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板頭嘴唇翕動,沒能想出反駁的話來。


    「接下去都小心——」


    「啊!」


    林梓安到了嘴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一聲尖叫就從後方傳來。


    一群人立刻進入走廊,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後方一棟樓裏五六個人滿臉恐懼地沖了出來。


    幾人一邊往外跑一邊迴頭看去,但直到他們完全跑出那棟樓,身後都並未看見追擊的身影。


    「去看看。」容白舒帶頭向著樓下跑去。


    幾人下到底樓時,逃跑那幾人正從旁邊跑過。


    容白舒眼疾手快抓住其中一人,「出什麽事了?」


    「死人了!」那人試圖掙脫容白舒。


    「說清楚。」容白舒沒放。


    「剛剛跟我們一起進去的一個人死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一個迴頭的工夫他就死了。」


    容白舒幾人對視一眼,眉頭都皺起。


    「出什麽事了?」


    「怎麽迴事?」


    就幾人說話這會,操場中新人大部隊向著這邊移動,他們也都聽見尖叫。


    聽見詢問,容白舒幾人正準備先安撫眾人讓他們不要緊張,從樓裏跑出來那幾人就在驚惶失措間大聲說了起來。


    「死人了。」


    「有個人死了。」


    這兩句話如同滴進滾燙油鍋的水,眾人安靜一瞬之後瞬間炸了鍋。


    說話聲、吵鬧聲此起彼伏,隱約間還能聽見抽泣,所有人五天裏累積的恐懼不安都在這一刻爆發。


    遠處,廣百新一群人聽見動靜向著這邊跑來。


    「死人了……」靠近,不等廣百新詢問,林梓安就直接把事情原委講了一遍。


    弄明白怎麽迴事,廣百新幾人看了眼吵鬧著的那群新人後眉頭都皺起,看樣子也猜到林梓安他們剛剛在討論的內容。


    「怎麽辦?」


    「他在什麽地方?」容白舒看向被他拉住那人。


    「二樓左邊第二個房間。」那人指向後麵那棟樓。


    醫院漆黑的如同深夜一點,廢棄老樓門窗的洞口在那黑暗的襯托之下顯得愈發可怖,猶如一雙雙空洞的眼一張張張大的嘴。


    「去看看。」容白舒帶頭向著後麵那棟樓而去。


    林梓安一群人和廣百新隊裏的人都跟上。


    見他們要進去,後方吵鬧的一群新人紛紛伸長脖子張望,少數幾個膽子大的跟在後麵。


    穿過過道,來到樓前,容白舒一群人對視一眼,各自握緊武器後,進入樓中。


    這樓也是住院樓,布局和容白舒他們之前查看的那棟差不多,登記處、護士站和藥房都在一樓,其它房間則都是病房。


    走過樓道,上到二樓,一群人在樓道口看了看後才向著左側而去。


    左側第一間病房房門大開,屋內空無一人。


    從門前穿過,一群人來到第二間門前。


    第二間病房房門半掩,從走廊中隻能看見最外麵的病床,長期無人使用病床上的木板早已經腐朽,床單被套更是爛成灰黑色布條。


    林梓安幾人舉槍戒備,最靠近門的容白舒避開門口緩緩推開房門。


    「吱呀……」


    老舊木門酸掉牙的吱呀聲刺激所有人的神經。


    屋內,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而站。


    看見那背影,容白舒一群人背脊都不由一陣發寒,那些人不是說人已經死了?


    林梓安一群人握緊手中槍,隨時準備開槍。


    「你沒事吧?」容白舒出聲。


    男人一動不動。


    容白舒等待片刻,硬著頭皮向著屋內而去。


    林梓安一群人緊隨其後。


    房間並不大,屋內並排放著四張病床,男人站在由門口向裏數第三張病床床腳的位置。


    走到第二張病床床腳時,容白舒停下,「……你沒事吧?」


    男人依舊一動不動。


    靠近之後容白舒勉強能看清,男人穿著一件黑色夾克,三十來歲,他身體怪異地前傾。


    容白舒喉結滑動間伸出手在男人手臂上推了下,「你沒事……」


    被推,男人重心失衡,整個向著牆壁傾倒而去。


    隨著他倒下的動作,他麵前一根鐵製吊瓶架也倒下。


    「哐……」


    鐵棍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嗡鳴。


    男人早就死了,鐵製吊瓶架頂端折斷,斷口從下巴深深刺進他腦袋,腦漿順著血水從口鼻流出,他眼睛瞪大表情驚恐。


    看見那一幕,聽見那聲音,跟著上樓來的一群人都不由頭皮發麻。


    一群人視線離開,看向屋內其它地方。


    屋子不大,除了床底唯一能藏東西的就隻有廁所。


    容白舒退後兩步,小心地低下頭看去。


    床底一片空。


    容白舒起身,在眾人的注視下跨過那男人走向最裏麵的廁所。


    廁所房門緊閉。


    容白舒握住門把手,小心推開。


    廁所很小,成年人進去連手臂都伸不直,坑位也是最老式的蹲坑,此外就隻有一個洗漱台一麵鏡子。


    廁所內也並未看見任何異常。


    見容白舒搖頭,後方神經緊繃的一群人吐出一口氣的同時,紛紛再看向地上的屍體。


    楚青鈺跨前一步蹲下,把那吊瓶架拔了出來。


    架子頂端折斷的斷口已經生鏽,上麵還有幹掉的老血汙,並不是臨時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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