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
這時，蘇棠突然聽到走在前邊的米菲拉小聲嘀咕了一句：“差點忘了那幾個想要惡作劇的壞小子們的交待了，算了，對著這樣樣貌的孩子我怎麽下的了手……”
蘇棠表情頓時一變，“米菲拉，你在說誰，什麽惡作劇？”
“哎呀，我說什麽了，我什麽也沒說，你聽錯了。”米菲拉見蘇棠聽見了，忙矢口否認。
“可我剛才明明聽見你說……”
“好了，說了是你聽錯了，我要開始工作了，再見！”
這時，兩人也已走到了房門口，米菲拉重新換上了那副不耐煩麵孔，然後不由分說將蘇棠推了出去。
“嘭”，大門關上，但很快又被人從裏麵打開，一個性感的腦袋探了出來：“忘了說，今晚一定要好好表現，如果沒有得到第一，我可是會生氣的！”
說話間，蘇棠穿來的那幾件衣服也被扔了出來，“嘭”，門再次被關上。
蘇棠皺眉盯著緊閉的大門半晌，最終無法隻得先離開。
蘇棠乘著升降梯迴到了一層禮堂大廳，她正想著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將衣服換下來，結果就迎麵碰到了一群男女。
這群人似乎正是先前在禮堂內忙碌的其中一部分人，因為裏麵有一兩個麵孔剛才蘇棠來時似乎見過。
他們一見到蘇棠，先是一臉驚豔的呆滯了數秒，然後等他們迴過神來，看看蘇棠再看看他來的方向，頓時熱心地將蘇棠拉進了禮堂邊的一個小側門，嘴裏還親切的道：“學弟，你是來參加今晚表演的吧，快跟我們來……”
聖杜姆倫學院的開學典禮在晚上舉行，其實是個傳統。
聖杜姆倫學院建校至今已經有2000多年的曆史，在這漫長的校史中，它曾有過數次達到非凡成就的輝煌時刻，當然，也曾經曆過險些校毀人亡的危險。
在1682年前，星際大戰波及到了坦斯奇亞星的聖杜姆倫學院，當時，正是一個名叫費迪南的alpha學生組織率領著一幹機甲係成員，駕駛著當時還不甚成熟的機甲在空中跟敵人展開了殊死搏鬥。
最後，聖杜姆倫學院在戰爭中存續了下來，而當時以費迪南為首的68名機甲係學生卻在一次夜襲中選擇了與敵人同歸於盡，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為了紀念這68名學生，學院不僅將他們的名字永遠的載入了學院校史，還在學校中多處修鑄了他們的雕像。
開學典禮也是從那時開始被定在了晚上，就是希望每一屆學生都能銘記曆史，也記住那場夜襲中用生命保衛了學院的68名英勇戰士。
天邊最後一輪落日緩緩的隱入了地平線，此時，在聖杜姆倫學院校園裏，成百上千的學生正迎著灰蒙的夜空陸陸續續地朝隻有特殊日子才會開放的學院大禮堂內走去。
在經過大禮堂的大門時，每一名學生都會先向門側的一個人形雕像恭敬地行一個雙手交叉禮，然後才會繼續朝裏邊走。
而這個人形雕像鑄造的形象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曾幫學院渡過滅校危機的代表人物費迪南。
“倫塞，你確定那個小子今晚會出現在台上？”剛從門口行過禮，一個長臉少年就幾步追上了前麵的人，攬著對方的肩膀迫不及待的小聲道。
“放心吧，他一定會出現的。”叫倫塞的少年瘦瘦高高，方臉濃眉，雖然相貌看似憨厚，但是眼角眉梢處卻帶著一絲陰涼之意。他朝長臉青年隨意瞟了一眼，然後語氣肯定地道。
“那可不一定，要是我知道上去就會出醜，還是當著全校人的麵，我怎麽也不會去的。”長臉青年搖了搖頭，顯然他不像身邊的人這麽有信心。
“克維你懂什麽，”倫塞嘴角突然勾起了一個涼涼的笑容，“別說這是大家公投的結果，他不能拒絕，就是能，那小子也不敢不來，別忘了我手裏還握著他的那個東西。”
“你是說……”叫克維的青年聽了倫塞最後那那句意味深長的話，似乎也想到了什麽，立刻放心地攬著他壞笑起來。
