在可是在圍獵,要是慕連城真的傷了慕北拓,那在皇上麵前,慕連城肯定要受責罰。


    若慕北拓添油加醋一告狀,慕連城可能連太子都當不了。


    生在帝王家,容不得犯錯,一點點小錯都不能。


    慕連城心裏也清楚。


    於是,慕連城將劍收迴鞘中,冷冷道,“那座城池,三王爺別想從本宮手中得到。”


    “哼,太子拿什麽跟我爭?”慕北拓嘲諷地一笑,指了指鳳輕狂手中的兩段綠綢,“就憑這兩段綠綢?”


    慕連城看了慕北拓一眼,翻身上馬,隻是對宋亦楓說了一句,“我們走。”


    “殿下準備認真了?”宋亦楓笑著跟上去,同時看向慕北拓一聲歎息。


    以慕連城的箭術,他想認真玩了,那十個慕北拓都別想趕上他。


    “你們幾個,給本王跟上他們,往死裏幹擾。”慕北拓不惜放陰招,他緊緊握著弓箭,從牙縫裏擠出,“這場圍獵,我必須贏。”


    鳳輕狂的馬術還很差,隻能騎著馬慢悠悠地跑,以她的速度,連隻兔子都追不上。


    為了讓慕連城放開了去找獵物,鳳輕狂提議,她自己找棵樹練箭術,跟慕連城分開。


    慕連城不放心,怕慕北拓找她麻煩,可是如果不分開,帶著鳳輕狂他絕無可能贏得過慕北拓。


    “別擔心我,我可以保護好自己。”鳳輕狂拍拍胸脯。


    “大遊、二遊。”慕連城一招手,大遊和二遊兩個暗衛便立刻出現,“保護好三姑娘。”


    “是。”大遊和二遊拱手領命。


    “快去快去。”鳳輕狂擺擺手。


    有兩個暗衛在,而且慕北拓也不至於膽大包天到真的敢在這裏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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