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一次七拐八繞的的來到老女人嘴裏所說後院,隻見院子裏停了好幾輛馬車,好幾個丫鬟小廝正不停地往馬車上裝東西。


    墨錦心裏一咯噔,看來綁架她那個人已經做好了要厲害天元城的準備了。


    正當她沉思之際,老女人轉身又掐了她一把,怒斥道:“我看著你也跟著一起看,認不認得清自己的身份?還不快點滾去幹活!”


    墨錦壓抑著怒氣再次認慫,連忙附和道:“是是是,您教訓的是,是奴婢沒眼色了,奴婢這就去幹活去!”


    說完,她也隻好硬著頭皮去搬運東西,隻是始終不敢抬頭。她的反常舉動很快被身旁一起幹活的小丫鬟給察覺到,雖然大家的服裝都是一樣的,但畢竟日常相處了那麽多時間,自然對彼此是熟悉的,看著墨錦精致且陌生的側臉,另一個丫鬟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是誰呀?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


    這個丫鬟話音一落,其餘丫鬟小廝也跟著紛紛扭過頭看向墨錦。


    完犢子了!墨錦知道自己隱藏不下去了,立即飛快的想著對策,接著她趕緊捂住肚子,焦急地說道:“哎呀,我先去趟茅房,馬上迴來!”


    結果她剛一轉身,就見一個身量高挺,長相英俊中帶著些許陽剛的的男人擋在了她的麵前。


    墨錦的眼神隻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就趕緊移開,她別的不擔心,就怕自己現在這張太出眾的臉要惹禍。


    “勞駕讓一讓,肚子難受憋不住了!”她佯裝痛苦的說道。


    結果男人竟然紋絲不動的立在原地,臉上竟然帶上了些許玩味的表情,他調笑著開口道:“沒想到你挺有本事,竟然從屋裏逃了出來。”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墨錦就知道自己完了,因為這人的聲音和之前她蒙著眼睛,聽到的男人一模一樣。


    “是你?”墨錦自暴自棄了,也不裝肚子疼了,挺直了腰杆,抬起了頭顱,幹脆和男人正麵剛了起來。


    男人見墨錦不裝病了,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笑道:“對啊,初次見麵,還請奕王妃多多關照。”


    墨錦直接翻起了白眼,完全不想和他說話。


    她身後的丫鬟小廝見男人出現已經跪了一片,尤其那個老女人,一聽男人管墨錦叫王妃時,驚得瞬間睜大了眼睛,要知道,她剛才可是掐了墨錦好幾把。


    就這樣,墨錦的出逃行動全盤失敗,她被再次“請”迴了之前關押她的房間,迴去時,那個被她點了穴的小丫鬟也剛剛解開穴道,瘋了似得就往門外衝,剛好和準備進門的墨錦撞了滿懷。


    “哎喲喂,小丫頭你別這麽激動,慢點跑。”墨錦笑著打趣她。


    小丫鬟沒想到跑了的人能再次迴來,極為驚訝道:“您……您怎麽迴來了?”


    話音一落,她就看見墨錦身旁的男人,嚇得立即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哆嗦著垂下頭,嘴裏念叨著:“主……主人。”


    哎,看把人家孩子嚇的,墨錦上前去拉她,但是沒有主人的首肯,小丫鬟死活不敢動彈,更別說起來了。


    “自己下去領罰吧。”男人冷冷地說道。


    小丫頭一聽這話嚇得差點就哭出了聲,但還是顫抖著應道:“是。”


    木婉清猜這個“領罰”定然是什麽窮兇極惡的手段,不刮層皮也得去了半條命,不然人家小姑娘不可能嚇成這樣。況且小姑娘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和她逃跑脫不了幹係,墨錦歎了口氣,決定幫她一把。


    “就別折磨人家這個小姑娘了,我不逃了,留下她伺候我吧。”墨錦淡淡地說道。


    年輕男人挑了挑眉,笑道:“沒想到奕王妃還是菩薩心腸。”


    墨錦皮笑如不笑道:“菩薩不敢當,隻是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罷了。”她這話說的有些無理取鬧了,但沒關係,墨錦的目的就是為了給男人添堵而已。


    小丫鬟沒想到堂堂蘭海國奕王妃會為她求情,一時之間有些呆呆的愣在原地。


    男人倒是笑了起來,朝小丫鬟揚了揚手,大方道:“既然奕王妃給你求情了,這麵子我無論如何也得給,行了,你留下來好好伺候王妃吧。”


    就這樣,墨錦再一次被關進了屋子,隻是這一次她沒再被綁上或者蒙住眼睛,屋內她可以隨便自由活動,但是出門就不行。


    “你們主人是哪個部落的?”墨錦看著重新換迴衣服的小丫鬟,希望能從她嘴裏套出話來。


    但是經過先前的欺騙,小丫鬟現在是徹底不再信任墨錦,那怕對她救下自己心存感激,卻始終緘口不言。


    雖然不說話,但是她卻頗為勤快的趕緊給墨錦端茶倒水。


    自討個沒趣,墨錦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現在三十六部隻剩兩個沒收服,知道也是早晚的事罷了。


    因為她上一次的成功逃離,直接導致男人加大了對她看守的士兵數量。但這種情況也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半個時辰後他們就準備離開天元城,直到這時墨錦才發現,他們扮作的是商隊。


