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眸才發覺張貴妃居然haoxing子,竟哭了一個時辰有餘,眼睛腫得像桃子一般滿麵通紅,形容悲戚。


    她哭得忘乎所有,絲毫不曾發覺元烈已經起身,隻是不住的擦著手帕,紅紅腫腫的俏麗的麵龐,模樣竟有幾分令人憐愛。


    他轉念一想,墨錦無故離去,皇宮裏麵在有眾多風波,是否和她有關嗎?


    隻是,如今不見人並無絲毫的證據,況且眼前的張貴妃更顯得可疑,不悅地搖了搖頭,準備離開之前,衝著張貴妃說道:“好了,貴妃,別在這兒哭哭啼啼的!”


    聲音陡然響起,張貴妃先是一愣,不知為何心中一慌,臉色有點慘白,突然眼前一暗,整個人往一側倒去,昏倒過去。


    元烈愣在原地,他很可怕嗎?才剛出聲而已,卻將人嚇暈了。


    貼身的太監連忙讓人請來太醫,自己和幾名小太監將人抬起,奉皇上的命令,將人抬至了堂後的寢殿。


    皇上本欲離開,到底因他剛剛的疏忽才令張貴妃昏倒,心懷愧疚,便在一旁守候著。


    太醫匆匆而來,為張貴妃搭脈時,眉心突然一跳,待迴到了外邊,迴稟皇上時,滿臉喜色,跪下磕頭道:“恭喜皇上,張貴妃娘娘有喜啦!”


    貼身的太監同樣的麵露欣喜,可元烈勉強地扯著唇角,唇角揚著一股不易被人覺察的冷笑。


    小小的空間裏麵異常的寂靜,明明是好事,皇上的心思琢磨不透,太醫緊張萬分,後背冒出來顆顆冷汗,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元烈這才起身,轉首背對著她冷冷地說道:“此事不得告知他人!”太醫顯得詫異,太後時時盼望有皇子,這是好消息,可是皇上的反應著實令人不解。


    他不敢多問,不住地點頭。


    望著麵前的屏風上的千裏江山圖,元烈的心胸漸漸的變得寬闊,“民間有傳言,前三個月,最好不要大肆宣揚,以免孩子不保!”


    “對,對,皇上真是博古通今,令人佩服!”


    太醫頓時長舒了口氣,連連地點頭。


    元烈緩緩地轉身定定的望著他,“所以就連她本人也不得告訴。”


    原來是要瞞著張貴妃的,太醫麵露為難疑惑道:“可時日漸久,張貴妃終歸會明白的。”


    “隻要太醫有令貴妃不得不相信的理由。”


    瞞著眾人倒也理解,瞞著張貴妃……皇上的心思,果真是不可琢磨。見到他的眼中的瞳孔漸漸地收縮,哪敢追問,隻磕頭答應下來。


    張貴妃悠悠地醒轉,瞧見身邊不見皇上,神色木然地盯著帳頂,心中愁腸百結,皇上到底相信抑或是懷疑呢。


    手緊緊的抓著被子,不知為何,隻覺得心中直犯惡心,頭昏昏沉沉的,真的病了嗎?


    “太醫可留下藥方?”


    “迴稟娘娘,皇上關心娘娘的鳳體,正在詢問太醫,很快便會歸來!”


    皇上還會關心她?眼角一顆淚滑落,心中悵然。


    待到太醫歸來後,隻見他麵色凝重,張貴妃緊張不已,顫聲問道:“太醫,本宮到底生的是何病?可要緊?還有為何進來直犯惡心?”


    她擔心有了意外。


    太醫連連擺手,“張貴妃不必擔憂,怕是貴妃娘娘近來吃了不易消化之物,心中泛酸才有一絲欲兆嘔的感覺,臣的藥方中有多味疏肝解氣,很快便能夠緩解!”


    鬆了一口氣,張貴妃娘娘的神情舒緩了幾分。輕輕地唿出了胸口的悶氣,滿意地直點頭,“那好,你去開藥吧!”


    太醫開的都是溫和之藥,吩咐人前去煎煮,自己懶懶地躺在了床上。


    喜兒為張貴妃娘娘蓋好被子,歡喜地將桌上的盒子點心送到至張貴妃的麵前,“恭喜貴妃娘娘,皇上聽說娘娘身子不適,還貼心地將點心送來,這是山楂所製,最為消食了。”


    張貴妃娘娘麵露喜色,很快神情懶懶的,一揮手讓她端走,自己緊緊的閉著眼睛。皇上若是真正在意,怎會任由她哭了兩個時辰,直至最後暈倒?


    不過也隻是麵上的客氣,看中父親的地位。屏退了下人,隻抓著喜兒的手,“雀兒現在如何?她沒有說不該說的話吧?”


    喜兒緊張不已,低聲迴道:“迴娘娘的話,雀兒和喜兒一早發過誓,若是有了萬一,我們情願一死,絕不泄露娘娘的秘密。”


    對於他人,貴妃娘娘絲毫不放心,可對於喜雀兩名丫鬟,她確實十萬個放心的,滿意地拍著她的手背,“你們是忠心的,這點本宮從未懷疑過。”


    太醫一離開,元烈吩咐人做了糕點送去這才迴去。


    可是半路上卻和墨錦撞個正著,她風塵仆仆,發絲漸漸的淩亂,衣衫皺皺巴巴,自己還是渾然不知,依舊怡然自得,悠悠地走在皇宮裏。


    身邊的小團子麵龐雖然疲倦,可精神抖擻著,清亮的眼珠滴溜溜的直轉。


    皇上瞧見墨錦顯得心中歡喜,臉色依舊淡漠,小團子頗為識趣,衝他眨眼睛,自己則先遠遠地避開。


    “這幾天你去了何處?”元烈背負著手站在墨錦麵前,一副審訊犯人的口吻。


    “紙條上不說了啊,我隻是外出走走,現在不就迴來了?”


