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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蒲歆曼趴在二樓閑置的桌子上畫圖,桌上一堆稿子沒有整理,電腦電量不足提醒了幾次她都沒有察覺,卻時不時撐著頭發呆。


    直到有客人上來找位置時她才反應過來,趕緊收拾了桌上的一堆雜物,將手稿疊齊壓進文件袋,保存電容屏裏畫了一半的稿子,一堆筆全都裝進盒子裏。抱著東西放進了休息室才準備下樓。


    “姐,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發微信給你了,你沒迴。”溫會慈走上前舉起手機給蒲歆曼看。


    蒲歆曼嘴角抽了抽,還真是,可自己沒注意手機有消息。


    “嗯?今天黎敬生日嗎?”蒲歆曼反應過來,沒聽黎敬說起。


    “嗯,他等會會過來,店裏麵有現成的蛋糕嗎?”


    “有啊!還有一個完整的沒切開分裝。”


    “蛋糕定給我吧!”


    “好,你們要在這吃飯嗎?”


    溫會慈不解看著她:“怎麽了?”


    “唔,我今天答應了小參他們要早點下班,這是最後幾個單子……”


    “什麽單子啊?”黎敬人未到聲音先到了,“今天還是想吃香葉排骨~”走過來笑眯眯地對著蒲歆曼說。


    蒲歆曼視線越過他,他身後還跟著那人。黑色羽絨服黑色圍巾,厚厚的,看著很暖和。雖然圍巾遮住了他小半張臉,但蒲歆曼還是瞥到他看了自己一眼,


    “……何鈞他們要下班了,樓上的客人是最後幾個單子。”蒲歆曼迴過眼對黎敬有些歉意。


    “哦,這樣啊!”黎敬點點頭,眼神在身旁的溫會慈身上飄,“算了我不餓隻是有點饞!我想喝酒!”


    溫會慈聞言皺眉,黎敬暗忖果然!


    “沒有酒了誒!”蒲歆曼迴答。


    “哦……關正蘭?”黎敬用手肘碰了碰旁邊的人。


    “?”隻一個眼神。


    “帶點下酒菜去你家喝酒吧?”


    “……不行。”聲音悶悶的,關正蘭慢慢轉頭像看個弱智一樣看著旁邊的人。


    黎敬沒理他對蒲歆曼說:“你沒酒就算了,關正蘭那兒還有很多存貨,你做些下酒菜咱們去他家喝酒!”


    蒲歆曼不知道關正蘭現在是什麽表情,因為半張臉都看不見,但他整個人都散發著抗拒的氣息。


    終於,麵前的人動了,一隻手扯下圍巾,露出那半張臉,薄唇微啟:“那些酒是你搬過去的,你要喝酒自己去拿,別荼毒我的地方。”輕輕瞥了一眼黎敬,“我可以隨時換密碼刪指紋。”


    “你沒聽見蒲歆曼要打烊了嗎?那你讓我上哪裏喝?”


    “每次喝完你有收拾過嗎?”見黎敬想說話打住他沒給他機會:“打住,你的承諾不管用,用芝麻點大的理由跑掉的人也是你吧!”


    “那我帶個田螺姑娘去行了吧?”黎敬轉而看向蒲歆曼,“蒲歆曼你也去吧!給個麵子今天我壽星!”黎敬眨了眨眼,蒲歆曼總覺得除了想讓自己做吃的收拾殘局之外,黎敬的眼神別有深意,還來不及深究便聽到他又說:“就這麽說定了,走,我點幾個鹵菜打包!”


    關正蘭:“……”


    蒲歆曼看向他,他也轉過來,與他對上視線。輕輕詢問:“可以嗎?”


    “嗯?想去喝酒?”


    “額……也不是。”真不是想去喝酒。


    女孩眼裏有一瞬即逝的失落。


    他歎口氣斂了表情,“算了,隨你們吧!”


    黎敬拍手拉著蒲歆曼去了後廚。


    ——


    “誒,上次你主動送我去他家。”


    蒲歆曼定住手上的打包動作,有些不解:“嗯?”黎敬不是醉了嗎?


    “是想送我還是……”想去他家?黎敬笑著看她壓低了聲音,眼裏有奇異的光。


    蒲歆曼愣了愣,隨即笑起來,見他明了也沒打算兜圈子。“這麽明顯啊?”


