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omega蠢蠢的笑,搖頭「沒有,不冷。」


    季青臨被他笑得沒脾氣了「走吧。迴家。」


    鹿淮從季青臨懂了掌心鑽了出來,慢了半步跟在他身後「今天幹了什麽?」


    「練字。」鹿淮幽幽嘆了口氣「練了一整天。」


    帶著小孩子似的抱怨。


    「有成品麽?我想看看。」


    鹿淮拒絕「no。」


    「冷酷無情。」季青臨評價道。


    「yes!」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迴了靜瓊小區。


    鹿淮洗漱完要迴房間,季青臨在身後叫住他「想問你個事兒來著。」


    鹿淮看向他「嗯?」


    季青臨剛洗完澡,渾身冒著熱氣,冷白的皮膚也被蒸得泛紅,眼裏的霧氣朦朧還沒散開。


    有些楚楚可憐。


    這個詞放在他身上,實在違和。


    季青臨撓了把頭髮「你之前去過n國麽?」n國?


    爺爺離開的國家。


    他第一次去也是唯一一次去,就是得知那個噩耗。


    鹿淮抿了抿唇「沒有。」


    「哦。」季青臨心裏琢磨事,沒發覺omega突然低落點心情,隻了解的點點頭,讓人早點兒休息。


    鹿淮躺在床上睜著眼珠子看天花板發呆,他不是完全不介意以前的事情。比如何意。比如他爺爺。


    無論什麽時候想起,都是輾轉反側。


    這一晚格外漫長。


    「嘶—」鹿淮看著鏡子裏的腫泡眼,眼睛都眯成了條縫隙,試探性的抬手戳了戳。


    腫腫的,紅紅的,睜眼都很困難,很有喜感。


    好死不死,衛生間的門還被騷擾「快出來了,今天是粥,要吹涼了。」


    鹿淮盯著門,很沒有說服力的兇「馬上。」


    心情很糟糕,開門力度很重。


    季青臨差點兒沒能倖免,一大早被門拍了臉「怎麽了?火氣怎麽這麽大?」


    小omega氣勢洶洶的,背影滿是我心情不好,別惹我。


    等坐在omega的對麵,看見小omega紅腫的眼睛才明白,擰著眉嘶了聲「怎麽這麽腫?沒睡好麽?」


    鹿淮不是很想討論這個問題,悶頭吃粥,拒絕迴答。


    季青臨知道小omega強脾氣上來不吭聲,默默起身去了衛生間。


    鹿淮看聽著季青臨走遠的腳步聲 ,泄憤似的咬了一大口吐司。


    第131章


    「唔?」鹿淮捏著麵包片頓住了動作。


    季青臨把熱毛巾擱在鹿淮紅腫的眼睛上,聲音很淡沒有起伏「昨晚哭鼻子了?」


    鹿淮隻能用沒被擋得眼睛,憤憤盯他。


    然而,一條細縫似的眼睛,沒有絲毫威懾力,反而把季青臨都笑了「喲,還有這隻。"兩隻眼睛都被蓋上了。


    空氣莫名安靜了,隻能聽見彼此淡淡唿吸聲。


    視覺被剝奪,聽覺會更靈敏。


    「鹿淮。」季青臨的聲音很輕,撩得耳朵有些癢「你心情不好麽?」


    「沒有。」這樣兩個字說得很蒼白,鹿淮感覺眼皮上的溫度格外灼人,安靜的氣氛也格外焦灼,鹿淮補充了兩句「就失眠了,很晚才睡著,沒出現什麽大事。」


    「是因為什麽?」季青臨問他。


    鹿淮猶豫了,微微仰著頭,頓了兩三秒撤開腦袋「不用焐了,剛才老師給我發消息的,他今天上午要開會,我可以晚點兒去?」


    季青臨沉默的看他,沒動,視線讓人難以忽視。


    「我想到了爺爺。」最後鹿淮招架不住這場無聲的沉默,轉移了話題「你昨晚怎麽突然問我n國的事情?」


    「工作上的事情,不是多重要。」季青臨疊了疊手裏的毛巾,搭在鹿淮的背椅上「過段時間我會去n國,你想一起去看看麽?」


    「n國那邊是腺體研究的專家,對你的治療或許也有幫助。」


    鹿淮垂眸看著餐盤醬劃拉出一道痕跡「去吧。」又開玩笑似的補充了句:也不知道爺爺願不願意見我。」


    季青臨驀的心髒抽了抽,軟下眸光「淮淮。」


    鹿淮自嘲的笑了笑「我覺得爺爺會多我很失望吧。」


    「不會的。」季青臨搖搖頭,放低聲音道「爺爺一定會覺得你是個勇敢的omega,就算是一個人,不僅能讓自己生活,還幫助了個小alpha,鹿淮,你真的,很厲害 了。 」我麽?


    鹿淮的視線撞進季青臨的眸子,細碎的溫柔流轉,心裏的深處有層很厚的膜,被戳破了。


    「嗯。」鹿淮彎了彎唇角,笑意很淺「我知道了。」


    「謝謝你,季青臨。」


    他自己把自己困著,不安躊躇糾結把自己包裹。


    他生活長大的城市變得陌生,夜晚萬家燈火,卻真的沒有一盞是自己的,身邊的朋友也漸漸地也遇到合適自己的人,時間把他熟悉的所有都帶走了,隻留下膽怯的他留在原地。


    之前鹿淮站在醫院的窗口,有種他是旁觀者的錯覺,看城市的車水馬龍沉默。


    也許會有一天他會離開,迴到沿城那個狹小的出租屋,甚至糟糕,在等到季青臨不喜歡他的時候,他又會是一個人。


    季青臨不喜歡他的時候?


    "一會兒我打算見個人,你想去麽?"鹿淮抬了眸子,疑惑的嗯了聲?


    這會兒他才注意到季青臨沒有前兩天穿得那麽正式,就是一身普通的休閑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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