“早上我已經讓柯吉通知他了，他知道不來的後果，而且剛才我也收到了米菲拉的消息，那小子也確實去找過他了，所以今晚你就等著看好戲吧。”倫塞一派輕鬆的說著，麵上卻有陰狠之色一閃而逝。
同一時間，禮堂一角。
“哥哥，我已經讓人查過了，那個蘇棠已經來學校報過道了。”一個打扮靚麗的嬌俏少女側頭對身邊的俊逸少年道。
少女和少年年齡相當，從他們身上穿著學院配發的正裝樣式可以看出，他們都還是入學不滿一年的一年級新生。
而且，兩人雖然性別不同，但是此時坐在一起，卻能明顯的看出他們的長相十分相似，這是一對異性雙胞胎無疑。
“妹妹，你整天關注那個廢物幹什麽。有這時間還不如多練練你的表演。”俊逸少年原本正坐在座位上從光腦上瀏覽資料，聽了少女的話，他不禁抬頭，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麵上也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地嫌惡，好像他們正在說的是什麽髒東西一般。
“哥哥～”少女拉長了音不滿地喊了一聲，兩手抓著少年靠近身側的那隻胳膊，嘴也嘟了起來，“你以為我喜歡關注他？一想到別人知道他和我們的血緣關係後看我們的眼神，我就覺得難堪、丟臉。你難道想以後每天在學校都遇到他，被他糾纏？
再說，我這樣還不是為了哥哥你，有他在，你那喀塔爾家族大少爺的身份怎麽能名正言順？”
少女雖然一副義憤填膺的口氣，但好在她顧忌著周圍還有別人，所以出口的聲音在此時人聲嘈雜的禮堂內並不大，也僅限身邊的少年和她自己能聽到而已。
“好了，這些事有我和母親處理，用不著你操心。”俊逸少年拍了拍少女抓在他胳膊上的手背一派敷衍地道，顯然對於這個話題他並不願意多談。但是如果是熟悉少年的人，就能從他瞬間繃緊的下頜以及眼中短暫出現的波動看出，少年對於自己妹妹的話還是在意的。
“什麽嘛，要是你們能處理，怎麽他今天還能出現在學校，母親明明說她會派人……”
“妹妹！”少女正不滿地嘀咕著，結果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少年低聲喝止了。
說完，少年還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見沒有留意兩人的談話，才放下心來。
這時，少女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立刻在少年警告加責怪的目光中閉上了嘴巴。
而就在這時，禮堂大門口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兩人不禁立刻結束了眼神交流和眾人一起朝那邊望了過去。
這才發現，原來是幾個穿著不同年級正裝的年輕男女正被人群簇擁著從門外走進來。
“克羅狄”、“淩沙”、“席斯”、“默裏克”、“本拉”、“芙雅”、“木勒”、“卡綸薩”、“多戈”……當看清他們是誰後，一個又一個的人名立刻被禮堂內興奮地人們叫喊了出來。
顯然這幾個人都是學校裏小有名氣的存在。
而在這幾個人中又有三個人特別的顯眼，兩個是走在人群最前方的一男一女，男的金發藍眼，相貌妖嬈俊美，女的藍發雪膚，一顰一笑盡顯柔美溫婉之氣，兩人一左一右分立兩側，身邊圍著的異性是幾人中最多的，他們隻一個眼神，就引得周圍人陣陣熱情的迴應，宛若迎上人群的國王王後。
而還有一位則跟這對男女的境況恰恰相反。
那是一個走在人群末尾處的人。他步態從容，不疾不徐的朝前走著，全身幾乎都被純黑色的鬥篷包裹住了，寬大的帽兜將他的半邊臉遮住，顯露在外麵的隻有挺直的鼻、微抿的薄唇、剛毅的下巴，和線條清晰的臉部輪廓，雖然從頭到尾他除了走路並沒有做什麽多餘的動作，但是渾身散發的疏離氣息卻讓周圍的人望而卻步，並以他為中心，人群自發形成了一圈直徑近一米的隔離帶。
