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龍月,怎麽這般死心眼?


    看著龍月離開,龍牙再無他法,想起從七叔那邊得到的,關於宋思卉的事,龍牙來到書房,小心敲門。


    「公子。」


    「我說要一個人靜會,聽不懂!」屋內凜冽的聲音低啞陰沉,鬆針冷刺一般,刺入耳朵。


    龍牙硬著頭皮:「那宋小姐那邊的事情,屬下晚些再來稟報。」


    陸清衍捏了捏煩躁的眉心:「進來。」


    「見過公子。」龍牙恭敬行禮,「今日大夫人也去了寧安客棧。」


    「還有呢?」


    「宋思卉並未婚嫁,但也確實懷有身孕,七叔手下的人,同她身邊芍藥打探得知的。」


    芍藥和海棠,都是宋思卉身邊的貼身丫鬟,不過芍藥年紀小,膽子也小,很多時候都做些粗活。


    貼身照顧的,一直隻有海棠。


    海棠因為宋家大夫人,也就是宋思卉母親曾經搭救過她。


    所以對自家這位小姐,甚是忠誠。


    七叔那邊,便隻好從芍藥口中探話。


    陸清衍抬眸,眼底閃過詫異:「未曾婚嫁?」


    龍牙堅定點頭:「是!」


    未曾婚嫁,卻懷有身孕?


    宋思卉雖說性格偏執荒唐,自私自利,但這種事情,她大抵是做不出來的,怎會如此?


    思至此,他忽然想起,宋思卉在離開上京之前,來白雲觀找他,還說了些甚是奇怪的話。


    ——『可我們不是已經.......』


    ——『我們都這樣了,二哥哥還要送我走嗎?你的心裏明明有我,可你為何非要推開我?』


    ——『我最後問你一次,即使我們都這樣了,你也還是要將我送走,是嗎?』


    宋思卉曾找到白雲觀,說的那些話,剎那間浮現。


    麵對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他語氣明了,冷漠說清一切不可能後。


    宋思卉當時的表情很奇怪,心灰意冷,似若靈魂破碎一般,無比難受。


    細細迴想,陸清衍驚覺不對。


    難道那時候,她遇到什麽不堪之事?


    還以為,是他所為?


    陸清衍頓時更加煩躁。


    「而且,宋家原配夫人,因病逝世了,宋思卉似乎也是因為這個,才來到潿州的,還同大夫人聯繫,不知到底想做什麽?」


    聞言,陸清衍神色凝重。


    「眼下,我們可要有所措施?」龍牙問道。


    「先靜觀其變吧,也不知她到底怎麽迴事。」眼下,還是.......怎的又想到葉寒霜。


    「咣當——」


    驟然,門外傳來一聲脆響。


    「誰!」龍牙猛地打開房門,隻見雲紫一臉蒼白,手中茶盞落在地上,怔愣地看著他。


    「雲紫!」龍牙眼神犀利,「誰教你的規矩,敢偷聽主子議事?!」


    陸清衍走過來,柔和麵孔下,陰鷙四起。


    雲紫連忙跪下身子:「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沒有偷聽。」


    少夫人失蹤,她想趁此機會,在二公子麵前,多露露臉,萬一公子一時興起,能臨幸於她。


    在門外正常候著,一般聽不到屋內聲音,她瞧著龍牙進去,一時興起,便附耳湊近。


    剛好聽到宋思卉有孕之事,過往迴憶湧上心頭,她一時慌亂,手中茶盞掉落,這才驚動。


    「頭抬起來。」


    陸清衍語氣恢復平日柔和,但雲紫還是在其中,感受殺意一般的東西。


    雲紫顫抖著抬起腦袋。


    望著她慌張膽怯的模樣,陸清衍食指和拇指來迴摩挲了兩下,想起什麽,問道。


    「尚在白雲觀時,我將你安排到道觀廚房,不曾同霞紅一樣,在身邊伺候,你可記得?」


    「奴婢,記得.......」


    雲紫聲音顫抖。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這麽害怕。


    明明此刻二公子也不兇,同冷戾的大公子比起來,可謂溫柔至極。


    但莫名的,她總感覺頭頂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讓她不敢直視眼前之人。


    「那你,可曾在道觀四周,見過什麽可疑之人?」


    「沒,沒有。」那可是三公子啊,要是說出來,大夫人報復自己可怎麽辦?


    雲紫不敢說。


    陸清衍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底一陣冷風掃過,他下巴微抬,示意龍牙。


    龍牙立馬厲聲出口:「你撒謊!」


    雲紫被吼得一顫:「奴婢,奴婢真的沒有!」


    話音剛落,雲紫眼前忽然閃過一片亮光,隻聽滋剌一聲,龍牙腰間抽出一把匕首。


    反光閃過雲紫眼睛。


    下一刻,雲紫瞳仁瞪大,那匕首已然貼在她的下頜。


    龍牙蹲下身子,輕抬匕首,唇角扯起,「雲紫姑娘,想好了,再說呢?」


    雲紫大氣不敢出,嚇得魂都沒了:「奴婢,奴婢說了,公子可不要說,是我說的!」


    「雲紫,你要記得,你是本公子院裏的奴才,不是大夫人院裏的。」


    陸清衍聲音輕柔,可此刻從他嘴裏說出來,卻充斥暗黑。


    雲紫咽了咽口水:「奴婢一直都公子院裏的丫鬟,奴婢一直都記得。」


    「是嗎?」陸清衍反笑,「那你為何有事,不敢同我說?」


    雲紫驚恐,連忙低下頭:「奴婢並非此意,奴婢隻是害怕。」


    「那我重新問你,你可得好好表現。」陸清衍從龍牙手中接過匕首,漫不經心地翻轉看著,「你適才聽到什麽,才失手碎了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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