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應她的,是被重重掛斷後的機械聲。


    牧也以為這個事到這裏就已經畫了句號。


    她倒是沒想到牧可會這麽執著,下班點剛到,就收到她發來的簡訊:【我等你一小時,一小時後見不到你,就別怪我明天帶我媽去醫院找你!】


    下麵是一連串地址,牧也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截圖把原簡訊給牧博文給發了過去。


    剛出醫院門口牧博文給她迴了簡訊,內容言簡意賅:【你別管了,我去接她。】


    牧也收起手機。


    叫了車,剛上車她就收到容赤發來的消息:【過來接我?車律師跟合作商跑了,我被遺棄了。】


    說的那麽可憐。


    牧也有些無語,她似笑非笑,打字反問:【車西辰有這麽勇麽?】


    容赤:【怎麽不能?】


    【行,我現在過去】牧也懶得跟他多說:【你堅持的住嗎?】


    容赤反擊,【切,你瞧不起誰?】


    牧也心底冷笑,【還能再喝點?】


    容赤發來個省略號。


    隔了一會見他沒再說什麽,才問:【地址呢?】


    容赤發來了詳細地址。


    牧也把地址給了計程車司機。


    剛到就看到站在酒店門口的容赤。


    遠遠地看過去。


    他應該是喝醉了。


    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飄,需要倚牆上才能站穩。


    她下了車,正要過去。


    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拽住。


    迴頭,一眼對上牧可的視線。


    「你不是嘴硬不肯來麽?」牧可質問她,眼神厲得像鷹。


    牧也心裏『咯噔』一下。


    拿出手機看了眼牧可給她發的地址,這才注意到牧可跟容赤發來的是同一個地址。


    「來的挺快嘛,牧醫生。」說話人是牧可的男朋友,程天。


    他從牧可身後出現,一同迎上來。


    牧也冷淡的佛開被牧可抓住的手臂。


    牧博文怎麽還不來?


    她正在思量怎麽接到容赤才不會被牧可跟她男朋友發現。


    視線再次掃過去。


    卻見剛剛倚在酒店門口閉目養神的容赤,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陌生女人。


    女人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因為對背著她,她沒看清女人的模樣。


    但她手臂上一大片蝴蝶刺青卻清晰的印入她腦海。


    隔著遠,她沒聽清楚兩人交談什麽。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兩人看上去就有不是普通關係之間的親密感。


    牧也抿抿唇。


    被前後夾擊,走也不是,上前也不好的。


    程天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見是容赤後眉眼一挑,又看戲一般忽地笑了,「是不是覺得那男人眼熟?」


    牧也沒心情跟他瞎扯。


    但她不想被他們發現她跟容赤是認識的,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迴應他,「有一點。」


    程天見她似有興致,也立馬來了精神,「我最近在打官司,他就是我的官司負責人,我在你們醫院住院的時候你應該在我病房見過他。」


    牧也:「是嗎?」


    程天搓著下巴盯著酒店外的容赤跟他對麵的女人,突然饒有興致的說:「你信不信……不出兩分鍾這兩人就要抱一起來個激情熱吻了。」


    牧也覺得他這話可笑,於是就笑出了聲。


    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容赤絕不是這麽隨便的人。


    至少在她這邊,他雖然嘴巴賤了一些,但男女之間該保持的分寸感他還是懂得。


    聽到她的嗤笑聲,程天側首看過來,「你笑什麽。」


    牧也作勢迴應,卻見容赤大手突然伸出去扣住女人的後頸,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


    這打臉來的速度著實太快。


    牧也張唇,反應了半天才閉上嘴巴。


    雖然沒有程天說的那麽誇張,什麽激情熱吻,但兩人確實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牧也覺得自己不大對。


    心口仿佛被人用力的扯開了個大口子。


    不痛,但唿吸有些困難。


    程天還在為他的預言而感到自豪,「看,我分析的是不是很對?」


    她調整了下唿吸,收迴放在容赤那邊的視線,轉向程天,清淺一笑:「程先生看來是這方麵的情感專家。」


    程天覺得牧也在誇她,洋洋得意的笑:「有錢人嘛,女人多一點也正常。」他說著還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不過……像我這樣既有錢又專一的好男人不多了。


    牧也心底冷笑,麵上裝作不動聲色的問:「對方既是你的法律負責人,那你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唿才顯得禮貌一些?」


    程天輕咳了一聲,掩飾道:「人家跟女朋友正打得火熱呢。再說,他一個給我服務的律師,要說打招唿不也得他主動過來找我?」


    牧也皮笑肉不笑,「我好像突然記起來了,」她一副真的很認真在想的模樣,「那天我也在你病房裏,我記得對方似乎並沒有意向接你案子。」


    「最後是誰接你的案子來著?他的助理是不是?」


    就這樣被她拆穿,程天臉一陣燥熱。


    他應該是想找迴自己的麵子,但沒找到合適的理由。


    牧也冷眼看他。


    趕上她今天心情不好,她就沒打算給他留麵子,一股腦的全捅出來:「我瞧你也不像是喝醉酒送不來牧可迴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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