雙胞胎和他人一起目送著幾人在禮堂內四散坐下，少女剛收迴凝在某處的視線，麵帶紅暈的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們怎麽一起來了？”，典禮就開始了。
……
聖杜姆倫學院盡管曆史悠久，但開學典禮跟星際其它學院的開學典禮比並沒有什麽不同。
在經過了枯燥而冗長地學院校長、係主任講話、頒獎等昏昏欲睡的環節後，眾人終於等到了典禮的演出時間。
在聖杜姆倫學院，學校開學典禮出演的所有節目一般都是由學院各個科係聯合學生總會一同承辦的。
按照節目時間和內容的不同，最終能被選中登上典禮舞台的也往往都是其中最出彩的節目。
而從往年的節目單來看，幾乎每個科係都會有一到兩個的節目中選，演出的好壞也直接關係到個各個科係的形象和臉麵。
所以，每年的開學典禮匯演其實也是一個各個科係攀比的舞台。
而最終獲得大家讚譽最多的，最出彩的節目，大多是出在表演係。
而今晚，表演係也是大出風頭。
在一眾反響平平的節目裏，表演係一曲踏水清歌，一段與立體影像配合的故事型高難度雙人舞，都獲得了熱烈反響，這讓表演係的係主任離婭，那個嫵媚豐滿的女人從表演開始起就坐在台下笑的一派輕鬆得意，這副模樣看在其它係的大小主任們眼裏，除了暗自磨牙，也隻能在心裏不斷安慰自己，我們不是專業的，比不過他們很正常，得不了第一，那第二也不錯。
而隨著表演係的節目結束，下麵的節目又再次變得乏味了起來。
除了一部分一年級新生還會對節目內容露出幾分興趣外，其它年級的學生則大多對這每年都大同小異的節目表現的興致缺缺，場下甚至出現了小聲的竊竊私語。
直到演出進入尾聲，最後一個節目出現，他們才重新提起了興致。
要說最後這個節目，其實它並不能完全算作是一個節目，因為它並不是由哪個科係選出的，說起來，比起節目它更像是典禮結束後最後附贈的娛樂環節。
它是幾十年前，由聖杜姆倫學院醫學係的一個學生突發奇想而想出的東西，被醫學係上報後，很快又被學院上一任校長施加德批準，而在首次出現在節目單上又大獲成功後，從此漸漸成了聖杜姆倫學院每年開學典禮都必有的特色壓軸節目。
而這個節目總結起來，隻用一個詞就能解釋，那就是“變裝”
是的，你沒看錯，就是變裝，“男扮女裝”或“女扮男裝”。
每一學期期末時，學院學生總會會在全校範圍內組織一次學生“公投”，目的就是選出下一學期開學典禮上需要參加變裝的學生名單。
這份名單會先選取公投的前一百名，然後再由多個科係的學生代表抽簽，最終的名單會定在十個左右。
因為是大毀形象的事，所以除了極個別的情況——比如想走諧星路線的人或有變裝癖和表現型人格的人，大多數選出來的人都是上一學期學院裏的口碑不怎麽好，或是人緣很差的人。
節目中，這些被選中的學生不僅需要變裝出場，還會被額外要求做一件事，等所有人都表演完，還會被大家根據表現評選出一二三名。
雖然學校的本意是想讓開學典禮增加一些趣味性，也讓這些被選出來的學生能被大家了解，通過娛樂而融入學校生活，但是從之前“幸運”的被選中的學生的反饋來看，參加過這個節目，除了有助於本人知名度大漲外，最大的後遺症就是那個被裝扮過的形象會成為笑料陪伴本人整個校園時期。
想想吧，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裝扮成女人的樣子，以及一個嬌小的女人硬被化妝成男人的樣子（雖然女人被選中的幾率不高），那大概連被裝扮人自己都不忍直視吧。
而即使知道會有被取笑的後果，也很少有人會拒絕參加，原因無它，因為隻要參加這個節目的人，會額外得到一個好處，而那個好處，就是會獲得一次豁免權。
豁免權，也就是說，隻要獲得了這個豁免權，那麽在接下來的一整個學期裏，如果有哪次測驗你沒有通過，那麽你就可以行使一次豁免權，讓自己免除因學業成績不合格而帶來的一係列負麵結果。