    看著再一次站到自己麵前的男人,墨錦內心跟嗶了狗似的,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男人的底細,但是對方似乎對她的情況摸得挺清楚,這讓她覺得特別沒有安全感。


    “這個時候想必元烈已經發現我不見了,並且肯定在各個城門處做好了布防,要是被發現了,你們肯定沒好果子吃,還是說,到時候大家同歸於盡?”墨錦看著眼前的男人,冷冷地問道。


    男人聞言微微一笑,墨錦這才發現他的右臉頰似乎還有個小酒窩。


    “奕王妃你放心,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你的安危我肯定敢作出承諾,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畢竟你是我們部落請去的貴賓,關係到我們部落的存亡。”


    又來這一套,墨錦簡直都要煩了,合著先前的口舌全部都白費了唄,這男人還是堅定不移的相信著她有著可以讓元烈或者圖野退兵的能力,但實際上的情況卻是,她自己都不相信她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更何況,現在在墨錦眼裏,元烈就是個gay啊,他倆又沒什麽感情基礎,人家憑什麽來救她?


    現在她隻能寄希望於元烈看在小木魚是他親生兒子的份上,如果自己不行出了什麽意外,他能好好照顧兒子,別的她也不做什麽指望了。


    “你就這麽自信能安全撤離?”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墨錦心裏真是一點底氣也沒有。


    對於天元城這種新建立的城市,各個國家的貿易往來實在是太過普遍,扮作商隊是最容易混出城或者混進城的。


    果然,男人笑笑,答道:“沒人不愛錢的,為了請奕王妃和我們迴部落一趟,我們在各方麵都做了打點,這點就不用奕王妃操心了。”


    墨錦:“……”


    為了將她成功運出去,墨錦再一次被捆上了手腳,捂住了嘴巴,被塞進了一個四麵全是軟墊的大木箱子,上麵再摞上各種貨物,她什麽也看不到,隻能感受到身下顛簸的路麵和滾滾前進的車輪。


    車子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緩緩停了下來,墨錦知道,到城門了,此時車子停下來就是為了應付盤查。


    聽聲音,城門處似乎多了許多官兵。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再不把握住,墨錦知道,自己就真的會被帶出城,她一個女流之輩,到時候就算插翅也難逃。


    所以墨錦開始不停地哼唧,以及用盡全力去踹箱子,但是她被堵住了嘴,就算拚命嘶吼,發出來的聲音也是微乎其微,同時她終於明白為什麽要把她裝進一個全是軟墊的箱子了,起初她還以為是路途顛簸怕她受傷,然而並不是這樣,就是為了擔心她亂踢亂打會發出聲音,但是有軟墊隔著,聲音幾乎都被消減了。


    但箱子外麵傳進來的聲音墨錦卻聽得很真切。


    “軍爺,也是一點孝敬,不成敬意,各位軍爺頂著烈日還如此兢兢業業,這點錢各位軍爺就拿去喝酒吧。”男人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線,聽起來成熟了太多。


    別收錢,趕緊搜查箱子啊!墨錦在心底嘶吼著。


    接下來卻是金銀錢幣碰撞發出聲音,看來守城的官兵接受了賄賂。


    “行了,這個車隊放行。”拿了錢的官兵似乎很是開心,一高興,就毀滅了墨錦所有的希望。


    這一刻,墨錦的心情簡直沉到穀底,用絕望來形容也不為過。


    車輪再次滾動起來,這一去,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迴來,墨錦覺得自己仿佛被巨大的悲傷所吞噬,就連眼眶也變得有些熱。


    真是再也找不到她這麽倒黴的穿越者了,一來就莫名其妙懷孕生子,獨自撫養孩子吧,結果等孩子大了,他那個基佬爹看樣子又準備來爭孩子的撫養權了,這下好了,孩子沒了,又被一群背負著家國命運的亡命之徒給劫走當了人質,離了這天元城,也不知道往後還有沒有命活。


    “嗷嗚~”突然,一聲狼嚎在不遠處響起,墨錦原本已經絕望的眼神突然又燃起希望的光芒,小寒!是小寒的叫聲!


    是了,一定是將軍府的人發現了她不見了,才想著利用小寒來尋找她,這個法子真是太聰明了,狼是狗的祖先,嗅覺也極為靈敏,雖然這些人把她藏在了箱子裏,但是小寒一定聞出了她的味道,這是不是意味著,她有救了!


    “嗬嗬,奕王妃,我倒忘了你還養著一隻白狼,這畜生倒也是聰明,竟然找到你了。”男人此時正在裝著行禮的車邊,語氣冷冷地說道:“去叫弓箭手把那隻狼射死。”


    “是。”也不知道是誰領了命。


    墨錦登時氣急攻心,瘋狂的掙紮嘶吼起來,奈何她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小寒是她從小養到大的,是勝似家人的存在,也是小木魚最好的玩伴,聽到男人要射殺小寒,墨錦的內心宛若刀割般疼,可她沒有任何辦法去就它。


    在墨錦看不見的箱子外,一個弓箭手鬆開了拉的滿滿的弓鉉,一支閃爍著寒光的箭羽,朝著那隻飛奔而來的白狼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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