    “我是聰明人。”


    “唔……”她真的以為很隱晦。


    見她一臉糾結,黎敬安慰她:“其實也不太明顯,他自己不知道。”


    “……”其實她心裏還不怎麽想他知道,有些顧慮。


    “事成之後,包我半年晚飯,我助攻!”


    “……成交!”


    “唉……喜歡他做什麽!那麽大個移動冰坨子!”


    “………”


    幾人出餐廳的時候都提了很多一次性餐盒。一路說著話走向不遠的停車位。其實也隻是黎敬和蒲歆曼在說,溫會慈偶爾搭腔,關正蘭拉上圍巾依舊沉默是金。


    車裏,黎敬問溫會慈明天要不要上班。


    “不用,明後兩天是同事還我的假期。”


    “哦,那就好。”


    “……”好個鬼!


    ——


    四人進了屋,黎敬趕緊打開暖氣,“冷死了,全放廚房去吧?”


    東西拎到廚房,蒲歆曼看著這麽多東西想著他們也幫不了什麽忙,幹脆讓他們出去,自己則找了幾個盤子洗了開始分裝。開了火架了個煮鍋燒開水煮麵。倚在流理台上,仔細打量他的廚房,很幹淨,幹淨得像沒有用過,她輕輕笑。


    開放式的廚房可以看到客廳那幾個人在收拾桌子,鋪了張布單在矮幾上。


    黎敬鑽進房間搬了一箱酒出來,“哈,我的寶貝!”


    溫會慈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他聳聳肩無所謂,又鑽進房間拿了兩張毯子出來。


    蒲歆曼轉過去拿出袋子裏的配料蔬菜想切,可麵對牆壁上掛著的兩塊小砧板犯了難。


    關正蘭走過來時就見她盯著那些廚具很糾結,都沒發現他已經走到了她身邊。


    “怎麽了?”


    “啊?”


    關正蘭低頭看她,大概知道什麽事了,“右邊切熟食的,陶瓷刀切蔬菜的。”


    言簡意賅。


    蒲歆曼點點頭,拿下廚具洗了洗開始切配料蔬菜。他沒走,蒲歆曼低頭切著配菜。“你的廚房……好幹淨。”


    “嗯,沒怎麽用過。”頓了頓又說:“需要幫忙嗎?”


    蒲歆曼這時才抬頭看著他。


    幫忙?記得第一次讓他幫忙他就頗為苦惱來著。


    蒲歆曼倒是沒說什麽,他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幫她什麽,她自己井井有條的。


    剛剛他說沒怎麽用過廚房?看著這些用具倒是挺全。


    他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麽,“我媽買的。”


    蒲歆曼笑了笑,“既然是來幫忙的,那再幫我把意麵煮了吧!”


    “好。”


    見身旁的人真的去洗了手將袋子裏的一袋意麵撕開放進了鍋裏拿了雙筷子攪了攪。


    蒲歆曼洗了平底鍋準備做意麵醬。


    “關醫生?”


    “嗯?”


    “把這幾個打包盒端出去吧!這邊就快好了。”


    他照著做了。蒲歆曼以為他會就呆在客廳了,沒想到他又迴來了。


    “還有什麽?”


    “嗯?”


    “還有什麽要我做嗎?”


    “拿幾個盤子,我要裝盤了。”


    關正蘭翻了櫃子,剛好四個盤子。這套餐具本來是五個一套,被黎敬摔了一個隻剩下四個。


    蒲歆曼瞄了一眼,剛好夠。果然是不經常做飯啊!要是家裏來多幾個客人,大概都是用手捧著吃吧?


    關正蘭洗了盤子,一個一個擺在流理台上。不知怎麽的,蒲歆曼覺得他擺盤子的東西特別……可愛。


    她很少看到這樣的他,不再冷冷清清的,做著居家日常。


    等所有東西都擺上桌,幾人坐在地毯上圍著矮幾,一人占據一方。


    黎敬給大家倒了酒,舉杯:“謝謝大家陪我過生日!”