這時，蘇棠突然聽到走在前邊的米菲拉小聲嘀咕了一句：“差點忘了那幾個想要惡作劇的壞小子們的交待了，算了，對著這樣樣貌的孩子我怎麽下的了手……”
蘇棠表情頓時一變，“米菲拉，你在說誰，什麽惡作劇？”
“哎呀，我說什麽了，我什麽也沒說，你聽錯了。”米菲拉見蘇棠聽見了，忙矢口否認。
“可我剛才明明聽見你說……”
“好了，說了是你聽錯了，我要開始工作了，再見！”
這時，兩人也已走到了房門口，米菲拉重新換上了那副不耐煩麵孔，然後不由分說將蘇棠推了出去。
“嘭”，大門關上，但很快又被人從裏麵打開，一個性感的腦袋探了出來：“忘了說，今晚一定要好好表現，如果沒有得到第一，我可是會生氣的！”
說話間，蘇棠穿來的那幾件衣服也被扔了出來，“嘭”，門再次被關上。
蘇棠皺眉盯著緊閉的大門半晌，最終無法隻得先離開。
蘇棠乘著升降梯迴到了一層禮堂大廳，她正想著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將衣服換下來，結果就迎麵碰到了一群男女。
這群人似乎正是先前在禮堂內忙碌的其中一部分人，因為裏麵有一兩個麵孔剛才蘇棠來時似乎見過。
他們一見到蘇棠，先是一臉驚豔的呆滯了數秒，然後等他們迴過神來，看看蘇棠再看看他來的方向，頓時熱心地將蘇棠拉進了禮堂邊的一個小側門，嘴裏還親切的道：“學弟，你是來參加今晚表演的吧，快跟我們來……”
聖杜姆倫學院的開學典禮在晚上舉行，其實是個傳統。
聖杜姆倫學院建校至今已經有2000多年的曆史，在這漫長的校史中，它曾有過數次達到非凡成就的輝煌時刻，當然，也曾經曆過險些校毀人亡的危險。
在1682年前，星際大戰波及到了坦斯奇亞星的聖杜姆倫學院，當時，正是一個名叫費迪南的alpha學生組織率領著一幹機甲係成員，駕駛著當時還不甚成熟的機甲在空中跟敵人展開了殊死搏鬥。
最後，聖杜姆倫學院在戰爭中存續了下來，而當時以費迪南為首的68名機甲係學生卻在一次夜襲中選擇了與敵人同歸於盡，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為了紀念這68名學生，學院不僅將他們的名字永遠的載入了學院校史，還在學校中多處修鑄了他們的雕像。
開學典禮也是從那時開始被定在了晚上，就是希望每一屆學生都能銘記曆史，也記住那場夜襲中用生命保衛了學院的68名英勇戰士。
天邊最後一輪落日緩緩的隱入了地平線，此時，在聖杜姆倫學院校園裏，成百上千的學生正迎著灰蒙的夜空陸陸續續地朝隻有特殊日子才會開放的學院大禮堂內走去。
在經過大禮堂的大門時，每一名學生都會先向門側的一個人形雕像恭敬地行一個雙手交叉禮，然後才會繼續朝裏邊走。
而這個人形雕像鑄造的形象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曾幫學院渡過滅校危機的代表人物費迪南。
“倫塞，你確定那個小子今晚會出現在台上？”剛從門口行過禮，一個長臉少年就幾步追上了前麵的人，攬著對方的肩膀迫不及待的小聲道。
“放心吧，他一定會出現的。”叫倫塞的少年瘦瘦高高，方臉濃眉，雖然相貌看似憨厚，但是眼角眉梢處卻帶著一絲陰涼之意。他朝長臉青年隨意瞟了一眼，然後語氣肯定地道。
“那可不一定，要是我知道上去就會出醜，還是當著全校人的麵，我怎麽也不會去的。”長臉青年搖了搖頭，顯然他不像身邊的人這麽有信心。
“克維你懂什麽，”倫塞嘴角突然勾起了一個涼涼的笑容，“別說這是大家公投的結果，他不能拒絕，就是能，那小子也不敢不來，別忘了我手裏還握著他的那個東西。”
“你是說……”叫克維的青年聽了倫塞最後那那句意味深長的話，似乎也想到了什麽，立刻放心地攬著他壞笑起來。
“早上我已經讓柯吉通知他了，他知道不來的後果，而且剛才我也收到了米菲拉的消息，那小子也確實去找過他了，所以今晚你就等著看好戲吧。”倫塞一派輕鬆的說著，麵上卻有陰狠之色一閃而逝。
