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往後,我會加倍對你們母子好,把這些年的時光盡最大努力彌補迴來。”元烈說的深情且用心,墨錦卻想的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奕王爺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一次難得情深,在墨錦眼中,就是渣男在說廢話而已。


    三人溜溜達達到了將軍府,墨錦從元烈手中接過小木魚,見他沒有進去的打算,還是禮貌客套的問了一句,“王爺,不進去喝杯茶嗎?”


    元烈不舍得捏了捏小木魚huanen的臉蛋,笑道:“不了,你們進去吧。”


    “爹爹,我舍不得你。”小木魚朝他伸長了短短的手臂,希望他能繼續抱著自己。


    墨錦的臉色頓時一沉,小聲道:“墨昀,別無理取鬧!”


    元烈沒說什麽,隻是再次伸手揉了揉小木魚的的發頂,淡淡道:“聽娘親的話。”說完,瀟灑轉身,很快便消失在墨錦的視線。


    墨錦終於鬆了一口氣,她之前一直擔心元烈會抱著小木魚不撒手,到時候把他抱迴了王府,自己是跟著去呢還是不跟著去呢,事實證明她還是想多了,元烈沒有那麽沒底線。


    沒了靠山,墨錦現在要開始和某些小朋友“秋後算賬”了!


    將小木魚放到地上,墨錦問道:“小崽子,你說你怎麽迴事?現在隻想要爹爹不想要娘親了是嗎?”


    小木魚撅起嘴,委屈巴巴的抬頭,奶聲奶氣道:“要娘親。”


    墨錦對他這個迴答十分滿意,剛準備開口誇讚,就聽見小木魚繼續補充道:“也要爹爹。”


    墨錦:“……”哎,她還真的不能發火,小木魚從小沒有父親陪伴,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喜歡他也在所難免,何況元烈事事都順著他,再和她這個有些時候極為嚴厲的娘比起來,小木魚喜歡元烈也在所難免。


    說到底,她現在的心情其實很像是在吃醋,怕兒子選擇了元烈不選她,怕小木魚愛他親爹比愛她這個親娘更多一些。


    可是,無論怎麽說,元烈始終是小木魚的血親,是他生命中誰也無法替代的角色,她就算再吃醋再不高興,也不能阻攔。


    正當母子兩人在門口幹瞪眼時,圖雅一臉八卦的走了過來,笑的一臉狡黠:“你們倆守在門口幹嘛呢?當門神啊?來來來,小木魚,快給我抱抱,想死你了。”


    小木魚乖巧的朝她伸出雙臂,等著被抱。


    墨錦疑惑地看著圖雅,問道:“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很不對勁啊?”


    “哪有?”圖雅打著哈哈糊弄過去樂,笑道:“你趕緊迴去吧,我帶著小木魚上街玩會兒。”


    “別,我們剛迴……”來。話好沒說完,圖雅就帶著一臉興奮的小朋友竄了個沒影兒。


    算啦,有人願意幫自己帶孩子,墨錦還落得個清淨,不過她總覺得圖雅今天看起來似乎很不對勁。


    結果還沒走多遠,就被將軍府的丫鬟給攔住,說前廳有客人來拜訪她。


    這下墨錦更迷了,尋思著自己什麽時候也成香餑餑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來找她。直到進屋時,墨錦才發現,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喊元烈為皇叔的男子,據說他就是蘭海國四皇子。


    怪不得圖雅剛才一臉八卦看好戲的表情!


    一見她出現,元墨辰的眼神好似瞬間被點亮,有些激動的起身,對著墨錦行了一禮,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見過皇嬸。”


    墨錦:“……”我不是,你別叫,聽不見!


    她內心對這個稱唿是很拒絕的,且不論她根本不是什麽皇嬸,而且這個稱唿一出來,總有種讓她平白無語老了幾十歲的錯覺。


    但她最終還是對元墨辰行了一個萬福禮,禮貌笑道:“不知四皇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元墨辰拍了拍手,立即有個下人抱著一摞書從屏風後頭繞了出來,將書放在墨錦身旁的小案幾上。


    在墨錦疑惑地眼神中,元墨辰指了指那堆厚厚薄薄的書冊,更加疑惑了,“四皇子是來送書給我的嗎?”


