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妞兒水潤的很,等到了地方,哥帶你去嚐嚐,夠不夠味兒,如何……”


    “盧可山,我警告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海平,你一個大男人,何必扭扭捏捏,像個娘們兒?”外麵傳來盧兆全調笑的聲音。


    “唔……”


    常時沒迴他,盧兆全卻不知為何悶哼一聲。徐謹抱著劍聽外麵的常時和盧兆全對話,心說這心狠手辣的京畿營統領好像特喜歡調侃黃鬆這個得力的手下啊。


    她想了下,打開窗子對常時說:“常大哥,你能進來一下嗎?”


    常時俊朗的臉上現出疑惑:“怎麽了?”


    “有事想同你講唄。”


    常時知道徐謹這個人機靈的很,他猶豫了一下便要進到船裏麵去,不想一旁的盧兆全身姿矯健地率先進了船和她處於二層的艙。常時隻能等待。


    韓伯光帶著侍衛守在艙門口,他給盧兆全開門的時候叮囑道:“你可謹慎點,別讓她跑了。”


    盧兆全笑一下,提高聲音答道:“若是海平那般單純的倒真是不一定。”


    常時白了裏麵一眼,韓伯光扯了扯嘴角讓他進去了。


    徐謹將窗子關上,艙門被韓伯光鎖上,誰也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但聽徐謹一聲痛唿,常時知道有蹊蹺,但還是下意識跑到船中查看,這時窗子大開,雖然狹小,對那幾個大男人來說是枷鎖,但於她而言,夠用了。


    一隻靈燕從窗中飛出,窗外的侍衛甚至沒有想到也沒有反應過來,徐謹已然拿著劍飛到了甲板上的木梯處。


    此等輕功,令人大開眼界。


    韓伯光及一眾侍衛跑出去時,趙明庭帶著天權天璣已然將徐謹往船艙中逼近。


    徐謹被困在船上焦躁不已,急怒攻心。經此一事,跟著趙明庭出來的人都不敢對徐謹掉以輕心了。而當時暈倒在地的盧兆全,也被韓伯光和常時從頭嘲笑了個遍。


    這艘商船重新揚起帆向東南行進,山岩怪石,兩岸猿聲,月下江風,燈火闌珊處,盧兆全將常時壓在船舷上,狠狠握了把常時下身的東西,在他耳邊邪笑道:“哥哥替你受了一招,還敢笑話哥哥?”


    常時話不多,他麵色一怒,下盤開動攻向盧兆全。盧兆全身為禁軍三大營之一的統領,皇帝的親信,身手自然了得。


    保護皇帝的和保護京兆尹的對上,後者稍遜一籌,被那健壯陰狠的男人壓著又占了些便宜。


    “盧可山!你是個男人!”


    “是啊,常海平。”


    ……


    張亞若有些頭疼地看著徐謹,不讓她下船,她把所有人都當成敵人了,連他這個師侄也是。


    艙門在外麵上了鎖,也被人從裏麵閂上了。想出去的出不去,想進來的進不來。


    徐謹煩悶地躺在榻上,她恨趙明庭,這個男人跟她犯衝,他不要太霸道。


    挽挽啊挽挽,阿姊知道你此刻一定遭受著屈辱……徐謹痛苦地睡不著,劍就放在自己手邊。


    今夜江麵上無風,所有船隻都默默行進。經過一處狹窄的天然隘口時,突然十數條小船亮著火把,船上的人大笑著向他們這些商船襲來了!


    不出多時,水麵上便充斥著口哨聲、淫.笑、尖叫和哭鬧!前方亂作一團,火把通明,人心惶惶,後麵的船都離得遠遠的,不敢上前。


    運河之上,有漕幫和朝廷管著,何方勢力竟如此囂張!


    這夥賊人已經一艘一艘地搜刮擄掠了前方的商船和客船,他們搜到這一艘時,艙門被打開,船上的人都被趕到甲板上,徐謹這才發現,韓伯光、常時、盧兆全、顏頌等人已經都不見了,就連扮做下人的侍衛也少了一半。這幫人手裏都拿著明晃晃的大刀,有的滿麵胡虯,有的麵帶刀疤,全部都兇神惡煞,像由心生,一看便知是在刀尖上舔血,以殺戮搶奪為營生的。


    “人都在這兒嗎?”一個大漢粗魯地喊了一嗓子。


    “都在這兒了!他奶奶個熊,半箱值錢的東西都湊不出來,糧食也不多!這幫人從哪兒來的?!”


    “再搜搜!看看底下有沒有暗室之類的!”


    “是!”


    ……


    一幫人拎著、扛著刀走來走去,在這艘船上耽擱的時間略長了一些,待他們確定沒有值錢的東西時,都罵罵咧咧起來。


    一個隻剩一隻眼的頭頭往船板上吐了一口唾沫,沉聲大喝一句:“誰是這艘船的主人?!給老子出來!”


    徐謹被兩個持刀大漢架在地上,注意著這四麵八方的動靜,數十粗鄙嗜血的盜匪已然稱霸了此時的江麵。她心亂跳著,聽到有人叫趙明庭出去,頃刻間連手指尖都變得冰涼。


    旁的人都去哪兒了?!趙明庭有意這樣安排,是出於什麽目的?


    那個高大威武的男人將手抱在頭頂,肩膀塌下,腰也微微屈著,腳步虛浮,從她這邊看過去,總覺得有些怯懦頹廢。


    那些人一把將他推過去,差點撞到那獨眼龍的刀刃上!徐謹的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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