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醒啦?」任知曼語氣裏帶上了調笑。


    肖齊含糊地嗯了一聲,因為江清池往他嘴裏塞了什麽,嚼了嚼才發現是根胡蘿蔔絲。


    江清池做完這件事便麵對麵站在肖齊麵前,盯著他看。


    「昨晚怎麽樣?」任知曼意有所指。


    冰化成液體順著木棍流到肖齊的指尖,他歪著頭舔了一下底部開始融化的位置,迴答她:「還行。」


    「肖總這是又欠我一個人情啊。」任知曼提醒他。


    「這迴要我怎麽幫?」肖齊笑了笑。


    「沒想好,先欠著吧。」任知曼打電話過來本就想問問他情況還好不好,聽著他這語氣才放下心。


    「那謝……」肖齊話說一半突然沒了聲。


    「怎麽了?」任知曼聽出了他的不對勁。


    「沒…沒事。」肖齊在那頭啞著嗓子咳了一聲


    怎麽聽都不像沒事人的樣子,任知曼本想再詢問一句,聽筒裏傳來了第二個人的聲音。


    那人問肖齊:「前戲的話,可以接吻嗎?寶寶。」


    下一秒電話被掛斷,任知曼愣了愣,迴想起自己昨晚隨口的一句稱唿,沒想到給對方刺激這麽大。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對方大概率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而肖齊這邊,掛了電話江清池便摟著他的腰吻了下來。


    早上說的那些話在對方三言兩語下又失了效果,肖齊剛才被舔過的指尖仿佛還帶著溫熱的觸感,但他卻無暇顧及。


    江清池的吻來勢洶洶,卻讓肖齊感受不到太多愛意,所以總覺得哪裏空落落。


    第18章 不順心


    *


    那天的最後還是吃上了午飯,雖然結束時將近一點半。


    ……


    「你是舒服了,」江清池用掌心撩開他的額頭,擦了擦他腦門的薄汗,笑著提醒他:「我還撐著呢。」


    肖齊輕輕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和他說:「我累。」


    「別耍賴。」江清池掐著他的腰晃了晃。


    肖齊顫著腰躲了一下,語氣聽起來是累得厲害的樣子,在今天第二次和江清池說:「我餓。」


    早上的早餐袋還留在桌上,沒有動過的痕跡,也不再散發熱氣,江清池看了一眼牆上的鍾,無奈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和他說:「那你總得起來,你這樣貼著人,我可沒辦法保證你能吃上飯。」


    肖齊額頭頂著他的頸窩,聞著江清池身上熟悉的味道,過了一會兒才從他身上下來。


    江清池的東西依舊囂張地翹著,小腹的肌肉上還沾到了肖齊的東西,但他仿佛也不太在意,沒勉強肖齊再幫他,而是拿著衣服去了浴室。


    肖齊其實說不清自己為什麽突然變卦,怕沉淪也不是,好像就是突然不想繼續了,不想要江清池明明對他沒意思還要和他做這種事。


    江清池顯然感知到了他的情緒,從浴室出來後仿佛想俯身親親肖齊的臉頰,藉此安慰他,但再次被肖齊若無其事地躲開。


    江清池仿佛預料到了他的反應,裝作沒事人一樣,問他想吃什麽。


    「鍋裏不是煮著嗎?」肖齊已經收拾好自己,跟著他下樓。


    鍋裏的菜被二次加熱,沒多久就被江清池端上了桌。


    肖齊是真有些餓了,昨晚在宴會上幾乎沒怎麽吃東西,外加一晚上被江清池翻來覆去地折騰,剛才下樓都覺得步子發軟。


    「吃慢點,等下又積食。」江清池不吃自己碗裏的飯,反而盯著肖齊提醒他。


    從小一起長大就是這點不好,肖齊想。


    「管真多。」肖齊慢下動作。


    *


    午休時間被江清池占走,肖齊下午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方群和他匯報工作時差點睡過去。


    「肖總昨晚沒睡好?」方群停頓了一下。


    肖齊睜開眼,坐正身子時被身後的不適感折騰得清醒了一些,迴答他:「昨天喝的有點多了,你繼續。」


    方群點點頭,繼續和他匯報:「他們公司是第一次在宜平開分部,預算給的很充足,對了,他們派來的負責人好像還是你的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肖齊有些驚訝。


    「是的。」方群點頭。


    肖齊剛想問問他對方叫什麽名字,被屏幕上彈出的消息轉移了注意力。


    肖望華給他發了條消息,讓他下班之後來趟醫院。


    肖齊表情變了變,給他打了個電話,那頭肖望華接起電話後倒是沒說有什麽急事,隻是讓他過來陪陪爺爺。


    但肖齊還是沒能等到下班,把今天的文件加急處理好後提前走了人。


    今天是肖建剛化療的日子,肖齊趕到醫院時他正躺在病床上睡覺,藥物讓他格外嗜睡,不然照平常這個點該是他出門散步的時間。


    住院也有一陣子了,肖齊幾乎每天都會過來,但還是覺得肖建剛瘦了好多,手背也因為化療黑了不少,褐斑幾乎都要看不見。


    肖齊幫他把陽台的花澆了一遍,迴到病房時碰見了從外麵進來的肖望華。


    肖望華難得沒說他不守規矩提前走人,和他一人一邊難得安靜地坐在病房外。


    「比起我,可能你和老爺子生活的時間還會更長,」肖望華眼神裏有些疲憊,突然和肖齊說,「我小的時候他總是忙,在部隊常常一年也見不到幾麵。」


    「以前總覺得他嚴格,但也可能隻是對我,大概是隔代親,」肖望華笑著搖搖頭,眼角的皺紋變深,眼神裏卻仿佛有淚光,和他說,「他對你倒是縱容的厲害,小時候你一哭,他就什麽都依你,慣得大院沒小孩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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