    元墨辰點點頭,柔聲道:“都是一些民間話本,想來皇嬸應該愛看,聊以解悶也好。”


    墨錦嘴角抽了抽,心道這小夥子送禮的方式還真獨特,但她還是禮貌笑道:“勞煩四皇子特地跑一趟。”


    人家來都來了,墨錦也不好意思主動趕人家走,在元墨辰的要求下,墨錦硬著頭皮陪他逛起了將軍府,好在元墨辰風趣儒雅,話題一個接著一個,完全不會冷場,這點讓墨錦覺得好過了許多。


    將軍府的丫鬟們難得見到元墨辰這類渾身上下散發著貴族氣息的美男子,一個個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盯著他看,卻都小心翼翼忍不住打量,有些還紅了臉。


    墨錦見狀覺得十分好笑,心想這些傻丫頭們那是沒見過真正的帥哥,要知道,元烈可比他這個侄子長得好看不止十倍!


    這個想法一萌生出來時墨錦就呆住了,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生出一股有榮與焉的自豪感來?元烈長得再好看再帥關她什麽事啊啊啊!


    正想著,沒注意到腳下有一顆滾圓的鵝卵石,剛一踏上,便重心不穩的驚唿著朝側方倒去,元墨辰立即眼疾手快的將墨錦攔腰摟住,滿眼關切的問道:“皇嬸,你沒事吧?可有受傷?”


    墨錦驚魂甫定,趕緊拍了拍胸口,搖了搖頭,“沒事。”


    說完,她才發現自己以極其曖昧的自己和元墨辰貼在一起,兩頰頓時染上緋色,趕緊從他懷中掙脫。


    鬼知道那一刻墨錦為什麽想的是自己這樣做對不起元烈!


    她覺得自己簡直都要魔怔了,墨錦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頰,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有勞四皇子。”


    元墨辰雖然無比貪戀方才停留在手心上腰肢的柔軟,但也自知逾距,趕緊朝墨錦拱手行禮道歉。


    “沒事。”墨錦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笑。


    送走元墨辰以後,墨錦被各種莫名其妙的思緒弄的心煩不已,甩了甩腦袋,朝著自己的臥房走去。


    一走進臥房,立即就有下人來報,說奕王爺府上有東西送來。


    墨錦正煩的不行,隨手招了招,示意拿進來,沒一會兒,就有一個丫鬟捧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


    “王……王妃,奴婢給您放桌子上可好?”丫鬟怯生生的說道,自從這些下人知道昔日平易近人的墨錦竟然是蘭海國身份尊貴的王妃,無論態度還是稱唿,全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墨錦也懶得糾正,隨他們去了。


    “行,你隨便找地方放就成。”她支著腦袋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瓦藍瓦藍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又過了一會兒,又有丫鬟來通報,“王妃,剛才蘭海國四皇子送來的書,您看放哪裏合適?”


    “隨便吧。”她懶懶的應道。


    丫鬟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就小跑了出去,過了好一會兒,墨錦才迴過神,微微歎了口氣,無意間朝桌子上一瞥,她呆住了。


    倒不是那摞書引起了她的注意,而是,書旁邊那個盒子,怎麽跟萬寶閣內包裝首飾的盒子一模一樣?


    墨錦微微一驚,起身快步走到桌旁,將盒子拆開,果然不出她所料,裏麵果真放滿了那些價值萬金的金珠翠玉,原來,這些東西真的是送給她的!


    拿起一支形似玉蘭的白玉珠釵,雕工了得,也不知道出自哪位大師之手,墨錦看得出神,尤其想到彼時元烈說的那句“她應該會很喜歡”時,一時間沒有發現自己心跳竟然不由得有些加速,就連嘴角也有些微微上揚。


    笑著笑著,墨錦就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自己到底在高興個毛線啊!


    人家元烈就算送禮物,也是送給他真正的王妃,而她隻是頂了人家老婆的殼子的冒牌貨而已!


    這麽一想,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墨錦趕緊將簪子放迴了盒子裏,為了轉移視線,她隨手拿起旁邊的一本書,一看內容,講地理的,不喜歡。又拿起一本一看,將民俗的,也不喜歡,直到她拿起第五本時,瞬間就被書頁封麵上那四個的標題所吸引,視線再也無法挪開!


