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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清早,袁曉慕就被肖恆從被窩裏拉了出來,陪著他逛街去了。在冬眠的日子,你卻要被人早早的從暖烘烘的被窩裏拉出來,還要陪著他去壓馬路,袁曉慕走在肖恆的背後,嘀嘀咕咕的全是對肖恆的咒罵。


    今天肖恆沒有穿龍袍,這個可以理解,但是讓袁曉慕不解的是肖恆這演戲演的也太過了吧?連一般的綾羅綢緞都沒有,而是讓李森準備好的粗布麻衣,別說雕龍繡鳳,那也起碼是新的吧,不,肖恆不要,他要來的衣服上麵還有兩個大補丁,真不知道這家夥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兩人出了宮,今天沒有任何人跟著,連肖恆24小時照顧左右的李森,今天也放了假,他真的是微服私訪啊。


    袁曉慕跟上肖恆,問:“就我們兩個,他們放心我們這樣出來。”


    肖恆答:“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又不是你,老子文韜武略,天下第一。”


    袁曉慕譏誚:“嗬嗬,別人奉承你的話,你也信,我覺得別天下第一了,你連宋荷都比不過。”


    肖恆也不甘示弱:“那也比你強啊。”


    袁曉慕不想和他較勁,換了個模樣問:“是,你是皇上,是大boss,我隻是個小菜鳥,怎麽敢和您比,我們這是要去哪?你認路嗎?”


    肖恆從兜裏掏出一張地圖說:“昨晚研究了地圖,這裏,四方街菜市。”


    說完收好地圖,帶著袁曉慕穿過幾條街,來到一個買雞鴨魚肉各種菜品的農貿市場。雖說是冬日,但或許是年邊的原因,幾條街走來,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少,也不像袁曉慕原先先入為主的那樣的想法,認為古代的女人都不能上街的,其實這街上男女老少都有,互相寒暄、說笑,與商販討價還價。


    到了菜市,袁曉慕這才明白肖恆為什麽要穿成這樣了,這種地方,那些達官貴人怎麽會來?這裏一般都是些平常人家才會過來,即便是富貴人家,那也是下人過來采買的,而要是兩個身穿華服的人出現在此,也是突兀得很,這些商販便隻會認為自己和肖恆是不知道柴米油鹽的主,好不容易讓他們遇上了,不把她們當白白胖胖的肥豬宰了才怪,那又如何做市場調查啊?於是便覺得肖恆這家夥考慮問題真是周全。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進去市場,看著這些雞鴨魚肉,黃瓜土豆……袁曉慕倒是興奮得很,好像迴到了以前跟老媽逛菜市的時候。很多人都喜歡去超市買菜,覺得那裏的東西經過了安檢,幹淨健康,還幫你加工處理好了,但是袁曉慕卻是喜歡這種又髒又亂的農貿市場,看著那活蹦亂跳的魚,還有那嘎嘎叫的老鴨,這才新鮮啊。還有就是聽商販們賣力叫賣也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沒有明碼標價,和他們討價還價,一來二去,便也熟悉了,也知道那家做生意最厚道,那以後便是會常光顧,老主顧,也不再怕他缺斤短兩,有時候心照不宣八兩秤,他自己不好意思,還會秤完以後抓一把進去。


    雖然穿成這樣,還是掩蓋不了兩人的氣宇非凡。袁曉慕正看著攤上擺放著的茄子,這種茄子,袁曉慕以前一直在找,在二十一世紀科學技術突飛猛進下,已經找不到這種被霜打過的茄子了,而且也沒有轉基因,那些轉基因食品雖然個頭大,產量高,但是有些卻沒有了原來的味道,就像這茄子,原本的茄子應該是軟綿綿的,但是轉基因的卻是怎麽煮,你也煮不爛。


    袁曉慕有模有樣的挑著,問:“大娘這個怎麽賣?”


    那賣菜的大娘看著袁曉慕皮膚白淨,雖然沒有擦脂抹粉,但依舊如凝脂透亮,雙手纖細,便知是不沾陽春水的,再看看旁側的男子,也非一般人。兩人雖然粗布裹身,但大娘覺得他們隻是一時落難窮困,於是也不瞞著迴答袁曉慕菜價,而是笑道:“娘子是同官人上京趕考來的吧,過年也不迴家?”


    肖恆看大娘這樣說,怕袁曉慕不了解時局,說錯話,露餡,便搶話道:“不迴,還要專心讀書,等著明年秋試,大娘可憐我們這外鄉人,衣食住行都要花錢,從家中置辦的盤纏也被我們花的差不多了,就便宜點與我們,也算是大娘好心積德了。”


    大娘笑道:“老婦就知道官人是讀書人,讀書人肯來這種地方也是難得的很,今天能和官人娘子說上話,老婦高興,若是娘子相中,就隻管挑些去吃,也不值幾個錢。”


    肖恆聽言連聲道謝,卻暗暗拽了拽袁曉慕。


    袁曉慕明白肖恆的意思,嗬斥道:“這像什麽話,你一個讀書人,我們怎麽能占大娘的便宜,你苦讀十載為的什麽,為的不就是勵精圖治,造福百姓,這迴怎麽能白取大娘辛勞耕作得來的糧食?我們再不好過,你可以去街上擺攤賣字,我可以替別家縫縫補補,也不能少了大娘的辛苦錢。”


    說畢,又笑對大娘:“大娘好心,就給我們實價,別欺我們不知柴米價就是了,切不可白拿您的,該多少就是多少。”


    大娘見袁曉慕這般言語,更是感慨:“官人有如此知大義,明大理的娘子,他日定會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肖恆叩首道:“借大娘吉言。”


    袁曉慕挑了兩個茄子,問:“那這個怎麽賣?”


