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小叔。我跟小霜妹子早就認識了,在學校很熟的。”


    秦懷安溫潤目光打量了一下秦大勳。


    隻覺得這叔叔的說話氣度,根本不像從鄉村長大的,倒像是常年待在滬上似的。


    不過,他轉眼想到,在小山村裏長大的秦小霜,她的身上不但不缺少城裏姑娘的大方從容的氣質,她的身上還自帶一種鄉村姑娘特有的清新甜美的清澈氣息,這也是為什麽她能驚豔到複大校園眾多男生的原因吧?


    他當下心頭便了然了。


    看來,還是因為他們秦家的基因優良,無論到了哪兒,都不會被埋沒。


    “懷安侄兒,這是我女婿瞿臨川。你們年輕人,應該很好溝通。”秦大勳向站在前麵的瞿臨川抬了一下下巴。


    屋裏的人早就注意到這個長得格外精神挺拔的年輕軍人。


    主要是他那張臉長得太招人了。連男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瞿臨川搶在秦懷安同他打招唿之前,主動伸出手,


    “你好!我是瞿臨川。秦小霜是我媳婦兒。”


    被動握手的秦懷安,隻覺得這位軍人同誌的力氣太大了,握他的那隻手像鐵鉗似的。


    “你是小霜妹子的愛人,那你就是我妹夫了?”


    “嗯,你可以叫我妹夫。”瞿臨川滿意點頭。


    ——


    雖然是初次相識,可幾個人卻感覺相處了很久似的。


    那種熟稔的感覺,讓一屋子人的談話,從各自這些年的工作生活經曆,再到目前各自的發展,都能暢所欲言。


    當聽說秦大勳開辦的養殖場、電器廠和食品加工廠,目前的發展都不錯。


    秦瓊義和秦關卓都向他投來讚許的目光。


    “阿勳,放開手腳,好好幹。如果需要打開銷路,可以找我。”


    秦關卓覺得兄弟經商很有天分,把路子再走寬點也沒事。


    在男人們說話的時候,卓琳則給公公秦瓊義找來降壓藥,囑咐他吃下去。


    在這出一口熱氣都能哈成冰的天氣出門,路上的危險可想而知。


    可幾個男人執意要出門,尤其是公公秦瓊義一天都不想多等。作為滬一院的醫生,隻好請假陪同前來,車中還備有應急藥品,以防途中有意外發生。


    眼看快十點半了,秦大勳和瞿臨川才告辭出去,在這家招待所裏另外開房休息。


    ——


    第二天,林桂珍因為知道秦大勳要接滬上來的貴客到家裏做客,早早就起床收拾。


    秦小霜也難得地沒敢睡懶覺,不舍地從被窩裏爬出來,幫忙準備午飯。


    最近她老是犯困,老是睡不醒的樣子。


    難道是因為生活太安穩,臨川哥太勤快,把她的一身懶毛病給慣出來了?


    秦小霜和母親在灶房忙活,顧不上秦小藝的時候,小家夥今天倒是表現得異常勤快。


    聽母親說爸爸的親爹今天從很遠的地方來家裏做客。


    爸爸的親爹爺爺不是住在搽耳村的嗎?她記得爺爺的墳頭草都長得老高了。


    秦小藝很不解。


    母親耐心解釋了半晌,秦小藝才終於弄明白了。


    已經被埋在墳頭裏的那個爺爺,不是爸爸的親生爹爹。


    原來,爸爸很小的時候,被搞丟了。被已經埋在墳頭裏的那個爺爺撿迴來的,現在爸爸的親生爹爹找上門來,要認自己親生的孩子。


    唉!小時候的爸爸真是可憐。小小年紀就沒有了親生爹娘。


    爸爸的親生爹娘,也好可憐的。把自己的孩子搞丟了這麽多年。


    秦小藝簡直不敢想象,天底下還有這麽悲慘的事情!


    母親常說自己和姐姐都是她和爸爸的心肝寶貝。


    如果自己被搞丟了,爸爸和媽媽就是沒有了心肝,可要怎麽活?!


    秦小藝在刹那間,感覺以前的自己太不懂事了。


    爸爸已經這麽可憐了,自己還經常惹他生氣,太不應該了!


    “媽媽!你和姐姐做飯吧!我來掃地!”秦小藝鄭重宣布。


    說到做到。


    她拿了掃把,把樓上樓下的房間,都掃了個遍。


    又學著大人的模樣,拿了一把比她個頭還要高的大掃帚,鉚足勁兒清掃院裏的落葉。一通吭哧吭哧的,把落葉都掃到院子角落裏。


    秦大勳領著秦瓊義一行人走進自家院裏的時候,就看到小閨女一個小人兒,在院裏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


    鮮紅的小襖兒,都忙得敞開了。


    “小藝!過來!”秦小藝聽到老爸的喊聲,迴頭一看。


    呀!爸爸帶來好多客人!


    秦小藝不是一個害羞的小姑娘,她趕緊“啪”的一下丟下大掃帚,朝父親跟前跑過去。


    幹了好一陣的活兒,她的小襖兒敞開,臉上熱得紅撲撲的。額頭已經沁出了一層細汗。


    哦,粉嘟嘟的臉頰上,不知啥時候抹上了兩道小小的手指印兒。


    秦大勳趕緊伸出一根手指,粗糙溫暖的指腹,輕輕替她抹去了臉上礙眼的黑灰。


    “爸爸!這是我的親爺爺嗎?”


    秦小藝嘴裏喊著自家老爸,烏黑的眼珠兒卻睜得圓圓的,隻看著秦瓊義。


    小家夥的眼神雪亮。這麽多人,隻有一位老爺爺,而且還是頭發花白的老爺爺。


    當然這就是她的親爺爺了。


    “哈哈!沒錯!我就是你的親爺爺!小姑娘,你就是秦小藝?”


    秦瓊義上前拉住小家夥軟乎乎的小手。


    雖然老早就聽秦小霜說過,她家中還有一個年僅七歲的小妹。


    今天突然看見,心頭的歡喜還是忍不住從眼角眉梢溢出來。


    “爺爺!”秦小藝拉緊老人家的手,仰頭看向走進來的這些麵孔。


    尤其是,除了姐夫,還有一位漂亮大哥哥。


    “漂亮大哥哥!你是誰啊?我是秦小藝。”秦小藝咧開豁了一顆門牙的小嘴,衝秦懷安笑。


    秦懷安睇一眼小姑娘與秦小霜有五分相似的漂亮眉眼,也大笑出聲,“我是你堂哥秦懷安呀。小藝妹子。”


    堂哥?秦小藝的小腦瓜裏快速閃過秦小虎的臉。


    秦小虎是她的堂哥,可她一直不喜歡他。


    可是這位漂亮大哥哥也是她的堂哥麽?


    秦小藝看著身材高大,長相好看,還笑得溫和的秦懷安,馬上喜歡上了這位新堂哥。


    “懷安哥哥好!”秦小藝爽快叫人。


    “小藝,這位是你大伯,大伯母。”秦大勳讓小閨女認識跟在後麵的新大哥大嫂。


    “大伯好!大伯母好!”小家夥閃著亮晶晶的大眼睛開心叫道。


    家裏一下子來了這麽多好看的客人,秦小藝覺得今天真是個熱鬧又幸福的好日子。


    “阿勳,你生了兩個這麽可愛的女兒,真有福氣!可不像我,就生了一個臭小子!”


    秦關卓拍拍兄弟秦大勳的肩膀。


    秦大勳可不覺得這是在恭維他,他也覺得他秦大勳生了兩個閨女都挺好的。


    “嗯,都是我媳婦兒桂珍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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