    元烈前來的方向正是張貴妃娘娘的宮中,說什麽隻愛她一人,才走後一兩日,便去私會別的女子,果然男子的話最不靠譜。


    兩人麵色都淡淡的,貼身太監從另一處走來,身後帶著兩名宮女向皇上請示,一揮手,元烈滿意道:“很好,往後好好地照顧張貴妃娘娘!”


    “是,皇上。”宮女被帶走,墨錦猜測得不錯,他像是護花使者,如此的貼心,暗暗地咬著下唇,目光望向那遠處灰白的天空,一聲不吭。


    “你才迴來,先好好地去歇息吧!”


    元烈見到墨錦麵色不快,怕是路途上勞累,他本想打聽幾天來她去了何處,可想起自己多久之前對她的懷疑,心中倒有一絲愧疚,並未怪罪於她的冰冷,反而聲音柔和。


    一定是因為和別的女子在一起,心中懷著愧疚的聲音方才變得軟軟,墨錦不屑地想道,心中越發的不爽,盈盈地屈膝,謝過皇上的關心,轉身便離開。


    元烈望著墨錦離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貼身太監歸來後說起張貴妃的情景,壓低聲音道:“皇上,娘娘並未懷疑,反而極為感念皇上!”


    “哼!”元烈心中暗暗地罵道,“奸邪的婦人!”自從墨錦前來後,他並未寵幸過任何妃子,此刻懷孕,很顯然她並不安分。


    到底會是誰呢?他的惡心之餘,一直麵上不動聲色,暗地裏吩咐雲歌,細細地查訪著。他想知道到底是誰竟有天大的膽子,敢在老虎的嘴裏拔毛。


    想起不久之前在自己麵前的哭訴,在某一刻,他身為心疼,因為自己的疏忽而令她處於水深火熱,誰知道此人簡直恬不知恥。


    麵色沉沉,不悅地離開。


    小團子坐在了一張長長的漢桌旁,青瓷小碗內放滿著各種藥材,自己則在一旁調製藥物。


    每日的生活都是對著這些藥材,不過,較之前已經輕鬆了許多。他的調製之餘,手突然停了下來。


    聽著外間喜鵲的驚喜的叫聲,哈哈哈,師父見了皇上,一定變得小鳥依人,歡心雀躍吧,他心中癢癢的,直想前去看個究竟,可擔心師父訓斥。


    有一絲的坐立不安,不久後突然聽見外麵的推門的聲音,他詫異地起身,見到墨錦和滿麵不快,暗暗地吐了吐舌頭,衝了上前。


    看看時間,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不到兩人就分開。


    巴巴地跟在墨錦的身後,瞧著她將重金購來的藥物倒了出來,一共有二十顆,從一旁的抽屜裏麵拿出了兩個新的香囊,將十顆藥放進去後紮緊了袋口。


    做完一切,她幾乎靜默不言,就連眼皮也不曾抬,好似並未見到了他一般,小團子忍不住問道:“路上不時地念叨著皇上,為何不多聊幾句呢?”


    墨錦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滿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一抬手,喚他至跟前後,將香囊掛在了腰間。


    不知為何,隻覺得隱隱有怪味傳來,小團子情不自禁地掩著鼻子,苦著臉,“太難聞了!若一直帶在身旁,往後不會有人和小團子玩耍的!”


    墨錦頓時板著臉,修長白皙的手指在他的額間一戳,不悅道:“你呀,就知道玩,宮中人心險惡,待到丟了性命也不知道!”


    他嘿嘿地一笑,連連的搖頭,高聲道:“不會的,不會的。有師父在身邊,小團子會長命百歲!”


    他笑得天真爛漫,墨錦唇邊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後宮危險重重,能夠保得性命,已是萬幸,就連她也不敢說能長長久久的活下去了,瞧這天真爛漫的笑顏,心中也有一絲的羨慕。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小團子不明白。


    明明在漸漸的靠近皇宮時,墨錦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色,甚至於唇角帶著笑容,可迴到了皇宮卻又變得憂鬱凝重,到底是為什麽?


    難道皇宮真如他人所說的,是個沒有快樂的地方嗎?


    墨錦將臉頰靠在手掌上,歪著頭望著前麵的殿門出神,眼睛一眨也不眨,好似有所期盼,怕是在等元烈前來吧。


    他深為自己的聰明機智而歡喜,可是小小的臉擠作了一團,太難聞了,趁著墨錦發呆之際,準備想將香囊解下來時,響起了一陣不滿的喝聲,“不許解開!”


    手一哆嗦,趕忙地垂下,依舊不死心,上前來懇求道:“師父,將它拿下來吧,我不喜歡呢。”


    “這是毒藥的解藥,能夠保你在皇宮裏平安!”


    她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起身抬步離開。


    小團子隻得無奈地望著腰間的香囊吧,繡在上麵的鴨子活靈活現,看在鴨子的分上,就暫且忍受著難聞的氣味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王妃她又掛東南枝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宇很哈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宇很哈皮並收藏王妃她又掛東南枝了最新章節