同一時間，禮堂一角。
“哥哥，我已經讓人查過了，那個蘇棠已經來學校報過道了。”一個打扮靚麗的嬌俏少女側頭對身邊的俊逸少年道。
少女和少年年齡相當，從他們身上穿著學院配發的正裝樣式可以看出，他們都還是入學不滿一年的一年級新生。
而且，兩人雖然性別不同，但是此時坐在一起，卻能明顯的看出他們的長相十分相似，這是一對異性雙胞胎無疑。
“妹妹，你整天關注那個廢物幹什麽。有這時間還不如多練練你的表演。”俊逸少年原本正坐在座位上從光腦上瀏覽資料，聽了少女的話，他不禁抬頭，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麵上也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地嫌惡，好像他們正在說的是什麽髒東西一般。
“哥哥～”少女拉長了音不滿地喊了一聲，兩手抓著少年靠近身側的那隻胳膊，嘴也嘟了起來，“你以為我喜歡關注他？一想到別人知道他和我們的血緣關係後看我們的眼神，我就覺得難堪、丟臉。你難道想以後每天在學校都遇到他，被他糾纏？
再說，我這樣還不是為了哥哥你，有他在，你那喀塔爾家族大少爺的身份怎麽能名正言順？”
少女雖然一副義憤填膺的口氣，但好在她顧忌著周圍還有別人，所以出口的聲音在此時人聲嘈雜的禮堂內並不大，也僅限身邊的少年和她自己能聽到而已。
“好了，這些事有我和母親處理，用不著你操心。”俊逸少年拍了拍少女抓在他胳膊上的手背一派敷衍地道，顯然對於這個話題他並不願意多談。但是如果是熟悉少年的人，就能從他瞬間繃緊的下頜以及眼中短暫出現的波動看出，少年對於自己妹妹的話還是在意的。
“什麽嘛，要是你們能處理，怎麽他今天還能出現在學校，母親明明說她會派人……”
“妹妹！”少女正不滿地嘀咕著，結果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少年低聲喝止了。
說完，少年還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見沒有留意兩人的談話，才放下心來。
這時，少女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立刻在少年警告加責怪的目光中閉上了嘴巴。
而就在這時，禮堂大門口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兩人不禁立刻結束了眼神交流和眾人一起朝那邊望了過去。
這才發現，原來是幾個穿著不同年級正裝的年輕男女正被人群簇擁著從門外走進來。
“克羅狄”、“淩沙”、“席斯”、“默裏克”、“本拉”、“芙雅”、“木勒”、“卡綸薩”、“多戈”……當看清他們是誰後，一個又一個的人名立刻被禮堂內興奮地人們叫喊了出來。
顯然這幾個人都是學校裏小有名氣的存在。
而在這幾個人中又有三個人特別的顯眼，兩個是走在人群最前方的一男一女，男的金發藍眼，相貌妖嬈俊美，女的藍發雪膚，一顰一笑盡顯柔美溫婉之氣，兩人一左一右分立兩側，身邊圍著的異性是幾人中最多的，他們隻一個眼神，就引得周圍人陣陣熱情的迴應，宛若迎上人群的國王王後。
而還有一位則跟這對男女的境況恰恰相反。
那是一個走在人群末尾處的人。他步態從容，不疾不徐的朝前走著，全身幾乎都被純黑色的鬥篷包裹住了，寬大的帽兜將他的半邊臉遮住，顯露在外麵的隻有挺直的鼻、微抿的薄唇、剛毅的下巴，和線條清晰的臉部輪廓，雖然從頭到尾他除了走路並沒有做什麽多餘的動作，但是渾身散發的疏離氣息卻讓周圍的人望而卻步，並以他為中心，人群自發形成了一圈直徑近一米的隔離帶。
