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朋友,這個時候應該做的就是適可而止。


    但是溫禾仿佛聽不進去。


    不知出於什麽目的。


    三番兩次的撮合她跟蔣北。


    她是最應該知道她會拒絕蔣北的。


    所以無論從她這邊看,還是從蔣北那邊看,這都是個非常低級且不能實施的主意。


    牧也不知道溫禾到底為了什麽。


    此刻,她是生了氣的。


    相處兩年多,盡管有些時候溫禾的行為會自私一些。


    但她一直都覺得,她本質不壞。


    所以在不觸犯底線的情況下,她仍然拿她當朋友的。


    但朋友之間,如果做不到坦誠以待。


    那便再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了。


    她想阻止。


    但顯然為時已晚,蔣北已經開始了他漫長的表白模式:「小也,從你來到這個醫院開始,我就開始喜歡你了。」


    「我知道自己不夠優秀,配不上你。」


    「所以這幾年,我拚命而努力,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成為那個配得上你的人。」


    「我也知道,其實就算是今天,我的身份、我的地位也還是配不上你。」


    「我更知道,無論我怎麽做,你都是看不上我的,但我不想等了,所以忍不住想要正式的跟你表白,希望你能給我、也給自己一個愛上我的機會。」


    「小也,可以嗎?」蔣北深情的望著她。


    眼神過於熱切。


    牧也攥緊了拳頭。


    知道她接下來的話可能會過於傷人。


    她深吸了口氣。


    張唇,還沒來得及發出聲,身後,散漫陰鬱泛著冷蔑諷笑的嗓音接著蔣北的聲音響起:「都知道自己配不上了,還杵在這兒找什麽存在感?」


    熟悉的男性氣息籠罩下來。


    牧也掀眸看他。


    男人的眼眸染著笑。


    姿態閑適,語調溫淡。


    仿佛沒有脾氣,儒雅又紳士,但骨子裏卻埋著很深的冷銳跟犀利。


    「你們大家都還不知道呢吧,」他環視屋裏的所有人,一把將牧也拉入懷裏,似在向眾人宣誓主權:「其實我倆早就在一起了。」


    「不可能。」溫禾聞聲第一個出聲反駁:「我之前問過牧也,她自己說的跟你半毛錢關係沒有的。」


    「所以容律師,玩笑歸玩笑,但也請您尊重別人,如果看不得別人表白,就請您離開。」


    容赤沒動。


    眉宇間卻因為溫禾的一番話逐漸釀出寒涼之意。


    「你太高估自己了?」他斜眸睨她,唇間攜著濃重的譏誚,「她不想告訴別人的事兒,就一定要告訴你了?」


    溫禾被容赤堵得一怔。


    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擊。


    牧也覺得,在蔣北追她的這件事上。


    她沒當迴事。


    甚至一直覺得,隻要她拒絕蔣北的態度明確,不給他留念想,他總有一天會知難而退。


    礙於雙方顏麵,她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難堪。


    但她沒有前後眼,也並不知道事情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想著,這件事情,也該是畫上句號的時候了。


    雖然這件事,她不該將容赤牽扯進來。


    但他已經攪和了進來。


    何況這種情況下,她是真的需要他『捨身』救她的。


    她試圖說服自己,以前大本營相處的那段時間,他們也不是沒假裝在一起過!


    於是她主動挽住男人的手臂,與兩年前大本營一樣,親昵如情侶一般與他靠在一起。


    麵對所有人,清晰且鄭重的說:「一直瞞著大家我有男朋友的消息,真的很抱歉呢。」


    她轉頭看向呆在一旁的蔣北,「蔣師兄,對不起了。」


    第28章 腰好著呢


    簡單真誠又絕情的一句話。


    蔣北的臉色有些白,但還是扯了一下唇迴應:「沒有,這很正常,是我給你製造麻煩了。」


    「君子不奪人所好。」他又轉頭看向容赤,艱難的說:「你們兩情相悅,那我隻好退出了。」


    容赤不動聲色的站著,懶散的眉眼裏卻斂著不顯山不露水的狷狂。


    他沒想到牧也會這麽配合她。


    所以,對方的這次告白局,算是誤打誤撞的成全了他。


    他還是蠻感謝蔣北的。


    「不讓公開是我的原因,牧也隻是聽從我的安排,」他勾唇,悠然自得的說:「是我的原因,我反省,以後也不會再隱瞞我們情侶身份的關係。」


    他說著,反手牽住她的手,「走吧,去隔壁。」


    「什麽?」牧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容赤輕笑,「不是說了我們律所今天有慶功宴,帶你去見見我的同事們。」


    牧也身形一僵,還想再說什麽,容赤已經不給她機會,拉著她的手就走。


    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瞥了眼溫禾。


    溫禾的臉色很難看,還有一些……


    這個表情她就隻見過一次。


    當初溫禾被抓進大本營裏,她衣衫不整的從二把手魯比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溫禾跟她對視的那一幕。


    跟現在的一模一樣。


    夾雜著難堪與不甘,但更多的是……氣憤跟心理不平衡。


    容赤帶著她離開了那個令人窒息的環境。


    「小也?」男人重複剛剛蔣北的稱唿,彎唇勾出極深的諷刺,「你聽著不肉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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