    大娘接過茄子,過秤,然後遞與袁曉慕,笑道:“這茄子二十文。”


    袁曉慕遲疑:“怎麽這麽貴?”


    大娘笑盈盈的解釋:“娘子不知,現在已經到冬日了,地裏的莊稼都沒了的,新鮮蔬菜都是在地窖裏藏著的,所以要比平常賣的貴一些,這茄子是三十五文一斤,這裏十兩。”


    聽到大娘的話,袁曉慕這才恍然大悟,古代的重量換算不像二十一世紀,一斤不是十兩,而是十六兩,一兩也不是五十克,心裏暗罵自己是個笨蛋。


    肖恆掏出銅板給大娘,順手接過茄子,對大娘說:“謝謝大娘。”說畢便想要拉著袁曉慕離開。


    袁曉慕卻沒有走的意思,掙脫肖恆的拉扯道:“急什麽,我和大娘投緣,想留下來,與大娘多說些話。”


    肖恆道:“我們在這豈不礙著大娘做生意?”


    大娘依舊笑盈盈的說:“不會不會,娘子長得如此標誌,又是個會說話,討喜的人兒,隻會幫著大娘我招攬生意,又怎會礙著,要是沒什麽打緊事,就留下來與我這老太婆多說些話,反正現在還早,也沒有什麽人過來買菜。”


    袁曉慕笑道:“大娘說的事,是我家相公讀書讀傻了。”


    肖恆聽到袁曉慕喚自己相公,心裏一怔,更加傻愣愣的站在旁邊傻了起來。


    袁曉慕不去理會他,隻是來到大娘跟前,挽住大娘的手說:“大娘,不瞞大娘,這還是我們夫妻二人第一次出來買日常所需的東西,以前都是他的書童過來買,前兩日打發書童迴家取銀錢了,現在家裏沒米下鍋了,所以我們隻好硬著頭皮,自己出來買,可是平日裏沒有做過這些,怕別人欺我們不知情,還好遇到大娘好心,還希望大娘提點提點,別給那些不老實的商販坑了。”


    肖恆陪笑道:“娘子說的是,還請大娘指點一二。”


    袁曉慕瞟了一眼肖恆,這家夥見縫插針。而肖恆依舊一臉堆笑,意思說:“你叫我相公都叫得那麽順溜了,我喚你娘子也沒錯呀。”


    那大娘說:“這樣的事,怎談得上指點,官人看得起我這賣菜的老太婆,肯與我多說幾句話,我便說與官人娘子聽就是。這米啊,是兩吊錢一石,平日裏你去米鋪買,約莫在十八文到二十二文一斤,也算合理,白麵也是這價,相差不過一兩子錢,而魚肉,豬肉是一百多子一斤,有肥瘦之分,也有各處之分,肥的要略貴一些,而現在是年邊,若是裏脊那裏的漲到一百八這樣也不算欺人的。其他菜樣,蔬菜這個時節是最貴的,都比平日裏貴些,現在大娘是茄子是三十五文,小白菜是六十文這樣,大白菜便宜些,二十文,時令的,比如土豆、包菜、蘿卜是最劃算的。”


    兩人聽了大娘的話後,袁曉慕看了肖恆一眼,詢問接下還有什麽指示。肖恆眨了一下眼睛,表示明白,然後又問大娘:“這樣的物價,家裏的日子可還過得紅火?”


    大娘依舊笑盈盈的說:“紅火,紅火得很,現在不比以前了,沒有了戰亂,日子太平了,加上這幾年風調雨順的,日子是一年比一年過得好了,想著大娘做姑娘時的日子,那時打戰啊,沒飯吃,手裏的那幾吊錢,花容易,一個饃饃就沒了,可是想掙卻沒處掙,大娘差點就被賣進窯子當了窯姐了。”大娘說著,臉色慢慢的傷感起來,而後迴過神道:“哪像現在,大娘一家□□口人,和和氣氣的過日子,給兒子娶了媳婦,生了孫子,今年生意不錯,還有餘錢給一家老小每人都置辦了件新棉襖。”


    肖恆笑著應承道:“是您老心善,好人有好報,多子多福。”


    大娘道:“老老實實做人,本本分分做事,隻求能安安穩穩過日子罷了。”


    雖然大娘說的很樸實,卻是觸動了肖恆這個皇帝的心,老百姓侍奉君王,要的不就是這麽一個太平的天下,能夠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罷了嗎!便證證的點頭道:“會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大娘可要長命百歲啊,看著我們的皇上如何給老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大娘感歎:“這樣的日子才有盼頭。”


    大娘看著肖恆把兩個茄子就這麽一直那樣拿著,轉過來問袁曉慕:“娘子沒有帶菜籃嗎?那接下來的東西你們要怎麽拿迴去?”


    袁曉慕一愣,是啊,這裏是古代,沒有塑料袋,她們要怎麽拿迴去?於是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誒呀,我倒是忘了,多謝大娘提醒。”然後過來請示肖恆:“要不我們去買個籃子?”


    肖恆嗬道:“買什麽,看著沒錢了,還買,迴去拿便是,又沒幾條街,敗家娘們兒。”


    說完伸出手,示意袁曉慕過來,觀一葉,而知秋至,與大娘的這翻交談,肖恆便了解了現在老百姓的菜籃子是怎樣的狀況了,所以也不用再進到裏麵看看,他們可以走了。袁曉慕過來,拉住肖恆的手,輕聲罵了肖恆一句小氣鬼,然後便跟著肖恆離開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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