雙胞胎和他人一起目送著幾人在禮堂內四散坐下，少女剛收迴凝在某處的視線，麵帶紅暈的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們怎麽一起來了？”，典禮就開始了。
……
聖杜姆倫學院盡管曆史悠久，但開學典禮跟星際其它學院的開學典禮比並沒有什麽不同。
在經過了枯燥而冗長地學院校長、係主任講話、頒獎等昏昏欲睡的環節後，眾人終於等到了典禮的演出時間。
在聖杜姆倫學院，學校開學典禮出演的所有節目一般都是由學院各個科係聯合學生總會一同承辦的。
按照節目時間和內容的不同，最終能被選中登上典禮舞台的也往往都是其中最出彩的節目。
而從往年的節目單來看，幾乎每個科係都會有一到兩個的節目中選，演出的好壞也直接關係到個各個科係的形象和臉麵。
所以，每年的開學典禮匯演其實也是一個各個科係攀比的舞台。
而最終獲得大家讚譽最多的，最出彩的節目，大多是出在表演係。
而今晚，表演係也是大出風頭。
在一眾反響平平的節目裏，表演係一曲踏水清歌，一段與立體影像配合的故事型高難度雙人舞，都獲得了熱烈反響，這讓表演係的係主任離婭，那個嫵媚豐滿的女人從表演開始起就坐在台下笑的一派輕鬆得意，這副模樣看在其它係的大小主任們眼裏，除了暗自磨牙，也隻能在心裏不斷安慰自己，我們不是專業的，比不過他們很正常，得不了第一，那第二也不錯。
而隨著表演係的節目結束，下麵的節目又再次變得乏味了起來。
除了一部分一年級新生還會對節目內容露出幾分興趣外，其它年級的學生則大多對這每年都大同小異的節目表現的興致缺缺，場下甚至出現了小聲的竊竊私語。
直到演出進入尾聲，最後一個節目出現，他們才重新提起了興致。
要說最後這個節目，其實它並不能完全算作是一個節目，因為它並不是由哪個科係選出的，說起來，比起節目它更像是典禮結束後最後附贈的娛樂環節。
它是幾十年前，由聖杜姆倫學院醫學係的一個學生突發奇想而想出的東西，被醫學係上報後，很快又被學院上一任校長施加德批準，而在首次出現在節目單上又大獲成功後，從此漸漸成了聖杜姆倫學院每年開學典禮都必有的特色壓軸節目。
而這個節目總結起來，隻用一個詞就能解釋，那就是“變裝”
是的，你沒看錯，就是變裝，“男扮女裝”或“女扮男裝”。
每一學期期末時，學院學生總會會在全校範圍內組織一次學生“公投”，目的就是選出下一學期開學典禮上需要參加變裝的學生名單。
這份名單會先選取公投的前一百名，然後再由多個科係的學生代表抽簽，最終的名單會定在十個左右。
因為是大毀形象的事，所以除了極個別的情況——比如想走諧星路線的人或有變裝癖和表現型人格的人，大多數選出來的人都是上一學期學院裏的口碑不怎麽好，或是人緣很差的人。
節目中，這些被選中的學生不僅需要變裝出場，還會被額外要求做一件事，等所有人都表演完，還會被大家根據表現評選出一二三名。
雖然學校的本意是想讓開學典禮增加一些趣味性，也讓這些被選出來的學生能被大家了解，通過娛樂而融入學校生活，但是從之前“幸運”的被選中的學生的反饋來看，參加過這個節目，除了有助於本人知名度大漲外，最大的後遺症就是那個被裝扮過的形象會成為笑料陪伴本人整個校園時期。
想想吧，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裝扮成女人的樣子，以及一個嬌小的女人硬被化妝成男人的樣子（雖然女人被選中的幾率不高），那大概連被裝扮人自己都不忍直視吧。
而即使知道會有被取笑的後果，也很少有人會拒絕參加，原因無它，因為隻要參加這個節目的人，會額外得到一個好處，而那個好處，就是會獲得一次豁免權。
豁免權，也就是說，隻要獲得了這個豁免權，那麽在接下來的一整個學期裏，如果有哪次測驗你沒有通過，那麽你就可以行使一次豁免權，讓自己免除因學業成績不合格而帶來的一係列負麵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