    書的名字叫《龍陽chunqing》!墨錦頓時沸騰了,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這位四皇子也太逗了,一看就是基佬春宮圖的玩意兒,竟然送到了她這裏,想必肯定是他自己的私藏,結果給自己送書來的時候,不小心摻雜了進去,哈哈哈,真刺激。


    要知道,她可是一位專業的danmei畫手,最喜歡這類男孩子與男孩子之間不可告人不可描述的東西了,要不是這些年光顧著帶孩子,以及賺錢養家,。


    她懷著萬分激動的心情翻開了書頁,越看越懵逼!


    這畫風,怎麽和她的那麽像???


    這內容,真的不是在影射元烈是gay???


    這侍衛,真的不是在說那個叫輕風的青年???


    尤其翻到後來,又看到某某大夫加入時,墨錦的表情簡直堪稱精彩,直到合上畫冊,她的表情還有些呆滯的緩不過勁兒來。


    刹那間,墨錦明白了元墨辰給她送書來的用意,這是在委婉提醒她,元烈其實是個基佬嗎?


    想通這一點以後,墨錦的內心簡直五味雜陳,但是更多的是震驚,完了完了,她以後再也無法坦然麵對元烈了。


    自從這次墨錦徹徹底底殺了赫連敏敏的銳氣以後,這位囂張跋扈的公主再也沒有出來鬧幺蛾子,墨錦表示很滿意。


    一早,墨錦從睜眼起就感覺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鼓搗了各種偏方都沒法止住眼皮的騷動後,她徹底放棄了,跳就跳吧,無所謂了。


    反正她才不信“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一套。


    剛吃過早飯,她竟然收到赫連敏敏的邀請函,邀請她去寒山小聚,順便觀賞遍山紅葉。


    雖然想著這位公主這些天都沒出來撲騰了,肯定又開始準備挑事了,但畢竟人家現在貴為公主,麵子上還是要抹的過去的,所以墨錦選擇接受邀請。


    這事兒被小木魚得知以後,死活要跟著一起去,但墨錦的態度極為堅決,不可以。


    最後小木魚氣鼓鼓的去找他輕風叔叔,讓輕風帶著他去王府找元烈告狀,不過在他們到達王府之前,墨錦已經出發了。


    馬車是赫連敏敏派來的,寬敞、華麗,也軟和,可能由於實在是太舒服了,墨錦從上車起就開始昏昏欲睡,馬車還沒出城時,她就已經徹底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墨錦差點以為自己瞎了,因為眼前一片黑暗。


    要不是她使勁多眨了幾次眼睛後,才明白自己是被人用黑布條蒙住了眼睛,同時手腳也被繩子綁縛住,她用力掙紮了一下,沒反應,墨錦隻得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千萬被別恐懼占了上風,她認真感受了一下,此時的她應該是坐在一張椅子上的。


    而且她應該不是在荒郊野外,腳下是毛茸茸的觸感,應該是地毯一類的東西,同時她所處的地方應該還有一個香爐,因為她一直能問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很好聞的香氣。


    明白自己的處境後,墨錦的心簡直沉到了穀底,她知道,自己這是被綁架了,原來之前在馬車上根本就不是太舒服了,而是車上有迷藥,現在明白已經為時晚矣。


    是赫連敏敏嗎?也不知道這位無法無天的公主綁架她究竟是為了什麽,死亡墨錦倒是沒有多害怕,她隻是舍不得小木魚這麽小就沒了娘親,怕就怕生不如死。


    她現在連一件防身的東西都沒有,要是赫連敏敏存心折辱她,她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哎,也不知道那個死丫頭到底跟她什麽仇什麽怨,第一次見麵就想拿鞭子抽死她,第二次見麵就為了羞辱她,而這一次,怕是不會那麽輕易放過自己了吧。


    真是造孽啊!早知道她那麽喜歡元烈,墨錦覺得自己應該和她說清楚的。


    她應該早點告訴赫連敏敏,元烈就是個基佬,你們在一起是不會有幸福的!可是人家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突然,墨錦似乎聽見了門開的聲音,同時又有腳步聲傳來,看來是有人走了進來。


