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您找我?”鄭偉推門走進辦公室,臉上帶著一絲疑惑。楊崢放下手中的文件,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吧,我們談談。”


    鄭偉坐下後,楊崢開門見山地問道:“你還記得你在臥底行動中接觸的那個神秘人嗎?就是你之前報告裏提到的,身上有香水味的那個人。”


    鄭偉愣了一下,似乎在迴憶,“記得,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你確定你沒有隱瞞關於那個人的任何信息嗎?比如他的樣貌,或者你們說了些什麽?”楊崢緊緊盯著鄭偉的眼睛。


    鄭偉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平靜,“頭兒,我當時情況緊急,真的沒看清他的樣貌,至於我們說了什麽……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我已經全部匯報給您了。”


    楊崢沒有說話,隻是死盯著鄭偉,仿佛要看穿他的一切偽裝。辦公室裏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楊崢才移開目光,語氣低沉地說道:“希望如此。”


    鄭偉離開後,楊崢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鄭偉隱瞞了關鍵信息,而這個信息很可能與眼前的珠寶大劫案有關。


    這時,楊崢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孫秘書打來的。


    “楊警官,林先生想問問案子的進展情況,您看您什麽時候方便過來一趟?”孫秘書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恭敬。


    “我這邊還有點事,晚點再過去。”楊崢掛斷電話,眉頭卻緊緊地皺了起來。孫秘書最近的行為也透著一絲古怪,他似乎對案情過於關心,而且總是有意無意地打探一些與珠寶大劫案無關的信息,這讓楊崢感到不安。


    楊崢決定分別和鄭偉、孫秘書談談,他要弄清楚這兩個人到底在隱瞞什麽。他拿起外套,快步走出辦公室,對等候在外的警員說道:“備車,去……”


    楊崢走出警局大樓,深秋的涼風吹拂著他的臉龐,卻吹不散他心頭沉重的疑雲。他坐進車裏,對駕駛座上的警員說道:“去南郊茶館。”


    南郊茶館是鄭偉經常去的地方,也是他們約定好碰麵的地點。楊崢到的時候,鄭偉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麵前擺著一杯清茶,但他似乎並沒有心思品嚐,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來了。”鄭偉見楊崢走近,淡淡地打了聲招唿。


    “想起來什麽了嗎?”楊崢開門見山,目光如炬地盯著鄭偉。


    鄭偉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頭兒,我知道您懷疑我隱瞞了什麽,但我可以保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任務,為了將那些犯罪分子繩之以法。”


    “是嗎?”楊崢冷笑一聲,“那你告訴我,你怎麽會知道劫匪使用的車輛是從哪個走私團夥手裏流出來的?這個信息我可沒告訴過你。”


    鄭偉臉色微變,但他很快鎮定下來,解釋道:“我隻是根據一些蛛絲馬跡推測出來的,畢竟我在臥底期間接觸了不少灰色地帶的人物,對這些事情比較敏感。”


    “推測出來的?”楊崢顯然不相信這個解釋,“我希望你能明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真的隱瞞了什麽,現在說出來還來得及。”


    鄭偉沉默了,他避開楊崢審視的目光,低頭看著杯中的茶水,仿佛那裏麵藏著什麽秘密。過了許久,他才低聲說道:“頭兒,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我保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正義,為了……”


    “為了什麽?”楊崢追問。


    鄭偉抬起頭,眼神堅定地說道:“為了完成我的使命。”


    楊崢還想再問,但鄭偉卻站起身,留下句“我還有事,先走了”,便匆匆離開了茶館。楊崢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的疑慮非但沒有消散,反而更加濃重了。


    他驅車前往林先生的別墅,一路上都在思考著鄭偉的反常舉動。他有一種感覺,鄭偉似乎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而他隻是這盤棋中的一顆棋子。


    到達別墅後,孫秘書早已等候在門口,他將楊崢引到書房,林先生正坐在書桌前翻閱著文件。


    “楊警官,您來了。”林先生放下文件,示意楊崢坐下。


    “林先生,案子的調查遇到了一些阻礙……”楊崢將與鄭偉的談話內容簡要地告訴了林先生,並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林先生聽完後,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他淡淡一笑,說道:“楊警官,您是不是覺得鄭偉的行為很可疑?”


    “是的。”楊崢毫不避諱地承認了自己的懷疑。


    林先生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繁茂的花園,緩緩說道:“有些事情,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相,你聽到的也未必是真話。你要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努力。”


    “您的意思是……”楊崢似乎明白了什麽,但又不確定。


    林先生轉過身,眼神深邃地看著楊崢,一字一句地說道:“楊警官,你有沒有想過,鄭偉或許是在為一個更高的目標而努力,而這個目標,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還要危險……”楊崢從林先生的書房出來,心頭仿佛壓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林先生的話像是一團迷霧,讓他看不清方向,卻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正身處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


    他漫步在別墅的花園裏,試圖理清思緒。鄭偉的反常舉動,林先生的諱莫如深,都讓他感到不安。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對身邊的人,對這個案子,或許都了解得不夠深。


    “楊警官,您在想什麽?”孫秘書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遞給他一杯熱茶。


    楊崢接過茶,卻沒有喝,隻是盯著杯中升騰的熱氣,問道:“孫秘書,你跟著林先生很多年了吧?”


    “是的,從林先生創業初期就跟著他了。”孫秘書語氣平靜,臉上帶著一絲恭敬。


    “那你一定很了解他吧?”楊崢追問道,“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孫秘書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林先生是一個很有遠見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實現他的理想。”


    “理想?”楊崢冷笑一聲,“什麽理想需要用這種方式去實現?”


    孫秘書沒有迴答,隻是淡淡地說道:“有些事情,您現在還不明白,但總有一天,您會理解的。”


    楊崢還想再問,但孫秘書卻借口有事,轉身離開了。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留下楊崢獨自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迴到警局後,楊崢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將所有與案件相關的資料都翻了出來,仔細地研究著。他開始對自己的團隊進行重新評估,每個人,每個細節,都不放過。他需要找到鄭偉和孫秘書反常背後的真相,也要找到繼續調查下去的線索。


    夜深了,警局裏隻剩下幾盞昏暗的燈光。楊崢揉了揉疲憊的雙眼,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他知道,真相就隱藏在這片黑暗之中,而他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一點微光,照亮一切。


    這時,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線人發來的消息,隻有簡短的一句話:“目標出現,老地方見。”


    楊崢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抓起外套,快步走出辦公室,驅車駛入夜色之中,他知道,今晚,將會有所收獲。


    而他不知道的是,這次行動,將會把整個案件帶入一個更加撲朔迷離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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