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秦玉樂不可支,用顫動指尖描畫著洛梟的唇形,嗔怪道:「油嘴滑舌。」


    然後笑著吻了上去。


    二人相互勾纏,倒在一處,怕驚動外邊看守的人,動靜不敢鬧大,更有種隱秘的快感。


    抱著親了好一會兒,又說了一會兒閑話,秦玉躺在洛梟懷裏,二人相擁著睡去。


    第二天一早,為了不被發現,洛梟早早離開,臨走之前在秦玉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睡夢中秦玉的嘴角都露出不自覺的微笑。


    又是奔波了一天,晚上洗完澡,秦玉躺在客棧床上,即使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依舊撐著精神。


    直到窗外傳來動靜。


    他躺在床上沒動,窗子沒鎖,洛梟翻窗而入,走到床邊看了他一會兒,上床躺在了他的身邊,將他擁入懷中。


    秦玉又往他懷裏鑽了鑽,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幾天後迴到家中,父親和兄長都已經等他多時。


    見他平安歸來,便放下了心。


    秦玊拉著他仔細打量:「玉兒,他們不曾傷害你吧?」


    秦玉搖搖頭:「沒有,一幫土匪而已,他們不敢拿我怎麽樣。」


    秦簡臉色不好看,對秦玉道:「晚膳過後,來我書房。」


    秦玉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吃完晚飯,秦玉乖乖巧巧地來到書房。


    秦簡坐在書桌後閉目養神,手中盤著兩顆夜明珠。


    書桌上除了筆墨紙硯外,還擺著一根紫檀木的戒尺。


    秦玉心中一凜,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秦簡閉著眼:「你不是去找媳婦嗎,媳婦呢?」


    秦玉縮成了個小鵪鶉:「跟人家跑了。」


    秦簡被氣得冷笑一聲,睜開眼:「吾兒於國子監學習已久,想必學到不少知識,《孝經》開宗明義章,背於為父聽聽。」


    什、什麽章?


    秦玉慌得不行,滲出一頭冷汗,他哪裏會背什麽書?


    等了許久,見秦玉沒有反應。


    秦簡開頭提醒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秦玉試探著接到:「不敢輕易損毀之……」


    秦簡點點頭:「繼續。」


    秦玉擦了擦額頭的汗:啊?還有後麵的?他不知道啊!


    在國子監讀了那麽久的書,最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秦簡真的感覺一股怒火無處可發,黑著臉對秦玉道:「過來!」


    秦玉嚇得一抖,緩緩向秦簡靠近。


    走到跟前。


    秦簡抄起戒尺,「將手伸出來。」


    秦玉心頭苦啊,幾十年前要挨父親打,幾十年之後又要挨打。


    小心翼翼伸出手。


    紫檀木的戒尺毫不留情就打在了他手上,清脆一聲響,書桌仿佛都發出了一聲共鳴。


    秦玉的眼睛頓時紅了,疼得他淚水止不住的往眼眶外湧,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柔嫩掌心哪兒挨得住打,很快顯現出一道紅痕,不多時,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


    秦簡這次真的下了狠心想要教育教育他,絲毫沒心軟,抬起戒尺準備打第二下。


    「爹!」


    板子還未落下,秦玊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及時救下秦玉。


    他坐在輪椅上,有門檻他進不來,隻能停在門口,對秦簡說:「爹,我有事與您相商。」


    秦簡將目光轉迴到秦玉身上,長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戒尺。


    「此番,你便老老實實在京中待著,哪裏也不許去,今後你不必住寢舍,每日迴家我都要檢查你功課。」


    秦玉聞此,如遭雷劈。


    但是這個時候正在他爹的氣頭上,他也不敢違逆。


    「知道了爹。」


    秦簡:「去吧。」


    秦玉迅速夾著尾巴逃出門去。


    迴到房間,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手心又麻又疼,腫得跟饅頭似的,心裏委屈的很。


    此時有人敲響他的門。


    他從床上抬頭向門看去,之間秦玊坐在輪椅上,推開了他半掩的門,身後跟著洗硯。


    洗硯是秦玊母親陪嫁乳娘生的家生奴,對秦玊忠心耿耿,與其他一般僕從不一樣,在府中地位極高,因為以前一些衝突,洗硯很不待見他,見到他就板著臉擺出防備姿態。


    好像他是豺狼虎豹,隨時會張開血盆大口,將他家少爺吞下去。


    一個奴才,也敢跟主子擺臉色。


    秦玉冷笑一聲,看在秦玊剛救了他的份上,他不追究,對秦玊道:「你來幹什麽?」


    秦玊對他笑笑,「來看看你。」


    秦玊抬手。


    洗硯不得不遵從他的命令,將他坐著的輪椅抬起,跨過門檻搬進屋子裏來。


    看著洗硯不情不願的樣子,秦玉突然一股火氣,「誰準你進來的?」


    洗硯臉色一黑,「我家少爺來看你,你還不知好歹!」


    「洗硯,不得放肆!」


    秦玊攔住洗硯,將他推出門外。


    自己推著輪椅來到床前,語氣中透著關心:「你的手,還疼嗎?」


    這要是上輩子,他肯定以為他是來嘲諷他的,不過他現在好歹靈魂都三十多歲了,也不會那麽幼稚。


    「一點小傷,養養就好,不礙事。」


    秦玊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來,然後試探著執起他的手,見他不反感,才敢繼續握住他的手:「我帶了藥,敷上藥就不疼了,明天就能消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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