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遠方太陽,還看見了溫暖的篝火,以及一張熟悉的臉,他過來抱住自己。


    意識中近乎凍僵的身體,才終於有了暖意。


    她真的被冷怕了,感覺到些許溫暖,便立刻下意識靠近。


    陸清旭看著手蜷縮在胸前,貪婪朝他懷中鑽的人,心疼地抱得更緊。


    又挪動身子,離火堆更近些。


    「這樣好些嗎?」他湊近吻了吻她微顫的睫毛,輕聲問。


    葉秋漓唿吸聲逐漸清晰平穩,呢喃地哼了一聲:「嗯......」


    「葉秋漓。」他紅著眼喚她。


    「嗯。」


    她鼻尖間輕輕應了一聲。


    陸清旭淚水滑落。


    終於迴應了。


    她全身都裹著男人的衣衫,唯獨腳露在外麵。


    陸清旭仔細地將衣衫縫隙出弄好,腳沒有辦法,他就用手包著,葉秋漓人嬌小,腳也小。


    火光之下,白皙腳尖透著淡淡的粉,陸清旭摸著冰涼,看著也心癢癢的,但他顧不上心癢,隻擔心她冷。


    就將手放在火邊烘烤,又再次握緊她的腳心。


    不停重複,重複,直到她腳徹底暖起來。


    他依舊捨不得放開,就這樣緊緊握著,輕輕摩挲。


    手摸著腳心,目光一直盯著她精緻小巧的五官。


    紅火映照之下,男人眉宇間溫柔散開。


    他貼近吻了吻她的唇:「秋漓,還冷嗎?」


    寬厚的胸膛將她全然包裹,炙熱體溫讓葉秋漓顫抖的睫毛,漸漸平穩,暖意襲來,她略帶痛苦的眉毛,也慢慢消失。


    耳邊聽到男人唿喚,她腦袋靠在男人胸口,迷迷糊糊應著:「不要走.......」


    陸清旭笑顏浮過臉:「為夫不走,為夫一直陪著你。」


    「我怕。」


    「不怕,我在呢。」他尾音淡淡,每一個都溫柔至極,帶著誘哄。


    「我還要......」


    陸清旭耳根滾燙,不過麵上沉靜,手背輕輕貼著她臉,比剛剛好些了:「還要什麽?」


    「要,暖和。」


    陸清旭伸手將散開的樹枝聚攏,火勢又大了起來。


    摸到她耳朵還有些冰,他又用臉去貼,不停地暖。


    外麵淅淅瀝瀝下著毛毛細雨,山洞之內,火光下,溫暖在悄然瀰漫。


    他抱著她,一直抱著,緊緊抱著,也不知過去多久,瞧著她體溫漸漸不那麽滾燙。


    陸清旭才小心翼翼用手指把她濕濕的長髮梳順,接著火光,將其烘幹,她髮絲細軟,長長的,他用手輕托著。


    怕弄疼她,所以每一下都小心。


    許久後,瞧著她蒼白冷白的臉,終於有了些許血色,陸清旭眼底酸澀,低頭貪婪地貼近她。


    「總讓你遇到不好的事情,對不起,秋漓。」


    「在你麵前,我愛說些違心的話,我以後改,可好?」


    「你對我,真的很重要,特別重要。」


    陸清旭聲音低啞聲音,輕輕的,他湊近,含住葉秋漓耳朵,恨不得將言語直接貼在她心裏,好讓她相信。


    「我陸清旭,心悅你,慕你,愛你,葉秋漓,你若不想要孩子,我找穀婆婆,讓她弄個男子避子藥好了。」


    「實在不行,劁掉算了!」他說氣話呢。


    「是藥三分毒,為夫不許你喝。」


    他說得很輕,很低,閉著眼睛,貼在她耳邊,軟綿綿的聲音,帶著絲絲磨砂般的暗啞。


    「我陸清旭此生,隻要你葉秋漓,一人。」


    陸清旭心疼地貼了貼她的臉,又忍不住想吻她柔軟的唇,便挪著過來,睜開眼睛正要覆蓋上去。


    結果——猛的對視了。


    男人眸光微滯,正低頭呢喃說情話,各種蹭貼,葉秋漓忽然醒了。


    剎那間,火光似乎都停止晃動了須臾。


    陸清旭尷尬地咽了咽喉嚨:「你醒了.......」


    葉秋漓腦袋還有些昏沉,人也很虛弱,睫毛輕輕煽動兩下,目光落在男人靠近的唇上:「嗯。」


    「何時,醒的?」


    「你,說什麽劁掉的時候。」她眼底雖是虛弱,卻沒心肝地笑了起來。


    陸清旭眼底微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伸手捂住她嘴巴,想想覺得不對,麵無表情將她眼睛蓋上:「你沒醒,是夢。」


    葉秋漓眼睛被捂住,唇角又揚起來。


    陸清旭耳根躁紅,麵色繃著,低頭咬住她唇瓣,無聲的動作,試圖阻止她笑。


    葉秋漓睫毛輕顫,從男人指縫間透著火亮的光,她看著男人固執中的不好意思,眼眶忽而紅了。


    她身子微動,輕輕咬住男人貼上來的唇。


    主動的吻,令陸清旭心髒一顫。


    葉秋漓甚至小心翼翼地動了動舌尖,指縫之間,她看見男人詫異黑眸,眼眶忽然濕潤,一行淚水從眼角滑落。


    陸清旭慌了,連忙鬆開手:「怎麽了?」


    葉秋漓抿唇,濕潤的眼睛,水亮水亮的,她忍著淚搖了搖頭,「沒事,就是看見夫君在,似乎很安心。」


    陸清旭心中一暖,連忙伸手替她擦去淚水。


    「是我不好,沒護好你。」


    葉秋漓虛弱輕笑:「不關你的事,被迫入局的人,難免被漩渦卷進去,這不能怪你,畢竟敵人在暗處,再強大的人,也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陸清旭看著她眼睛,沉默了好一會,眼底溫柔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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