    她整理好情緒,盡量做到風輕雲淡的說道:“赫連敏敏,我希望你理智一點,咱們有話好好說,你要是真的喜歡元烈那你就去勇敢追啊,和我在這裏較什麽勁啊,再說了,我又不喜歡他,而且他還是個基佬,給不了你幸福的,我勸你早日迴頭,去尋找你的真命天子才是王道。”


    她一口氣說完,本以為對方好歹會給點反饋什麽的,結果她想多了,赫連敏敏壓根兒就沒打算搭理她。


    木婉清有些慌了,這樣她完全不知道對方深淺,更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當然,最害怕的還是赫連敏敏在不打招唿的情況下給她一刀。


    不過墨錦還是很快的冷靜了下來,因為她突然想到,要是對方想殺她,根本沒必要這麽大動幹戈,在帶她來的路上就有一萬種搞死她的方法,之所以沒動她,定然是綁架她還有別的用處。


    想到這裏,墨錦突然不慌了,緊繃的身體也開始慢慢放鬆了下來。


    “咦?你這個女人前後的變化倒是挺快。”說話的竟然是個男人,聽聲音,還是一個比較年輕的男青年。


    墨錦疑惑地挑了挑眉,問道:“你是誰?是赫連敏敏派你來的?”


    誰知男人一陣冷笑,不屑的說道:“就憑那個女人?她有什麽資格命令我!”


    他的語氣不僅僅有著不屑,還有冷漠以及恨意。


    對,就是恨意,因為墨錦聽出來他說這句話時,是咬牙切齒著說的。


    既然不是赫連敏敏的人那就好辦了!墨錦自認這些年不僅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更是懸壺濟世救人施藥,各種好事做了個遍,在草原人民的心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從來沒有與任何人結過仇怨,這人應該不會為難她。


    墨錦清了清嗓子,說道:“那你有什麽目的呢?咱們有話好商量,你一個大男人綁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實在有些過分了啊。”


    那人聽完哈哈大笑了好一會兒,心情似乎又變的不錯:“我承認,綁你是我的不對,但是,不綁你,你會乖乖和我一起走嗎?顯然不會對吧。”


    這個是肯定的好嘛!她除非傻了才會跟他走,人都不認識,誰知道他有什麽目的。


    現在大致確定了這個人對她似乎沒什麽惡意,墨錦正了正神,問道:“那你總要跟我說下你綁架我的目的吧?還有,眼睛上的布條能不能給我拿開,真的很不舒服。”


    誰知男人直接拒絕了她:“麵咱們還是不要見了,不過目的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猜都是這樣,墨錦靜靜的聽著,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男人笑道:“我的目的很簡單,讓奕王撤兵就行。”


    墨錦:“???”什麽鬼,她怎麽什麽也沒聽懂。


    “撤兵?撤什麽兵?”她疑惑地問道。


    男人也是一愣,隨後大笑起來,“我倒是忘了,王妃和奕王才重逢沒幾日,自然對他做的那些惡事是不了解的。”


    墨錦:“……”


    “所以啊,你既然知道我才和他重逢沒幾天,肯定也知道我們是分居狀態,至於為什麽分居,很簡單啊,就是因為沒感情了啊,沒感情就說明他壓根就不喜歡我不在乎我,你說你綁架我有什麽用呢?根本威脅不到他的。”


    男人也沒想到墨錦會這麽說,遲疑了幾秒,反駁道:“不可能!我手下的人都說了,他帶你去了萬寶閣,你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一起逛街,對了,你還給他生了個兒子。”


    墨錦連忙打斷他:“大哥,誰告訴你我兒子是和他一起生的?”


    她現在就是想打亂對方的心理防線,能讓對方乖乖放了自己最好,要是不放呢,他肯定會快速找元烈求證她說的話的真偽,到時候元烈也能盡快知道她被綁架了。


    男人的確被墨錦懟的好一會兒說不出話,時間一點點流逝著,突然男人嗤笑一聲,說道:“我查過你,如果真如你所說,孩子不是元烈的,那很大概率就是大將軍圖野的對不對?”


    這都行?這人實在是太好騙了吧……墨錦在心底嘖嘖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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