    蒲歆曼笑嘻嘻的說:“生日快樂。”


    “謝謝謝謝~”黎敬擺擺手,狀似不好意思。事實上他不太過生日,時常是跟關正蘭出去吃個飯或者買點東西迴來喝酒,說一說話便算是過完了生日。公司裏的人說要給他過生日,他擺擺手說不想過,久而久之,眾人見他不想這迴事便不再提。


    今天,三個人陪他過生日,他還是挺開心的。


    關正蘭看了看黎敬沒說話,往後伸手在靠枕後麵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黎敬。


    “怎麽的,今年是什麽日子呢?”黎敬笑卻還是接過那個盒子,“謝了,我打開了哈!”


    “隨便。”反正又不是詢問句!


    黎敬打開盒子是塊手表,笑:“這是要大出血嗎?”


    關正蘭喝了口酒,沒說話。這人在他耳邊已經念叨很多迴了,他再裝作聽不見豈不是很不給麵子?這些年,也沒怎麽正經給他送過禮物,難得他有想要的東西。


    黎敬取下手腕上的表換上關正蘭送給他的,雖然自己那塊新買沒多久,但好友送的這塊似乎更合他心意。


    蒲歆曼也從包裏翻了個盒子出來遞給黎敬,“黎總生日快樂啊!”


    這下黎敬是真不好意思了,原本隻是打算讓人來吃個飯就好。笑意滿滿接過禮物便雙手合十表示謝意,蒲歆曼笑了笑。


    “我打開了哈!”


    裏麵裝的是塊方方正正的金絲楠木的火機,絲絲暗金紋路在燈光下閃著低調卻奇麗的光,似緩緩流淌。


    “謝謝,很漂亮,我很喜歡。”


    這塊火機是她去旅遊時帶迴來的,但還沒有用過,聽說是黎敬生日便從樓上拿了裝在包裏。


    關正蘭看著黎敬手裏那塊火機,她還在抽煙?


    “溫會慈,你不會也要送我禮物吧?”


    “禮物……”


    “是這個蛋糕嗎?”黎敬打斷她沒讓她說完話,伸手將放在一邊的蛋糕放在了桌上。


    透明盒子,裏麵的蛋糕精致又漂亮。


    “算是吧……”溫會慈輕輕別過眼,看著那個蛋糕。


    黎敬低了頭斂著眼,笑起又抬了頭說:“何鈞做的吧!米其林三星主廚做的也不過如此了!”


    溫會慈沒在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很久之後,溫會慈才感受到黎敬那個笑容裏有多少說不出的情緒。


    其實她沒忘,她每迴都記得他的生日。以前還在學校的時候他們幾個一起過。後來畢業,關正蘭去了美國,而她又在醫院裏忙得腳不沾地,黎敬也去了外地出項目。聚在一起過生日對他們來說無疑是種奢侈。


    所以後來有一次黎敬專門迴來一趟找她一起過生日,她是很意外的。


    而這一次,她忘了是因為之前那個小孩的□□找到了,原本年前她一直忙著聯係各種公益機構給那個小孩資助。可是實際得到的答複都挺不盡如人意的。


    終於,換腎手術定在了後天下午,她鬆了口氣卻忘了他的生日直到黎敬的電話打來說今天要一起吃飯她才恍然大悟。原本想給他的生日禮物也來不及準備了。


    但她還是有些歉意,因為她的生日,印象中黎敬都在身邊。


    溫會慈不再糾結於此,她那點少得可憐的情感經曆此時並不能讓她很清楚地理清這些事。她望向蒲歆曼,端了酒,勾了嘴角輕輕笑:“曼曼,我替小嚴謝謝你了!”說完仰頭喝完了整杯。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她好像有些悶,從心上蔓延過來的,雖不至於讓她難受,但始終忽略不了。


    蒲歆曼搖了搖頭,也端了酒喝了一大口。


    溫柔的燈光下,溫會慈那略顯清冷的臉也不禁柔和了很多,因著笑的時候少,顯得她終日都是那張冷冰冰的臉,很少看到她情緒波動,微揚的眉峰多少次挑起戲謔的弧度讓人覺得她不可靠近。


    就是這樣一張臉讓多少人對她有追求的想法,但也是這張臉,讓大多數人望而卻步。


    她像是崖壁上的花那樣孤獨,偏偏她又驕傲自持,望而生畏也是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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